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在这一刻,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照理来说我应该感觉到自豪,可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
应该自豪么?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屠夫罢了,不过这种情绪也只持续了片刻而已,纵然这件事做的挺绝的,但到头来还是替周围的渔民扫除了一个隐患。
其他人大致上也都和我差不多,没有人感觉喜悦,尤其是看着满地的狼藉,这洞穴里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养蛊人的三只巨噬蛊也已经归西了,三只虫子差点把这条巨蛇给啃的连渣都不剩,再加上连反的轰炸,纵然这条蛇几乎化龙成功了,也招架不住。
不过冉冶还是没有忘记本职工作,我们这次下来,是为了找寻练钟渊的踪迹,顺便看看他在这里搞了什么明堂。
然而这一圈看下来,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根本就不知道练钟渊来这里拿走了什么,只知道这条蛇的眼睛被练钟渊给弄瞎了。
最后也只能确定一件事,练钟渊和这条蛇发生过冲突,不过他在这里留下的行踪是少之又少。
在原路返回地面之后,冉冶将赖冲又一次带了下去,希望靠他的风水堪舆来获取一些情报,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天然形成的宝贝的踪迹。
得到的结论也让人很是失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巢穴,没有先人开凿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赖冲的下一个结论却让我挺吃惊的,他说这下面的蛇来历不简单,是一条正宗的王蛇,那是蛇中之帝也是最有希望能化龙的蛇。
而它在海域里居住了这么多年,没理由是独居,不管它的配偶如今是否还能存活着,但他理应由自己的子嗣。
刚才在洞里,我们还找到了不少的小鱼,这种鱼的体型太小了,它甚至都吃不饱,所以赖冲最后的推测是。
它有一枚即将孵化的蛇卵要照顾,那些小鱼是给孩子准备的,但是巢穴里不见蛇卵,这不符合逻辑。
因为这个时候,它应该时时刻刻守在卵的身边,接下来的事就一目了然了,练钟渊到了这里取走的东西显然是一枚蛇卵。
“老冲,那他拿走蛇卵干什么?该不会带回去煮着吃吧?这东西是不是对修行有帮助啊?”
杨宪接话道,而这个问题我也很想问,练钟渊又不是蛇,他费了这么大的劲来这里,甚至还和一条巨蛇发生了冲突,难道仅仅就是为了一枚蛇卵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有一种最坏的可能,你们想听吗?”说到这,赖冲忽然卖起了关子。
显然,在见闻这方面风水师赖冲要丰富的多,总之现在我们这些人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虽说有些吊人胃口,不过我还是挺想知道的。
冉冶让他快说,他还要把事情上报,赖冲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了起来。
洞里那东西几乎都快化龙了,刚才它发出过龙吟声,而且躯干上还长出了肉肉的小爪子,而它所生的那枚蛇卵,很有可能已经变异了。
如果这条蛇在产卵的时候把绝大多数的精元都灌注到了蛇卵里,生出来的崽那是非同凡响的。
“我靠?难不成这蛋里能直接孵出龙来?”杨宪在此刻又发话道,随即便被赖冲投以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时候我妈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没文化了吧?”
听得出来,赖冲和杨宪还是发小的关系,在批评了杨宪一番后,赖冲又解释了起来。
龙这种东西绝不会是先天的,就拿鲤鱼跃龙门来说,这龙算是妖怪界中,很多生物的终极目标了。
凡是有鳞甲的动物,都在试图往龙这个终极目标成长,最显著的便是鲤鱼和蛇,甚至还有穿山甲也想修炼成龙。
这就相当于是老天爷的一个鼓励机制,让这些动物们朝着万人膜拜的方向去修炼进化,所以龙绝对不可能是先天的。
就算真的成了龙,生出来的后代也绝不会是龙,但是它们的后代会变成别的东西,也就是传闻中的龙生九子。
不管是貔貅、饕餮、睚眦之流,这些都是龙种,一出生就带着几分龙的气息,很容易就能变成真龙。
而现在被练钟渊拿走的蛇卵,很可能就是一枚龙种,现在龙种的情况一定是尚未孵化,等孵化之后,龙种看到的第一眼东西,就会被它当成是自己的父母。
“哦!我懂了,他是想自己养龙种!”杨宪恍然大悟的道,赖冲也破天荒的没有批评他,反倒是在一旁点头。
听了半天,我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不过有一点我听明白了,练钟渊现在有了一个帮手,一个心甘情愿替他办事的龙种。
“龙种,厉害吗?”冉冶忍不住问道,同时他的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如果龙种不厉害的话,练钟渊和之前留在岛上的炼尸人为什么愿意花时间和经历,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和那条蛇斗。
而且练钟渊既然能把那条蛇给打伤,靠着天师印要控制它也很轻松,可他现在果断放弃了巨蛇,转而选择龙种,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龙种或许比它老子都厉害。
“非常的厉害,总是还是快点上报吧,让部门里的领导早做准备。”赖冲这次表情严肃的道,没有任何夸大的情绪在其中。
闻言,我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没想到事情又变成了这样,上次替太爷找烟斗的时候,就闹到了九幽之地里,现在天师印又牵扯出了一个龙种,之后的事态还不知道如何呢。
坐船回到了市里,冉冶去报告了消息,随即接到的通知便是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我对于这个命令还是挺理解的,毕竟我们几个凑在一起也没有目标,而我们是解决麻烦的,也不是负责找人的,在人还没有找到之前,回家待机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我和冉冶再次踏上了回家的旅程,这一路上我看冉冶都是忧心忡忡的,在我想要找点话题,解决一下旅途的无聊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冉哥,你是不是认识练钟渊啊?”
问完这个问题我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是冉冶的私事,而且我每次提起练钟渊的时候,他的表情都很不自然,这显然是踩到了他的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