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意来的快去得也快,此刻已然是三月的天,距离定北将军离开京城已经足足半个多月了。
期间,定北将军只给京城回过一封信,大抵是交代了他此刻所在的位置,原来这赵齐武一出京城便和穆琰取得了联系,拜托他找了些江湖人士,这才有了些玄琏的蛛丝马迹。
“主子,要不要奴婢卜卦一番,或许能替定北将军找到玄琏的下落。”映雪站在温婉清的身旁一边研着墨汁一边低声道。
温婉清伏于案首,此刻正宣笔于上空,听的她的话,立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此事让舅舅去办吧,若是公然卜卦,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罢,那洁白的宣纸上已然落下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见此,映雪倒是没有再说了。
不过一旁的映月却有些耐不住性子,这些日子,她常常偷偷溜去翊坤宫,可这满宫上下,都在为先皇后诵经念佛无聊的很,唯独这翊坤宫还算有点意思。
“主子,您不知道,这贤妃表面上装作对先皇后恭敬的样子,可背地里却是另外一番模样。”映月撑着案桌道。
温婉清在砚台上沾了沾墨汁,继续写着。
映月见她不搭理自己,就有些急了:“主子,您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温婉清瞥了一眼:“你且说来我听就是。”
闻言,映月这才嘟着红唇不满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主子,那翊坤宫虽然换了一番模样,但是那贤妃根本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当着外人的面儿,她吃斋念佛,可背地里居然偷偷的让小厨房做了鲍鱼海参等荤食,你说,她那算不算偷吃?”
温婉清将手中的毛笔搁下,笑着道:“她那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咱们一样吃的惯这斋饭,自然要偷偷的吃些好的,恐怕这后宫之中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给皇后娘娘抄写佛经之人吧。”
温婉清不由有些感慨,这慕容嫣在世的时候,无人重视她,更不会因为她的宽容之心感恩她,死后就更不必说了。
想来后宫之人在这宫里待的久了,久而久之,人心也渐渐凉薄了,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了吧。
映雪见她情绪突然失落,不由责怪了一眼映月,安慰道:“皇后娘娘虽然去了的,但是咱们撷芳殿上上下下的人都记得皇后娘娘,不曾吃过荤物,每日晨昏定省给娘娘诵经。”
温婉清笑了笑:“难为你们了。”
“主子都这般,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还会觉得苦。”映雪继续替她研着墨。
映月见此似乎也明白了温婉清为何心情突然间不好了,当即道:“主子,不止是咱们撷芳殿,含翠宫里的人也是的。”
“哦,是吗?”温婉清有些诧异,这满宫上下,也就三个妃子,皇后去世后,唯她三人独大如今肖芷柔对皇后没有半分敬畏之心,倒是不知道这含翠宫里是谁还有那么点尊敬。
映月故意卖弄了一下关子,在映雪的瞪视下这才说了出来:“是东殿的淑妃娘娘,她不仅和主子一样日日吃斋念佛,还抄写了两份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