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警察?”她要确认。
“确切地说,是国际特警重案组。”司徒钊说这话时,浑身肌肉悄然绷紧,“小忧,我不想瞒你,但是其他不要多问,好么?就像我帮你守护秘密一样,你也要帮我守着它,好么?”
“好。”他不让多问,那就不多问,身为朋友,需要支持时给予支持,需要信任时便无条件信任,这是她的原则。
从他怀里抬起头,美目迎上他深幽的目光,她翩然笑道:“很荣幸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警察当朋友,无论是谁让我出卖朋友,都不可能成功。”
司徒钊却笑不出来,这单纯的女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跟他这样一个刑警做朋友,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他淡淡地抿起唇,深邃的双眼如子夜一般逐渐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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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司徒钊的身份不但没让郑忧觉得危险,反而让她对这个男人多了份敬佩和亲切感。
她依然很纳闷黑司靳为何知道司徒钊的事情,但答应不过问便不过问吧!
夜晚,小婶回来时发现小忧已经安抚完孩子睡觉,刻意等待着她。正好,她也有很多话非常想跟小忧谈一谈。
“小婶,我有点担心,这几天心里越来越不安。”郑忧坐在沙发上,神色恍惚,面对最亲的人时,紧张和压抑掩饰不住。
小婶皱眉看着她:“是因为黑司靳要跟沈大小姐订婚的事么?”
郑忧摇摇头:“不是,是总觉得那些被埋藏着的秘密就要被人发现了一般……”
小婶脸色迅速变了变,上前安慰地拍拍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你是太紧张了。不怕,不怕的。”
“可是……黑司靳好像发现了什么。”郑忧一手撑着发痛的额头。
“你是说他发现了你身份的秘密?”小婶想了想,摇头,“不可能啊!如果他真知道了,怎么可能还提出要跟大小姐订婚?”
“我不知道……不过他本就是个城府极深很会隐藏的男人。小婶,万一他真知道了我就是郑央,那我们该怎么办?带着小星再逃走吗?”
“只怕到时候你哪都逃不了!”小婶定定地注视着她,这孩子应该还是在乎着姓黑的吧?否则怎会这样乱了阵脚。“小忧,你先别想那么多了。负责帮你整容的李医生已经回去了韩国,应该没人可以认出你是谁。”
小婶心地善良,曾经热心救助过从韩国来的整容名医MIS李。那场火灾意外,整栋大楼死亡人数不少,伤者更多,纷纷送去医院,现场全是混乱。郑炳文为救小星没能逃脱灾难,所幸小星只是轻微被灼,但血淋淋的恐怖场面,让孩子惊恐失忆。
小央在硝烟中被人救出,面容多处灼伤,喉咙不能说话,以为爸爸和孩子都已遇难,悲痛绝望……
她趁混乱从医院逃走,只想轻生。小婶吓坏了,好不容易找到她,一番痛哭。那天,恰逢李医生带领助手在中国交流会友,特意去B市拜访小婶。于是,小婶跪地恳求李医生一定要帮忙救救小央,甘愿以亡夫留下来的巨额抚恤金作为代价。
嗓子被高温灼伤,无法恢复曾经甜美的声音,小星好好地活着,小央的心燃起了一股誓要重生的火焰。经过精心的手术和漫长的恢复煎熬期,她的心志也一步步坚强起来。
那段日子,警方开始清理火灾中遇难的人员,由于是低廉的旧式出租楼,不少人根本没按正规的要求进行合法租赁。巧合的是郑家租住的楼层发现一名遇难女子,没有身份,无人认领,火灾让警方连日来疲惫不堪,他们只是匆匆找生还者咨询了一些情况,便就女子的年龄与身高做了个大致的判断——死者名为郑央。
小婶得知消息后震惊不已,郑央却在痛苦之余冷静地决定,不如就此趁乱重生。
两人一合计,便以小婶寻得失散多年的女儿为由,去警局办理户籍。警察们都陷入火灾大案里,天天焦虑繁忙,哪有心思细查郑忧的身份,再看小婶善良淳朴的模样,事情便在她们战战兢兢的等待中办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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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婶,我还是不放心,万一黑司靳去查呢?”郑忧的顾虑随时都有可能,一旦黑司靳怀疑什么,他便会立刻去调查。
小婶皱起眉头:“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查到吧!我把最后的那笔钱都花在警局了,负责户政的那位警官收了钱,不至于透露什么才是。”
郑忧叹息了口气,愁眉不解:“但愿如此。我还是得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小婶见她眼中泪光楚楚,教人心怜,不由地将她的头揽在怀里,如同慈爱的母亲轻轻地安慰着她。
“孩子,告诉小婶,你还爱着他吗?”
“小婶……”郑忧倏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慌乱,“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是怎样地恨他!那个男人,在我最幸福的时候将我推入深渊,是他害我一步步走向绝望,现在也是他一点点挡住我的幸福……我对他只有仇,没有爱!”
“小央啊!爱和恨只是一线之隔,都是世界上最强烈的感情,都代表着一种不可抹灭的在乎。你还恨着他,说明你还在乎着他。我想……你真的完全决定接受楚子睿给你的幸福了吗?”小婶说得语重心长,这是她活到这把年纪对人类感情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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