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银行总行上下为之一震:犯罪分子竟然猖獗狂妄至此地步,胆敢动国家外汇金库的“邪念”,他们马上向******报告。******领导听到汇报后,也为之震惊。本来就不太宽裕的国家外汇金库,竟被金融犯罪分子如此大肆诈骗套出。最高决策机关指示公安部:要尽快破案,最大限度减少损失。
公安部领导亲自出马。他们带领刑侦局、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及公安分局的领导迅速赶到中国银行总行,细细查看那些外汇调拨单上盖的“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央业务处”印章,发现在票据上分别有三个人的签名,名字是许建洪、马静、吕静。其中许建洪的签名最多。这签名,某种意义上讲,就是犯罪分子留下的证据和线索。
经分析研究,公安部当即组织精干得力的“10.9”专案组,马不停蹄,昼夜奋战,争取以最快速度破案。
1993年10月9日,星期六。专案组发出第一道命令:连夜调查许建洪、马静、吕静三名重大嫌疑人的详细情况及地址。
虽然嫌疑人的姓名在,但性别、年龄、工作单位大家都一无所知,侦破从何处下手?侦察员首先动用现代侦破设备,用微机将全部具有较高文化层次,有机会接触金融、财会系统的人员进行调查,结果大吃一惊,全市叫许建洪之名的人竟有40多人,有男有女。看来同姓同名已成为我国一大社会问题。
侦察员根据上述条件对40多名许建洪进行筛选排队,最后发现5人最符合条件,其中排在榜首的许建洪是北京经贸大学毕业生,现在某总公司财会处工作,今年28岁,住在海淀区公司宿舍。
另一台微机也在紧张的运转,荧光屏上显示马静之名的也有50多人,但侦察员根据种种迹象判断某总公司财会处的马静为重点。
吕静同名的人虽然也很多,但哪一个最为嫌疑,侦察员一时定不准。
调查情况迅速报到公安部领导,公安部领导对专案组成员的分析判断和侦破方向表示赞同,并指示分头查找许建洪、马静的线索,对于吕静,也许是同伙,到时可能搂草打兔子——捎带着就出来了。于是,大家分头行动,各司其职,不得有半分懈怠,也不能打草惊蛇,侦破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当晚10点钟,侦察员小尹带着一个小组赶赴某总公司职工宿舍楼,他们从房管人员那里了解到,许建洪早在2个月前已经搬出此楼,现在不知去向。
尽管如此,细心的侦察员还要看个究竟,以免漏掉任何一个线索。他们认真查看住房登记簿,虽然许建洪搬走了,但是,他们在许建洪那一栏里,有个重大的发现,看到了吕静的名字。
原来,许、吕这对结发夫妻曾经在这里小住一段,但自从许建洪辞职经商,他们就消声匿迹,左领右舍全然不知他们的行踪。
他们又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吕静是某幼儿园教师,其父母住在石景山区八角村一带。
深夜2点,侦察员在八角村一带没有找到吕静,又叫着管界民警,配合查找许建洪的踪迹,一无所获。
另一班人马在分队长老吕带领下紧张地查找马静。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马静的住址,敲开其门时,该住室已易其主。他们得知马静已搬走一年多了,至于搬到何处,邻居都一问三不知。
第二天,也就是10月10日,星期天。侦察员连轴运转。他们赶到某总公司人事处,很快查出许建洪、马静的情况。
许建洪,男,28岁,总公司财会处会计,负责申报外汇额度工作,1993年8月辞职。马静,女,26岁,与许建洪同一个单位,也是财会处会计。
看来这三个嫌疑对象,许、吕是夫妻,许、马是同事,有可能是联手作案。精疲力竭的侦察员眼睛一亮,几日的劳碌奔波毕竟没有白费,胜利的曙光接近了许多。
分队长老吕这一小组直奔马静而来,他们走访群众,很快弄清了马静住在朝阳区胜古庄宿舍。中午11时,侦察员潜伏在马静宿舍楼下,十分巧妙地获悉马静今天没上班在家休息,“真是天助我也!”老吕带人迅速奔上楼去,敲开马静家门,果然这个令他们煞费苦心、精疲力尽要寻找的人就在眼前,当即将马静带上警车送回刑侦局。
