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悠然小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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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师生话别

天气已经由凉转冷,冬天真的来了,课堂上,庄先生严肃而认真对林悠悠他们进行了思想教育。意思是再冷也得坚持,不可随意旷课,如再有人借故不来上课,便以后都不用来了。并让林悠悠她们每人负责一家的去通知。

林悠悠可惜了奶奶给她装的一盒碳火,一脚深一脚浅的去了林青青家。

青砖黑瓦,院落三舍,堂屋灶屋里屋牛棚竹烂,不亏是村里的新贵里正,大气上档次,一应俱全。

林悠悠进去的时候,林青青还窝在被窝里,走进她闺房,小农财竹气息扑面而来。有红木衣柜,梳妆台,古代雕花空镂床,床上的林青青缩在被窝里面,林悠悠恨不得也装进被窝里去暖和暖和。

不过一想自己是庄先生派来的传令官,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林青青同学,俸庄先生的话,你若再不起,再不去学堂,便以后都不要来了,钦此,还不快快起来谢恩。”

林青青早已醒来,只因天气太冷,又听母亲说外面下雪,努力了几次都起床失败了,反正去私塾也会挨骂挨罚,便索性不去了,这会听到林悠悠过来,还传了这么一段话给她,真是又开心又害怕。开心林悠悠过来玩,害怕林悠悠不是过来玩,而是先生动怒了。

“怎么办,怎么办,悠悠,我错了,这下庄先生要罚死我了。有没有办法,要不你就说我生病了!”林青青着急的狠。

林悠悠赶忙劝道:“别,我没跟你开玩笑,先生是真的动怒了,你必须马上起床去先生那里认罚,来之前先生让我们发过誓的,必须把你们带回去,如果你找理由编故事,我只会实话说。把我说看到了,你说的找的借口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先生,你说先生会不会饶过你。”

“你怎么这么狠?”林青青一边说一边从被窝里面钻出来。

林悠悠把衣服扔给她,说道:“要是卿先生,你扯个谎还躲的过去,庄先生你也知道的,范了错乖乖接受处罚便是了,你要再逃避,我也得连着一块受罚。”

等林悠悠她们再次来到私塾,只见院子里站了一排,林青青和林悠悠也只好默默的站过去。就这么一直站到中午,庄先生才出来说:“不吃的苦中苦,怎得的人上人,今朝这顿罚可记住了?回去吧,我已经和卿先生说过了,下午不用来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林悠悠发现自己的步子迈不开了,脚已经麻了。好几人已经跌坐在了地上。经此一次,众人应该不敢再逃学了。

林悠悠一步一摇的回到家,费了老大劲才把鞋脱下来,脚都肿了,奶奶端来热水泡了泡,第二天脚上还是起了冻疮,没两三天手上也起了冻疮,奶奶常拿白萝卜烤热了往冻疮上搓。感觉好一点,可是天越来越冷,林悠悠便在冻疮的时痒时痛中坚持着。

课已经上了三月有余了,现在是真正的寒冬腊月了,前一段时间下了点小雪和冰雹,每次出门都是寒风刺骨的,现在可以用鹅毛大雪来形容了。

奶奶也专门为悠悠去定做了一双毛茸茸的皮靴,毛茸茸的耳罩,加厚大棉衣,每天都跟着罗夕他们习武,功夫没什么长进。但是身体倒是强健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是饭量增加了。奶奶还在说,早知道要负责三人的早饭还有林悠悠也这么能吃,当初就不去卖粮食了。也不知道今年留的粮能不能吃到明年收成。

吃得多当然也就长得胖,林悠悠从原本的小鹅蛋脸长成包子脸了,再穿的这么圆鼓鼓的,就是一圆滚滚的球。

除了身体有所增长之外,林悠悠的学业也很有长进,庄先生的文化课,林悠悠尽量低调,尽藏锋芒,道理她都懂,治国论,孝道等后世总结的很是精辟。她重点就是把毛笔字写好,就心满意足了。庄先生的重点也是在三个秀才身上,所以其他人的浑水摸鱼,庄先生也不会过于严厉。

至于绘画,林悠悠可是铆足了劲在学习,笔法,调色,上色,写实,舒意,古代用的是软笔,林悠悠觉得要用硬笔勾勒出线条才能找到感觉,木炭条真的可比拟当代的铅笔。卿先生也赞成,只是她习惯了软笔,但只要能把画画好,怎么样都行。三个月多月的学习,林悠悠感觉自己还只是入门而已,如要想有所成就还得不停地练习。

至于音律课,林悠悠也终于学会了指法,看懂了古代的五线谱,有时也能估摸着弹出现代的两只老虎,世上只有妈妈好,至于那种复杂的乐曲,林悠悠还摸索不出来。

当林悠悠像个圆球一样的滚进学堂,却听到了庄先生和卿先生一起宣布停学的消息。离过年不到一月,庄先生的家在京城,要赶回去过年。卿先生虽没有家人,但是根在京城,当初只是收罗老爷子之托过来教授三个月。现在京城那边有一权贵人家请她正月十五后去教学,所以她也打算和庄先生一起回京城,好早做准备。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平常大家都害怕两位先生,但是也学到了以前从未学到的东西。都依依不舍。庄先生看着罗夕,罗稳,何洛,林君旭四位秀才说:“你们四个罗夕文笔厚重,罗稳沉稳大气,何洛洒脱不羁,君旭文采飞扬,都是可造之才,明年老师在京城等你们,这段时间在家也不能停歇,要多看书,多做文章,老朽期待你们一飞冲天。”

庄先生一席话,除了罗夕表情稍显稳重,其余三人激情彭拜,躇踌满志,特别是何洛用力的点着头,眼圈泛红。庄先生也看着其他人说道:“罗臻,青青,你们这些没有秀才功名的也跟着我懵懵懂懂的学了三月,有些人没有多少功底,听我讲学,如同天书一般,也是为难你们了,俗话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只要你们今后继续钻研,以后小子们一定也能功名伴身,姑娘们能高嫁名门贵夫,愿你们以后都有一个好的前程,之前的严苛也请你们多担待。”

离别总是分外伤感。林悠悠看了一圈,发现林青青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卿先生走向前正准备说点什么,还没开始,林青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喊着:“先生,不要走,我舍不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