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说这番话是真的觉得委屈了,她是个孤儿,可是谁愿意自己是个孤儿?
现在结婚的男女哪个不是看了条件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结婚的?她要物质的生活有什么错?
为什么就像着易素?
秦淼愤愤不平。
老太太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嘴,在说秦淼的那番话在雷臣骁站在门边的时候才说,老太太心里就听了进去。
在心里冷笑着,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给我下套儿是吧?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别来了,滚。”
雷臣骁过来拉起秦淼,秦淼哭着跑了出去。
老太太不看他,他只能跟着秦淼走出去。
秦淼的话老太太是不乐意听,可是有一句她听进去了。
易素恨她?
老太太想着易素可能是真的恨她了,不然怎么就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以前易素就算是在忙也会过来看看她的,就算不能过来至少也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从他们离婚这么久久真的一通电话都没有,老太太心里翻滚着。
易素进门这么多年,她自认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只要他们闹别扭,她第一个说的就是雷臣骁的不是,可是现在看来,对易素的这些爱似乎都没有用。
叹口气,想起自己的儿子,还能怨谁呢,可是脑中飘过秦淼的话,心里就直翻腾,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倒下身体,秦淼的话一句一句漂浮在半空中。
老太太坐起身,抓着电话给易素打了过去。
通了……
易素还在卫生间里收拾着,她恨不得将每块地砖都擦破,手里拿着抹布使劲的在地上蹭着。
易素的皮包高原在刚才送了过来,就在地上。
茅侃侃掀开被子,腹部一阵绞痛,强忍着下了床,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老太太才惊喜的准备开口。
这么多天了,素素终于肯接电话了,秦淼的那些话马上被驱散的无影无踪的,可是下一秒她身子变得僵硬无比。
“这……是易素小姐的电话吗?”她小心的问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电话号,不是易阿姨的,那会是谁呢?
他多聪明,脑子一转就知道了是谁,唇边掠起一抹笑容,扶着墙壁重新回到床上。
“是啊,她在洗澡,哪位找,她洗完了我叫她给你回过去。”
老太太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腹部更加翻江倒海的疼,不耐的抱着电话从地上坐回床上。
“哪位说话……”卫生间的玻璃门是半透明的,最上和最下都是透明的,而中间则是加了一层磨片,隔着一层玻璃,里面袅袅水汽,只能模糊看见个背影,蹲在地上,茅侃侃将视线收回来。
“有事你可以留言,她在冲澡,一会儿我叫她反打回给你。”茅侃侃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扣子扔到一边,完美的线条,挺翘的臀部,侧看腰线条成了一个小小的S。
雷臣骁的母亲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脑子嗡一声,电话被她匆忙的按掉。
这心里就跟张了草一样,坐立不安。
素素的电话怎么会是个男人接的?是谁?
难道和臣骁离婚之因为素素……
老太太摇着头,不,素素她了解,不会的,老太太揉着头躺在床上,越是想越是乱。
茅侃侃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将电话抛进床铺里,走向衣柜,踢开滑门,一整列的门板随着他的脚快速滑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整列的衣服,长指在衣服之间穿梭,挑出一件黑色的半长西装外套,黑色的紧身铅笔裤,从衣柜的下方找出一件带帽子的米蓝色T恤套上,将外套穿上。
易素蹲在卫生间里,卫生间里的地面已经被她擦的几遍甚至几十遍,她听见声音,用手背抹掉眼角的眼泪,站起身拉开门就看见茅侃侃不羁的靠在门边,好像就在等着她出来。
茅侃侃的头发没有打理,前面的刘海有些长,挡在眼睛前面,眼神猛然对上来开门的易素,蓦然柔软下来。
可那种柔软,却仿佛是一把刀,刺得易素几乎昏厥过去。
“穿衣服。”他淡淡的开口。
易素搞不清他要干什么,往后退一步,后背直直抵在墙壁上,她好累,一步都不想动,只想睡觉,可是因为他在外面,她就是连睡觉也成了奢侈,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易素的眼神里的疲倦马上转换成了恨。
他是个魔鬼。
“我哪里也不想去。”她将手上的塑胶手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不管上面满床的血迹躺了进去,随手将被子拉高。
茅侃侃没动,挑挑眉头。
“素素……”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似乎每时每刻肚子里都点着一把火,烧得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就像张开嘴把这捧火吐出来:“在我能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
茅侃侃敛下眼眸,神情已是有些压制不住的不耐烦。
易素装没听见,她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看,就当自己死了。
其实在卫生间里的那一个小时,她不是没想过死,可是当那冰冷的东西比在自己的手腕处的时候,她退缩了。
说她怕死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只是又静静的将他的刮胡刀片放回原位,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只觉得悲哀,连死都不敢。
茅侃侃就看着易素被被子盖过的头,突然唇角扯出一抹笑,上前大手一挥,易素头上的被子就被他扯落掉在了地上,茅侃侃弯身将易素翻了过来,拉扯着她的手臂,易素跟疯了似的去踢他,推他,可是却推不开。
最后茅侃侃获得了胜利,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易素蹲在地上,在地上蜷成了一团。死也不起来。
茅侃侃也不在意俯身双臂一横,将她抱了起来,弯身的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从唇角滑出一丝血丝。
易素扭打着,转过头看见他唇角上的血,愣住。
他……哪里受伤了?
想起之前在卫生间从自己身上流下去的血,她扭动的身体变得听话起来,不在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