三下五除二,势如破竹,提审马静取得实质性进展。马供认,诈骗套汇国家金库确实为他们所干,许建洪是罪魁祸首,但马静对许的落脚点都茫然不知。
侦察员们一阵欣喜,不仅是抓到了马静,而且证明他们当初的分析判断是正确的,整个侦破没走一步弯路。许建洪是诈骗主犯已显而易见。
但许建洪这个狡猾的家伙,到底藏到了哪里呢?小尹这个组还在紧张地寻找。很快,他们摸清许建洪户口已迁入朝阳区东坝河南队28号。他们直奔东坝河派出所。打开户籍,又扑空了空,原来,许建洪没办理入户手续。他们还是不肯放弃这个线索,以检查外来人员户口为名,和派出所民警一道深入村里了解情况,很快获悉许建洪两口子没住在这里,但得知,许要花16万元在这里盖个豪华别墅。
专案组指挥领导下最后的强硬死命令:必须当天查清许的行踪,并逮捕归案,不然,延误一天,侦破工作将难上加难,陷入困境。侦察员们再次折回东坝河一带走访群众,管界民警也全力协助。下午5点多,功夫终于不负苦心人。管界民警获悉:许、吕在某宾馆有包房,立即报告了侦察员。
专案组接到报告,马上通知了宾馆保卫部。现代化的宾馆管理系统只花了几分钟就查出了许、吕包房的号码,他们在宾馆包租的是两套公寓住房。专案组要求宾馆保卫部严密控制许、吕的住处,决不能让他们逃掉!
北京市公安分局刑警队李副队长迅即带领侦察员赶到宾馆,和保卫人员一道包围了许的住处。他们分别把住路口,李副队长和徐分队长径直来到许的包房,侧身听见里面有声音,断定许就在里面。他们二话没说便撞开房门,一个圆脸,文质彬彬的男子正欲从沙发上站起,李副队长凭多年办案的经验,断定此人便是许建洪,于是声色俱厉,“许建洪,你被捕了”,几名魁梧粗壮的警察早已把他按倒在地。
许建洪异常惊恐。自从诈骗大笔外汇之后,他早就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在很长时间里,每当听见警车鸣叫,他就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来抓他的。谁知今天警车未鸣,却是神兵天降,将他死死按住。望着侦察员那锐利的目光,他无可奈何地低下沉重的头。
“证件?”许建洪见抵抗已无际于事,便乖乖地拿出身份证。几乎是同时冲进室内的徐队长听见卫生间有哗哗流水声,立即堵住卫生间的门。不一会,里面的人走出来了,原来是一个怀抱孩子的少妇。经问,此人就是许建洪的妻子、同案犯吕静。
侦察员当场在许、吕包间里搜出赃款人民币27.4万元;收缴现金和存折人民币650万元、美金116.84万元、港币26.1672万元;各种债券16万元;还收查出放在宾馆院内的价值数百万元的高档豪华轿车卡迪拉克一部、宝马两部、奥迪2.6E型5部、2.2E型一部,以及6部手持电话等大量赃物。此后,市公安机关又收缴和扣押了许建洪用诈骗来的赃款购买的汽车40部,以及股票、存单等,总价值1.3亿多元人民币。
至此,轰动全国的8000万美元套汇诈骗案宣告结束。
点评:多行不义必自毁,玩火者必****,许建洪、吕静、马静三人疯狂作案,极度挥霍时,不知可曾想到过自己可曾会想到会有接受庄严审判的那一天,贪心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的。
无法无天,骗取国家出口退税
导读:1996年2月12日,最高人民法院公布了3起骗取国家出口退税大案,何廷辉团伙骗税案就是其中之一。
何廷辉,原籍广东普宁市,44岁,后迁居香港,先后开了3家公司,可经营惨淡,依然未能改变穷困潦倒,债台高筑的窘境,可何延辉没有因此而退缩,一蹶不振,他企待在大陆有所突破。新税制改革后,他心中细细盘算着:靠正正当当产品出口退税,发不了大财,于是,开始策划以废品报关出口进行炒汇,同时换取增值税发票,以骗取大额退税。
1994年,何廷辉勾结普宁老乡陈壮波承包了珠海市平沙区兆丰五金制品厂,并委任其弟何廷池、潮阳人钟海奎打理,专门负责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废次电子产品进行分类包装,然后打着正品包装到海关报关出口。出口货源基地准备就绪后,何廷辉便亲自出马到潮阳市某电子厂,以每吨1万多元的收购价,大量收购废次电子产品,并将这些废次产品运回珠海加工包装,包装后再以每吨50万美元的售价报关出口。然而,何廷辉的香港企业和所承包的珠海市兆丰五金制品厂都没有出口经营权,产品如何报关出口?
