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那姑娘不会是你多年之前惹下的桃花吧？”
许愿前脚一出去，顾泽立马就对肖瑾勾肩搭背。
他眼里毫不避讳地流露着熊熊燃烧的八卦般的目光。
电梯里许愿所表露出来的种种反应，他可是分毫都没有错过。
肖瑾当及就直接撩掉他的手，走出电梯。
他不认识她。
顾泽：“老大，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难怪给人家姑娘伤心的。”
“我都听到碎一地的声音了。”
肖瑾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
“许愿，你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覃向棠注意到了，她从早会的时候就一直在走神。
不过才刚上班一个小时，她便频频出错。
不是拿错别人的PDA，就是对错病人的医嘱。
不是漏拿注射器，就是忘带止血带，一个活反反复复折腾两趟。
太过反常。
她做事情从来都一向是干脆利落的。
趁着两人都有空闲之余，覃向棠赶紧把她拉到处置室。
她们曾经一起在军营中呆了两年，虽然已经有三年未曾见过了。
但以她对她的了解，她的为人处事，她还是分得清的。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说出来，会好受些，就是别憋在心里。”
垃圾堆在心里久了，是迟早会出事的。
且不说她们的这份工作是份高危职业。
今日她的状态不对，便是最好的范例。
许愿瞬间清醒。
人有的时候，确实需要旁人来督击。
沉默了许久之后。
她眼里泛着克制的泪光：“向棠，谢谢你。”
看着她的样子，覃向棠只觉得分外心疼。
她的脆弱，从来都要与坚强挂钩。
……
某间病房里
“瑾儿，是时候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了。”
半躺在病床上的肖雳，明显话里有话。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陈毅叔叔家的那姑娘就挺不错的，要不找个机会，见见？”
顾泽在旁边幸灾乐祸：“陈首长的女儿？”
“老大，相亲倒计时呐这是。”
任何一个能够调侃肖瑾的机会，他顾泽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肖瑾按照早上护士查房的时候，嘱咐他的事项，正给肖雳做下肢制动。
“不见。”
可谓是拒绝得毫不留情。
顾泽：“老大，你该不会真的如传闻所传……”
“……对女的不感兴趣吧？”
某个字眼，他特别加重了声调。
肖雳：“小泽，你这么说瑾儿，叔这可就得批评你了啊。”
顾泽嬉皮笑脸：“叔，批评还是就算了吧，也不是多好听的话。”
肖雳：“你呀你，有一大毛病，就是净爱瞎说些大实话。”
肖瑾：……
顾泽：“不是，叔，这难道不应该是优点嘛？”
……
许愿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成年人，下班之后晚上不及时回家，而是喜欢跑到这么嘈杂的环境来呆着。
酒精，确实是能够让人忘记短暂的忧愁。
她一杯接着一杯。
喝的都是度数比较高的酒。
不过才坐在她一旁不到两分钟的男人，都看不下去了。
他走过去，握住她手里的酒杯。
“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糟蹋的。”
许愿立刻就甩开他的手，将酒一饮而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糟蹋它了？”
“明明是它在糟蹋我。”
她从凳子上爬下去，摇摇晃晃着往外走。
似醉非醉。
留在原地的男人，帅朗的眉目中，一瞬间便染起了淡淡的笑。
五年没回来了，没想到能够碰上这么有意思的姑娘。
“白川，这边。”
他循着声源，徐羽墨正在某处呼唤他。
有些庆幸，今晚应了他的约。
徐羽墨心头一阵发苦。
他的视线往门口处瞟了瞟，一道熟悉的身影刚好从他的眼帘里消失。
完了。
他人不过是去了趟厕所，回来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个小时前
徐羽墨到达酒吧时，偶然间发现一个劲埋头在酒瓶子里的许愿。
他第一时间便是找了处可以随时都注意到她，又不让她发现的位置，坐下来，给肖逸打电话。
……
“干什么？”
许愿刚走出酒吧门口，人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带着继续往前走。
她醉得不轻，但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着想要甩开抓着她的手。
“登徒子，九一零二年了，再不让你的猪蹄子放开我的手臂。”
“小心我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你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肖逸黑着脸，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她扛起来。
许愿在他的肩膀上拳打脚踢，她拍打着他的脊背。
“嘿，好你个登徒子，我让你放开你没听到吗。”
她揪着他的耳朵，肆虐他的头发。
“放开放开放开我……”
“你再不放开我……我让你后果自负……”
下一秒，她便冲着他的背部狠狠地咬了一口。
肖逸的脸色一丁点变化也没有，径直着往自己车的方向走。
一个小时后
许愿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执念最深的人。
她抓住他的手。
刚转身就要离去的肖逸被她突然的举动明显地给弄得一愣。
许愿：“为什么不爱我？”
“明明不爱，为什么要招惹我？”
“为什么要给我不应有的幻想？”
“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
她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搂着他的腰板，紧紧地。
“为什么要让我一直忘不掉你。”
“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明确拒绝我？”
“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肖逸的心坎间被她问得直发疼。
隔着衣服传来的湿热感，仿佛一只紧紧地拽住他心脏的手。
他刚要伸出手抚慰她不安的情绪。
许愿却忽而又直接躺回床上。
肖逸心疼地抹掉她眼角的泪痕。
他的掌心捧着她的脸庞。
“傻瓜，是谁擅自主张什么也问什么也没说，就离开的。”
他瞧着她的面容。
很久很久。
他的指腹才轻轻抚平她的紧紧皱起的眉头。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晚安，我的女孩。
为她重新盖好被子后，他人才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