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竟司心里也许是有些许的舍不得,可是这一丝的舍不得,还是不会将他绑住。
就在即将跨出房门的时候,小言轻轻的声音如同一缕淡烟,缓缓的弥散开:“竟司,我可以最后一次亲你一下吗?”
两个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小言长而微微卷起的睫毛看着他的眼睛,卢竟司没有动,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小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微微踮起脚,卢竟司太高了,她即便是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唇,小言几乎都是放弃了,她慢慢的将脚踩回原地,卢竟司的头突然弯了下来,他的唇贴着她的,她并没有想以前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看着卢竟司的眼睛,她的眼眸中像是有一个极深的漩涡,要将竟司给带进去,她的唇微微开了一线,竟司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双眸,他的气息在她的唇齿之间滚动,那么的体贴没有用力,像是羽毛一样的压在她的唇瓣上,一直到小言的眼角出现了一丝湿润,卢竟然偏开了头,用拇指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傻姑娘……”卢竟司的心酸酸的。
她带着笑容离去,其实就是一份简单的爱情,只是他不能在爱了,自己却搭上了婚姻,小言叹口气,她要幸福,她也相信她会幸福,竟司也会幸福,竟司一定会找到他心中那份美满的爱。
小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卢竟司自己,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不是喜欢过,是爱过,是真心的爱过,卢竟司淡淡的在心里说着。
站起身走出包间,远远看见站在外面的那个女孩儿,穿着绿色的裙子手里提着包包,披散着长发,站在烈日下,就如他曾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卢竟司第一次看见小言就是在一个饭店的门前。
风吹起,吹起了她的长发,她微微低垂着头,眼圈有些红。
卢竟司快速离开了原地,上了自己的车子,黑色的车子缓缓启动,从小言的面前快速离开,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卢竟司。
小言在车子离开的瞬间,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掉在脚背上,她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气。
她缓缓的伸出手,将包包里的钱包取出来,拦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坐在后面,半开着车窗,她打开皮夹。
里面放了一张卢竟司的一寸照。
她曾经以为她遇见了王子,原来王子终究不是灰姑娘的,是公主的……
她笑着将照片顺着车窗扔了出去,闭上眼睛。
回到家中和母亲认真的说着:“妈,我要回家了,以后我要幸福的生活……”
小言的妈妈拍拍她的肩,哭了出来抱住她:“好孩子,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小言笑,是啊,一场美丽的梦。
她回到家的时候,男人显然是一愣,小言弯下身换了拖鞋,看着男人。
“对不起,我昨天有些紧张,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好太太的……”
男人对她笑笑。
卢竟司约了卢海洋出来喝酒。
卢海洋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喝了,卢海洋将衣服放在一边,坐下身。
“想谈?”
卢竟司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点难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真的就是一点,不多……
如果他要是真的很爱小言的话,怎么会看着她结婚呢?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想法呢?其实他就是在放纵母亲将他们给拆开。
或者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淡薄的窥私欲而已,他这样安慰自己。
卢海洋拿起杯子一口饮尽,小小的杯子放在茶色的玻璃板上。
卢竟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他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海洋,我很累,真的很累……”
前所未有的累,做兄弟的本应该是有今生无来世的,他敢说一句,谁动他兄弟他跟谁玩命,可是卢子昂的做法太让他伤心,一直以来他尽量不去和老大正面冲突,他知道老大的自尊心强。
卢海洋径直自己慢悠悠的喝着,然后挑眉看了卢竟司一眼。
“你或许可以放个假……”
卢子昂在那块地上干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因为动静闹的太大,甚至夏家还出面给解决的,这次是逃过去了,可是下次呢?卢海洋觉得现在的卢子昂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合法的商人而不是一个地痞无赖的,那些省下来的钱并没有进公司的账,而是进了他卢子昂的口袋中。
卢海洋想着沈家平对自己所说的话,放下酒杯。
卢竟司真的喝多了,卢海洋将他放在后座,自己上了车,将卢竟司送回公寓。
别人不清楚,他很清楚,卢竟司喜欢那个姑娘,不然不会这样糟践自己的,他是怕那个女孩儿就算是进了卢家的大门也坚持不下去,母亲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媳妇儿不能给她带来利益,那这个人就要当心了。
将卢竟司安顿好,下了楼,一只手支撑在车窗外。
心头有些许的烦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子开着开着就开到了黄笑笑家的巷口。
卢海洋停下车,转头望向头顶的夜空,迷蒙而璀璨的城市夜景在脚下流淌。他坐在车盖上,面对着无边的黑暗,俊朗的面容的变得柔和。就像是孩子,面对着无垠的大海和星空,又浅浅的泛起困惑。
他掏出一根烟,他平时很少会抽烟,一点猩红在手间亮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结婚,在沈家平的身上卢海洋只看到了婚姻的可怕,在爱又如何?
将自己搞得那样的狼狈不堪,他一直坚信着他是不婚的。
喜欢黄笑笑是一点,另外的一点是喜欢她的淡薄,这样的人母亲是伤不到的。
沈家平拍着他的肩对他说,他需要一个婚姻,卢海洋想,那就随母亲的意思吧,可是这个时候偏巧就遇到了黄笑笑。
也许对黄笑笑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些,可是也没达到那种深爱的程度。
她是最合适的人。
掐断香烟,掏出电话。
笑笑接到短信的时候还没有睡,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在巷口看见了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