一批批废次电子产品经过精美包装后,何廷辉便设法寻找具有出口经营权的外贸代理企业。1995年1月初,他派其内弟颜锦坚联系外贸企业洽谈代理出口业务。颜锦坚通过黄某某的介绍,很快与陕西省某市进出口公司谈妥了代理出口电子产品事宜。
按照规定,报关出口是外贸企业的职权范围,但何廷辉硬是软磨硬泡说服了该公司,请求他们不必费神,一切由他自己搞定。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想到这样不费吹灰之力,既可得到税利,又可完成创汇任务,何乐而不为?于是满口答应。何廷辉即指派陈壮波等人负责办理出口报关、验货、入仓、三检、打报关单等事宜。
接着,何廷辉找到一家具有增值税专用发票开票权的企业——深圳市某钟表电子厂,请求该厂把电子产品卖给陕西省某市进出口公司——不需实际供货,只须虚开供货的增值税专用发票,这自然是陕西某进出口公司所不知道的。他们同时商定,何廷辉按供货单位所开增值税专用发票价税总计的4.7%,给某钟表电子厂作开票费。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购货自然要先验货,何廷辉马上派颜锦坚带领进出口公司的张某到深圳市某钟表电子厂看货验票,并签订了内贸购销合同——货物是无感电容、磁化电容400万粒,总价值66万美元。
有了进出口公司“代理业务”,又找到了“出嫁姑娘”,还得找一“婆家”让新娘嫁过去。1月3日,何廷辉火速搭上了澳门丰润公司红线,以丰润公司的名义与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签订了外贸购销合同,向该进出口公司购买这批无感电容、磁化电容。关键的前期准备工作顺利完成。1月中旬,何廷辉通知陈壮波把“整装待发”在珠海市兆丰五金厂的废次电子产品运到珠海拱北海关,同时命其内弟颜锦坚带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业务员张某某、财务司某某和报关员田某某到海关看货报关。进出口公司人员到位后,只看到一个个精美的包装“葫芦”,对里面装着啥药全然不知,报关员田某某就签上大名,于是,这6单350万粒的无感电容,便以每粒0.15至0.18美元的高价出口。名义上卖给了澳门丰润公司,总价58.38万美元。
这批废次电子产品出口后,实际上没有海外企业真正认购,但何廷辉的目的伸手可及了,因为他凭报关单就可收到“买家”(实为炒卖外汇的“卖家”)汇到进出口公司的58.38万美元巨额外汇。
2月21日,何廷辉与炒汇分子李某带着外汇汇票从香港到深圳,将这笔外汇汇票交给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公司按预先谈妥的1美元兑换人民币9.55元的比价进行结汇,并按何廷辉的意思把这笔结汇款557.529万元人民币汇入深圳某钟表电子厂账号。
钟表电子厂收到款项后,厂长苏国芳也按何廷辉的意思为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1张,价款4765205.13元,税款810084.87元,价税合计557.529万元。何廷辉以价税合计的4.7%支付开票费262038元给某钟表厂后,余下的5288556元便按1美金兑换人民币8.61的比价付给香港外汇倒卖分子李某,共5026518元。而后,何廷辉拿到了这张虚开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即交给陕西某市进出口公司回去办理出口退税。
何廷辉的第一次“牛刀小试”就全面告捷,一次就骗取国家出口退税款548772元。
1995年1月至3月短短的几十天时间里,何廷辉梅开二度,连胜两盘,骗了70多万元税款。为了能抓紧时机,多创“利润”,何廷辉再度如法炮制。
为了避免引起合作方的怀疑,使事情败露,断了财路,何廷辉玩起了“游击战”。1994年4月,何廷辉到潮阳收回废次产品后,即令其内弟另寻外贸进出口公司,同时派钟奎做好对进出口公司人员的“特殊接待工作”。对象物色好后,何廷辉开门见山,与某省进出口公司签订了代理出口晶体三极管的协议书,商定以1美金兑换9.40元人民币的价格结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