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硝烟散尽（2）
阿笠博士家。
“工藤，还好你及时发现，把小哀的药调了包，不然……”阿笠博士如释重负地看着躺在床上正在昏迷的小哀，转过身对柯南说。
斜过眸子，柯南看向少女熟睡中清秀的脸庞，话语中参杂着一抹疲惫和无可奈何，“那还是因该归于灰原那段时间太不正常了，而且还不小心得把药放在实验室的桌上，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疑惑盘旋，博士问出口，“那你为什么不费尽心思劝他不要服药？”
“灰原的病是心病，如果不把她的思路赚回来，即使这一次她没有死，以后她也会随时都去寻死，而我们，是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着她的，况且，我要变回新一了，就更不可能随时在她身边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变回去呢，新一，现在吗”
“本来我说这样打算的，但是，灰原这种状态，我想，还是再过几天吧，等她好点的时候我再变回去。”这么两年都过去了，难道还差这几天吗，只是，兰，又要让你多等几天了呢，几天就好……
“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新一，我去弄点吃的给你，”博士再次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哀，“看来，她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呢”
说完，博士离开了小哀的卧室。
只有熟睡中的哀才没有平日的冷漠，安静得像个孩子。看着小哀的睡脸，柯南突然想到了刚才的情景。
如果……那是……为了……我，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突然说那样一句话呢？是当时的情况逼的，一定是这样的，柯南想了半天，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姐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哀似乎正在做噩梦，两行泪顺了脸颊流下，落在枕头上，“工藤，不要去……”哀喊着。
连做梦都是这些呢，看样子，真的是个解不开的心结，看着小哀悲伤的样子，柯南仿佛又回到了哀抓着自己的衣服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姐姐的那天。这个从不愿意让别人看出自己脆弱的女子。
柯南转身出了卧室。
走进地下实验室。这就是灰原每天必进的地方，空荡荡的地下室，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少女的气息。他不会知道，这个女子，为了他，每天都要在电脑面前熬到三更半夜，看到桌上放的几大盒还没喝的苦咖啡，他陷入了沉思。
“新一，我回来了，”门口传来的阿笠博士的声音，“我给你买了一点东西，你应该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吧”
“新一……”阿笠博士推开小哀的门，没在。
“新一，你在哪里啊？”阿笠博士寻找到了地下室，却看见少年背对着房门默不作声，若有所思，“新一，怎么一声也不出，出什么事了？”
“博士，灰原每天都是这样研制解药的吗？”新一面对着堆积如山的黑咖啡，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说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呢，”博士回想着，“好像每天实验室的灯都熄得特别晚，有几次我去实验室，都看见小哀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呢，这孩子……”
沉默。
“没事了，博士，我知道了”工藤低着头出了实验室，看不清他真实的表情，“博士，你先吃吧，我再去看看灰原。”
工藤静悄悄得来到灰原的卧室，床上的小哀还在安静的睡觉。月光漫过窗户，斜斜地洒进来，给房间蒙上了一层柔和而温暖的银白，平添了几分安宁，似水般浸润着空气。
看着小哀熟睡中安然的脸庞，工藤的心弦仿佛被什么拨动，如果，你能每天都这么安心就好了……，原本以为，保护她，就是只要不让她受到生命威胁就可以了，原来，阴差阳错事与愿违，给她的承诺却给她了更大的负担。
“大侦探，这样一直盯着女孩的脸看毕竟不是太好吧！”新一正在思考，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如从前和他开玩笑时的语气。
“灰原……你醒了……”新一一时语无伦次。
“哦？大侦探也会有结巴的时候啊。”灰原语气轻松，感觉就像没发生刚才的事情一样。
“灰原，你……”新一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灰原猛然怔住。
“……没什么……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却在看到哀愣住的表情时，调转话头，新一转身欲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新一转身的一刹那，听到了微弱的声音，他停住了脚步，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要救我，你说啊！”灰原的声音更像是在质问。
“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姐姐，为什么不让我得到解脱呢？姐姐当时走的时候，你没有办法把她留下，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我一个人。”冰蓝色的双眸再次恢复了忧伤，灰原好像并不太期望得到柯南的回答，“你有Angle，有爸爸妈妈，你那么多的人期望你回去，而我呢，什么也没有，难道，你不觉得看着别人幸福的人却孤单不是一件很可怜的事情吗？”
