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安跟在玄珏的身后,低声道:“皇上,要承轿撵回去吗?”
“朕散散步,你们后面跟着,不许近了。”玄珏双手背负,一转身朝着冗巷里走去。
刚拐过一个长长的连廊,还未走入园子,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嬉笑声,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在哪里?”一阵沉声呵斥,玄珏身后的惊安立刻提着灯笼上前去。
待走到跟前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贤妃肖芷柔和她宫里的宫娥。
“贤妃娘娘,这么晚了,您不歇着,这是在做什么?”惊安举着灯笼问道。
肖芷柔借着宫灯看向玄珏,突然惊讶了一声,后退一步行了一礼:“臣妾不知皇上会来此,惊扰了圣驾,还请皇上恕罪。”
规规矩矩的行着大礼,可那一双眼睛却止不住的朝着玄珏身上看去。
她今夜之所也会在这儿,其实就是故意来等皇上的,谁让皇上这些日子只去皇后宫里,都不来她们宫中坐坐。
“你在此处做什么?”玄珏面无表情的看着肖芷柔,将她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
肖芷柔起身朝着玄珏缓缓靠近,捏着嗓子柔柔道:“臣妾在园子里放孔明灯,想像上苍祈福,保佑皇后娘娘的风寒早些好,凤体安康!”
闻言,玄珏与众人看向夜空,漆黑的夜里确实有三两盏孔明灯漂浮着,只不过这大半夜的冬夜里来此放孔明灯,到底令人怀疑。
“夜深了,送贤妃回宫。”玄珏并没有因此而感动,只吩咐人送肖芷柔回去。
可肖芷柔哪里肯,她好不容易能见到皇上一面,自然要使劲浑身解数让皇帝能留自己在身边,这样一来,她在后宫的恩宠才不会断。
“皇上,臣妾不要回宫嘛!”贤妃拉着玄珏的衣袖来回的摇动着,自以为自己的声音能柔的滴出水来,却不知,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惊安,还不送她回去!”一个冷眼射了过去,吓得惊安立刻上前拉开肖芷柔。
“娘娘,还是请回吧!”惊安躬身道。
肖芷柔也被玄珏的眼神骇住,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气得跺了跺脚,这才转身往自己宫里去了。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谁知皇上却这般不解风情,难不成她要学皇后那孱弱的样子,皇上才会来宫中看自己吗?
“回去,明日让太医院的太医来给本宫诊治。”肖芷柔对着身后的宫娥道。
那宫娥跟着她的身后道:“娘娘是哪里不舒服吗,奴婢好和太医禀明。”
见自己身边的宫娥如此不开窍,肖芷柔气得指着她的脑袋道:“本宫让你去请就去,轮得着你个奴婢来问?”
“是,奴婢明日就去太医院请太医来。”那宫娥吓得噤若寒蝉。
惊安护送她们主仆回了宫里,遂行了礼离开了翊坤宫。
等他回到御书房时,却看见皇上正坐在案首拿着奏折发呆,那手里的奏折久久未曾动过一下。
“皇上,夜深了,安歇了吧!”惊安小声的提醒着。
玄珏看了一眼时辰,一言不发信步走向了龙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