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
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心里陡然一惊!她死了么?挣扎几下,触碰到身边的温热,她略略安静下来,试探着开口“赢渊?“
“恩“
他还在!她喜。
往那团温热缩了缩。
他没回应,也没拒绝。
搬起他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肢,依偎的更紧。
“赢渊?“她再唤。
“恩。”不耐的蹙眉。
“这么黑,怎么不掌灯?“她懒懒嗫喏。
身子蓦地一僵,随即他淡淡开口,“朕就喜欢这样。”
“你真任性。”她嘻嘻笑起来,牵动伤口,却不觉得有多痛了。
摸索着寻上他的脸,脑海里描摹出他俊魅艳冶的轮廓。
习惯的抚平他轻蹙的眉心。
“这样多呆一会,好不好?”她轻声问,嘴里的血不断溢出来……
“这是你的愿望?”
“恩。”似乎有些倦了,她眨眨眼,依旧一片漆黑,很想看看他的脸。
摸索着摊开他的手,将一块硬物塞进去,“过几天……是你的生辰……这东西送你。”这玉因他而生,她还了他。
“恩。”他淡淡应着,声音温润如玉。
“要一直带着……”他如此吝啬自己的感情,又怎会答应别人什么愿望……
“有它在,无论……你在哪……我都……找得到……”她自顾自的说着。
她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他,她的身世,她的故事,只怕……她等不到了,但她不后悔,一千年换得此生他给的一切,她不亏……
“你话真多。”开口,语气中带着浅浅的斥责,却很温柔。
“是么……”扯扯嘴角,却再没多余的力气去笑,“以后……不会了……”
所谓的心愿……不过是想与他一起罢了。
握着他的手陡然滑下。
他一怔,心里突然五味翻砸,说不出是痛是悲。
身边的躯体渐渐湮灭仅剩的温度,他的心跟着她慢慢冷彻。
一寸寸拂过她的眉眼,脸颊……
眸色冷凝。
锈迹斑驳的铁链一路沿至锁骨,铁钩穿破皮肉扣在锁骨上,撕出大片血肉,哪怕是举手投足见都会牵扯出莫大的痛楚。
小腿肿胀,膝盖紫黑,还挂着干涸的血迹,那里边该是被打进同样的钢钉。
从她的动作,他早已看出她伤的不轻。却还是在看见她身体的一瞬间愕然。
她怎能一声不吭的忍下来?
他不曾对她用刑。
却默许了别人。
温热的指腹轻轻抚上她温凉的肌肤,指尖有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掐断铁链,剥出膝盖里的钢针。
她再不会觉得疼了吧。
裹好皮裘,他抱她走出帐子。
仰头,雪下的一片死寂。黑云压抑着风声低低哀鸣,天光苍白刺眼。
凤鸣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夏赢渊怀里的人儿。“她死了……”
“皇上。”李长福身。
“璃妃宾天。”夏赢渊语气沉静,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安宁。“传朕口谕,将璃妃厚葬,皇后礼遇。”
眸里惊讶一闪而过,李长躬身领旨,“奴才这就去办。
“皇上,这jian~人怎配得起……”宁妃愕然叫道,几乎忘了礼节。
“宁妃想一起陪葬么?”夏赢渊淡淡开口,却透着丝丝冷厉。
“皇上臣妾……”
“将宁妃扁为嫔。”夏赢渊不耐的开口。
“皇上!”宁妃错愕。
“扁为贵人。”夏赢渊冷声发话。
宁妃身子蓦地打个寒战,瑟瑟住口。
走出两步,李长折身回来,小声问道,“皇上,刘坦怎么处理?”
“刘坦抗旨不尊,其罪当诛。这也需要朕教你?”挑眉,薄唇勾起薄凉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皇上,他是皇后的表亲。”李长小心提醒。
“那朕是不是要给他追封王爵,按帝陵厚葬?”夏赢渊勾唇冷笑。
“奴才知道怎么做了。”擦擦冷汗,李长急急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