“因为我不能把你姐姐留下，所以，我想……把你留下。”沉默了许久的柯南终于开口，语气却出奇地平静，“灰原，死亡，只是一个懦弱人的选择，死去的人得到了解脱，可是活着的关心他的人却会痛苦，你不是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关心你的，和爱你的人……”
“小哀，怎么了？”博士听到了声响，推开门，却看见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出奇的平静，“小哀，你真的担心死我了，多亏了工藤呢。”
“哀，怎么说你是一个人呢，还有我们少年侦探团啊，难道，你要丢下我们吗？”
这个声音是……步美！
“这三个小孩听说你生病了，就一定要来看你”阿笠博士解释说。
“小哀，你刚才说剩下你一个人，为什么这样说啊，我们，不都是一起的吗？”步美的声音里已经明显带有哭腔。
“不是的，步美……”看着步美哭起来，哀手足无措。
“灰原同学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凭什么只有柯南知道阿。”光彦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灰原同学怎么哭了，是柯南欺负你了吗，我们帮你找他算账？”这次是元太的义愤填膺。
欺负？，柯南的眼睛成了一贯的月牙状。
“是啊，江户川同学刚才不把我生病的事告诉你们，所以我生气了啊”看着这群可爱的小学生，灰原瞟了一眼站在窗边一脸无奈表情的柯南，突然露出了久违了一丝笑。
“柯南，你怎么能这样呢……”哀的话音刚落，三个小孩集体转身面向柯南，步步紧逼。
“不，不是这样的……”柯南边无辜地摇着手解释，边后退着。
看着柯南那无辜的表情，灰原心里竟有一丝高兴。姐姐，看来，真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呢。
猛地，柯南的手机响了。还好，这手机响的及时，使得它的主人摆脱了困境。
“是小兰姐姐啊，我在阿笠博士家……”柯南刚说到这里，就被小兰的声音给打断。
“这么晚不回来，是不是又在博士家玩游戏，作业做没有？而且连电话也不打回来一个，等你回来……”
柯南的脑袋中浮现出小兰空手道的架势，寒。
“不是啦，小兰姐，是灰原啦，她生病了”柯南赶忙解释，再不解释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小哀生病了”听到这句话，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对了，我刚炖了鸡汤，我给她拿过来。”
“等等，兰姐姐……”柯南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小哀，你没什么事情吧……”三个小孩已经围在小哀的床边，问寒问暖。
“也许，她真的需要温暖吧”看着小孩们，阿笠博士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其实很脆弱。”
过了一会儿。
“叮……”是门铃的声音，柯南开了门，门口站的是意料之中的人，于是貌似天真地甜甜叫了一声，“兰姐姐”
“小哀生病了，我炖了鸡汤，就拿一点过来。”小兰温柔地说，表情却有一丝责怪的成分存在，“柯南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是小兰姐姐阿……”三个小孩听到声音，从小哀屋里出来。“是来看小哀的吗？”
“是啊，”小兰一边回答，一边走进小哀的卧室，“小哀，我听柯南说你生病了，刚好炖了鸡汤，拿过来给你补一补。”
看着小兰的笑脸，小哀却没有说一句话，小兰的笑脸和明美的笑脸重叠在一起，姐姐，要是真的是你该有多好……
“怎么了，小哀。”看见哀的表情，小兰轻轻坐在床边，关切地询问，“不舒服吗？”
小哀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低下了头。面前这个少女如此像姐姐，也如此像温柔的天使，她作为一个恶魔，该如何面对。
“兰姐姐，可能是因为灰原很累吧，她可能还需要休息，我们先出去吧。”看见这沉默，柯南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也对，”小兰说着就起了身，还不忘再次担心地嘱咐一句，“要是不舒服要说出来啊。”
“那我们也出去了，小哀你要好好休息哦。”步美有点不舍得。
“柯南，我们也该回去了。”小兰说着就拉柯南的手。
“那个，兰姐姐……，”柯南抬起头看向兰，眼神中带着探寻，“我想留下来照顾灰原行吗？”
“不行！你留下来只能影响灰原休息，况且你的作业还没有作。”没有丝毫犹豫地断然拒绝。
“兰姐姐……”柯南很不情愿地被小兰拉着朝门口走去。
“就让柯南留下来吧！”博士开口了，“况且柯南的作业一向完成都非常快。”
“那，好吧”。听见博士为柯南求情，小兰终于松了口。
“柯南要留下来，那我们也要留下来！”三个小孩异口同声。
“这个可不行！”博士说。
“为什么？”步美觉得好委屈，博士果然是偏心呢……
“因为……因为……”被少女无辜的眼神盯着，竟令博士一时找不到借口。
“因为你们的作业可不能象我那样完成。”柯南的声音。
“哎……”三个小孩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送走了小兰和三个小孩，柯南来到了小哀的卧室，少女安安静静地闭着双眼侧躺在床上，仿佛是在熟睡中。
“别装了，都说了你装睡可不在行。”柯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寂静的气氛，黑色的双眼出奇的明亮，一本正经的盯着此时正紧闭双眼的少女。
“你把它们支走，目的决不仅仅是为了照顾我吧！”仿佛一点也不感到惊讶，灰原缓缓睁开冰蓝色的眸子，一针见血，却语气平静。
“你想多了”对方显然心虚。
少女坐起身，朝着站在床边的少年冷冷地扬起唇角，毫不客气地进行回敬，“大侦探，破案你到不错，可是说谎你好像很不在行吧！”
对方一脸窘迫，哑口无言。
“放心吧，我不会再去寻死的。”哀低下了自己的头，看不清楚他的真实表情。从宫野志保到灰原哀，是否算是人生中一个新的起点？那么现在的自己，是否还有权利放弃生存的空间？
对方吃惊的表情告诉哀，对方似乎并不相信。
“怎么，大侦探你似乎并不相信呢，”哀看出了柯南的怀疑，“如果真的是骗你，你能阻止吗，还是打算随时都看着我，包括……”哀故意顿了一下，“洗澡的时候”
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脸顿时红得像个苹果。
