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笑容才挂上脸蛋就凝住在了上面。
她背对着雷臣骁,看着自己的脚尖。
刚才听雷臣骁说了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易素想抬腿,可是腿却很不给力,抬不起来。
斑斑的泪痕顺着脸蛋落下,无声的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
求不到,求不得……
隐忍的情绪仿佛是忽然之间崩裂开来,如大地之间从中断开,断开一条深深的裂痕,易素的手慢慢攀像自己的胸口。
素素,不要哭,不要哭……
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泪水越是流的快。
雷臣骁背对着她,神情竟然有几分捉摸不透的落寞。
很多事情不如表面上看来,一如他,他曾经以为爱的是秦淼,也认定了就是秦淼,可是……
雷臣骁的头慢慢的低下,无声的笑着,唇边激荡着一抹很苦很涩的笑容。
舌尖还有方才喝下的红酒味道,黏在味蕾上不肯退却。
易素忍住到口的哭声,差一点哽咽出声,她忙出手捂住唇,将声音压下。
背对着阳光,一身的血红,却是一身的哀伤。
“我爱了你15264个小时,哪怕你曾经爱过我一秒……”牙齿咬着下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唇上,在唇上终于坠落。
易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摆放在客厅里最大的一面镜子上,挂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滴滑落条条的湿漉痕迹,仿佛看到波浪,时间的长河流淌,而易素的影已是微弱模糊。
她的哭声是对雷臣骁最大的鞭策。
那样放声的痛哭,到底要多痛,到底要多受伤?
放肆的哭泣,无错的哭泣,准备放手的哭泣……
易素化了妆,用的是兰蔻的睫毛膏,防水的,所以即便她是如此的哭泣,睫毛依然纤长浓密,只是罩上了一成水雾。
漂浮在空中的空气,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明明很近,却又很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仿佛隔着千山重重,仿佛只是一场幻影,伸出手就什么都不见了。
她哭的很狼狈,很难看,一点优雅都不见了,脸上鼻涕眼泪交织着,眼眸上,脸颊上,唇上,下颚上……
满脸都是……
她的肩膀抖动着,明明很是高的身体这个时候却显得那样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刮飞她。
易素手死死攥着。
那样的疼,贯穿全身,狠狠压迫着呼吸,强烈到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站稳,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素素你要坚持住,那一次都可以,这次不行,你不可以倒下,不可以……
她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即便哭成这样,依然是那样的娇艳。
“我们离婚吧。”
眼睛里的水雾仿佛是雨滴刮了进去,薄薄的浮动着,却成不了泪珠儿,只是嵌在眼角不曾流出。
很是奇怪,明明刚刚流了那么多的泪,此时当着他的面,却连一滴也掉不下来。
扭过头,易素推开门,跑了出去。
红色裙角消失在雷臣骁的外角视线里。
他没有去追,没有回头,只是眼里升起不知是雨还是雾的东西,一层一层的。
一拳挥在桌面。
剧痛从手掌蔓延开,大脑却迟钝的没有一丝反应。
滴滴的血珠顺着桌面破碎的水晶嵌在凹陷的界面里。
心底里一个更大的伤口被人用力的撕扯了开,从中间堂而皇之的拉开,仿佛不见到他的心不甘愿,不停手。
外面很冷。
有很多的人看着易素。
她不管。
穿着凉鞋穿着红色的露肩礼服走在寒冬的街头,一个人一面走,一面哭。
一滴泪还没有落下,又一滴泪沿着原有的轨迹重重落下。
好冷,好冷……
她的牙关抑制不住的发抖,胳膊,脚都快要冻掉了。
身边一辆一辆的出租车路过,一辆又一辆的慢慢的靠近她的身边,然后又快速的离开。
街面上有人指着她捂着唇吃吃发笑的人。
眼睛里有雾气,什么都看不清,茫然的站在三交叉口,看着前方。
滴滴……
滴滴……
她站在三岔口路中央,所有的车停下来,对着她鸣笛。
她慢慢蹲下身子,抱住头,放声的哭着,不顾一切的痛哭……
激情令人幸福
爱情令人脆弱
你曾说过自由至上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命中注定
日夜追逐你的梦想
从未放弃
当夜幕降临
你孤身一人
在你沉睡之时
你梦见了什么肌肤之亲让我陶醉
我却无法满足
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然而你的眼神摄人心魄
对你的思念挥之不去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我仍旧甘愿飞蛾扑火
置身茫茫人海之中
嘈杂的音乐
我曾经说过我同样珍爱自由
如今却不置可否
心里全部是你
我已经看清一切
感情深入之时却是分手之****的灵魂我的芳心
无论你近在咫尺或是远在天涯
我的生命我的爱
请一并带走
一开始我以为爱本来会很容易
所以没有经过允许就把你放心底
直到后来有一天你和他走在一起
我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
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
明明知道没有结局却还死心塌地
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
总相信爱情会有奇迹都是我骗自己
以为自己不再去想你
保持不被刺痛的距离
就算早已忘了我自己
却还想要知道你的消息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却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
车水马龙的三岔口,红衣的女孩儿蹲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的只顾自己哭,只懂表达自己的悲伤。
三面的车交汇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叫骂声,议论声。
可是易素什么都听不见。
心,裂了。
不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一旦这样的结局真的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好空。
雷臣骁说他和秦淼……
想到如此麻木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持续的抽痛,易素捂着胸口,将脸埋在大腿上,她穿的真的很少,风一吹就透了,全身都被风吹透了,冷冷的冰碴刮在身体上,脚趾已经开始发麻,头嗡嗡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