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天挑起了马车帘子,目光看向外头的长街,见着外头的百姓纷纷避开马车,且还目露胆怯,不由冷哼一声:“安大人,在本将军面前就不用装了吧!”
放下帘子后,骆将军回头瞪着安比槐。
安比槐身子僵硬,努力告诉自己不能露出破绽,皮笑肉不笑:“骆将军是什么意思,本官听不懂!”
这个时候,安比槐还不同自己说实话,骆海天直接从怀里将方才在客栈里,安比槐给自己的账簿拿了出来,举在安比槐的眼前:“安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一看是自己带去的账簿,安比槐不由诧异道:“骆将军怎么将账簿给带了出来,这账簿还是交给下官吧!”
说着便要从他手中夺过账簿,然而,他的手还未接触到账簿的时候,就见着骆海天已然将账簿收回了怀里。
“本将军若不将这账簿带在身边,只怕搁在客栈里,早就被赵氏兄弟给发觉了,难道这不是安大人您将今年账簿给本将军的真正原因吗?”骆海天紧紧的盯着安比槐,誓要从他的眼中察觉出什么。
果然,只见安比槐神色一闪,瞬间便变了脸色,一脸高深莫测,哪里还有方才讨好的嘴脸,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骆海天在心中暗道,果然这安比槐不是一般的人,不过也是,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与盐商们官商勾结,压榨百姓的人,自然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安比槐拉着一张脸。
安比槐的原本计划是将今年的账簿给骆海天,然后再趁着机会将账簿给要回去,这样一来就不会然赵氏兄弟发现账簿里面的异样。
而在他的心里认定了,这骆海天同赵齐武异样,是个武将,根本不懂这里面的蹊跷,遂才如此放心大胆的去做这件事情,可如今看来,这眼前的骆海天并不如同想象中一般是个做事不懂得计谋的莽夫。
双手紧紧攥着衣袍,安比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免得让骆海天看出自己的异样。
还不等骆海天开口说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搬下脚凳对着里面的人喊了一声:“两位大人,聚贤楼到了!”
骆海天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对着安比槐道:“昨日承蒙安大人照应,今日说什么,这顿酒也要本将军来请你才是!”
见骆海天转变如此之快,安比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骆海天已然先他一步下了马车,朝着聚贤楼走了减去。
安比槐一看,立刻也跟着下了马车随着他进了聚贤楼,不管他有什么预谋,他都不打算再继续同他耗下去,拿到账簿才是要紧的。
否则万一被赵氏兄弟知道,只怕自己会难逃一死。
现而今,能进入聚贤楼的人,非富即贵,更何况昨日那么大的动静,这整个江南的百姓,谁人不认识他们三个从京城来的陌生面孔。
那掌柜的一看见骆海天居然来了聚贤楼,身子微微一颤,随即立刻腆着笑脸相迎:“骆将军怎么来了,快快快,楼上雅座上坐,小的这就给您泡一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