“希望是那样……”对方极力掩饰自己的窘迫。
看着哀还能挑衅自己，柯南的心放下了大半。“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哀用手托着腮帮，看着柯南像逃难似的离开这个房间，看着这个大侦探这样子，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你，还是不知道呢……在对方离去的一瞬间，哀的表情瞬间变化，落寞，孤寂……
姐姐，像我这样的人，一定进不了天堂吧！
第二天早晨。
东方的红日渐渐开始崭露头角，晨曦的清新亲切地稀释着繁华都市的喧嚣，仿佛将昨日的阴霾一扫而光。
“大侦探醒了啊，”灰原已经坐在桌前吃早餐了，抬眸瞟了一眼刚刚走进客厅，还伸着懒腰的少年，漫不经心地甩过一句话。
“嗯哈”柯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睡眼惺忪的样子。
依旧改不了调侃他的习惯，灰原淡淡的扬起唇角，“怎么，大侦探还没睡醒，昨晚是不是梦游去了？”
似乎对于这个少女的调侃已经习惯，柯南懒得回答，嘴里塞进一片土司。
“一会儿还去上学吗？”灰原问道。
“当然。”毫不犹豫的回答。
顿了一下，灰原挑了挑秀眉，“不打算变回去吗？”
柯南猛然清醒，似乎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怎么，大侦探还有什么舍不得的。”灰原看出了柯南的犹豫，开玩笑的说，“那么舍不得，不如不要变回去算了。”
“怎么可能”兰已经等太久了……
“那赶快阿，其他的事我可以帮你处理。”语气中隐约带着点催促，即使舍不得，但还是赶快割断这段情比较好。
“但是……”柯南还在想什么，犹豫着开了口，“你不打算变回去吗？”
“其实一直是个小孩不是很好吗？我没有牵挂，”心里泛起是苦涩，表面扬起的是甜蜜，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况且，别人想变年轻还不行呢，我何乐不为呢？”
你啊，男孩总是对女孩没辙，不放心地交代一句，“那，你要好好的。”
“知道啦，大侦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铝耍?迸?⒁丫?硐殖鲆环?荒头车难?樱?拔疑涎?チ耍?┪乙丫??懔耍?阕詈没故强斓惆桑?焓梗?丫?攘四愫芫昧恕！
随着关门的声音，门内外，隔开了两人，咫尺之间，却如隔千里。
天使，和恶魔，终究会选择天使，况且，是一个等待了他那样久的天使；况且，这个恶魔本就应该和他一点瓜葛也没有。
学校里。
哀背着书包来到教室，已经快上课了，学生已经基本上到了教室。
“小哀，你来啦，你的病已经好了吗？”只闻其声，便知道是步美了。
“我就说吧，灰原同学会好的”胖胖的圆太一脸的骄傲。
看着三个可爱的小学生，哀突然觉得真的永远当个小学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咦，江户川同学呢？他不是陪着你吗？”光彦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他不会来了……”看着窗外，哀陷入沉思，大侦探，这次，我们真的永远会在两个世界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柯南不来呢？”步美陷入了疑惑，“难道，难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像要哭出来。
哀转过头，担忧一掠而过，难道，这个女孩知道了什么吗？
“难道，柯南生病了吗？”哀顿时轻松下来。
“不是的……”看到这个可爱的女孩伤心的样子，哀顿时心软下来，怎能告诉这个女孩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再也不会回来，“他是……他是因为……作业没有做完啦！”实在想不起其它的理由了。
“谁在说我作业没有做完？”话音刚落，门口却蓦地传来了一个男孩熟悉的。
怎么会？，女孩吃惊地望向门口，看到的却是男孩满脸的无辜的表情。
“柯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哀说你不会来了。”看到柯南出现在门口，布美马上开心地跑向他。
可是剩下的两个男孩却是一脸的可惜像，大概是因为以为可以因为柯南没做完作业而幸灾乐祸，可是很明显他们错了。
“让你失望了呢，作业我可是做完了呢。”柯南经过小哀，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在经过哀的时候，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也许，这句话只有两个人才会明白。
灰原不再说话。
下课后，大街上。
三个小孩打打闹闹地走在前面，柯南和哀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两个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都没有说一句话。
“为什么没有变回去？”，哀微微侧眸，刻意压低声线，很简单一句话，终于打破了沉默，言语中却隐约包含着质问的成分。
“总应该向他们告个别吧！”柯南回答很简单，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哀稍稍顿了顿，调转话题，“你父母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她知道他没有说出所有的原因，可是自问却没有意义也没有权利继续追问。
“嗯。”柯南没有回答太多，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他们没有催你变回去吗？”
“……”男孩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将问话丢回给哀，“这样好吗？”
“什么？”女孩没有听懂男孩的话。
“你有什么打算，真的就这样下去吗，你可是获得了不止一个博士学位的人，在一个小学读书？”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呢？”女孩反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