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他将车停下,并未下车,而是用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紧紧凝视着她,沙哑而苦恼:“告诉我……你为什么总能带给我这么多奇怪的感觉?你跟小央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为什么总能轻易地让我联想到她?”
郑忧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回答。
他发现什么了吗?是小婶说了什么让他有所察觉,还是他真的凭自己的感觉发现了秘密?
“快点去找医生啊!”她逃也似的推开车门,“我还得在天黑前赶回去啊!”
黑司靳下了车,盯着她明显僵直的身影,从没细想过的狐疑不禁迅速扩大。为什么他的问题让她如此惊恐?没错!她一闪而逝的那种表情分明可以被称之为“惊恐”,但是为什么?
转而飞快地回忆了几个画面,他敏感地拧了眉。
这才发现每次提起小央时,她都神色怪异,反应激烈,但因为“小央”也是他的禁忌,所以只顾着整理自己痛苦混乱的心,而忽略了她不正常的反应。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我和小央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人。”郑忧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但我跟小央是亲密的姐妹,她告诉过我跟你有关的所有的事,所以我从第一次见你就没有好感,明白了么?”
黑司靳定定地望着她。
“还不快点?非要等纱布被血浸透,好让我内疚吗?”郑忧像要掩饰什么一样,提高了声音,跑过来拉起他,“快点!虽然刚才你来救我,我有点感动……但是不代表就可以把你对小央做的那些坏心事抹杀掉!”
黑司靳还是定定地望着她,拧着眉心:“我知道……”
郑忧心思被他搞得混乱,一跺脚:“知道还不快点,我可不像小央,那么容易心软。”
黑司靳注视她不悦中流露的娇俏,微微闪神,满嘴苦涩无奈:“我知道你不是她……”
原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郑忧可不想这样的时刻把从前的事情扯出来,如果被他知道真相,她现在可没有一点心情去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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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司靳跟郑忧进入医院缝针的时刻,他们急欲寻找的地方正是动人心魄的惊险场面。
密林的尽头是一片海岩。岩石很高,海风很大,站在岩石之上,那狂风仿佛可以轻易将人卷如深渊一般。
天空布满阴霾,让人感觉暴雨将随时可至。
与天空相辉映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不是风和日丽下的蔚蓝颜色,而是灰中带绿,阴沉得可怕。
海岩大约十几丈高,可以想象如果人被狂风卷下去的话,不说立刻死亡,也恐怕难逃被大海吞噬的厄运。
然而,此时此刻,高高的岩石上就站立着好几个人,他们神色冷峻,目光比天空还要阴沉,像一张张拉开的弓,随时都要射出锋利的箭直击对方的心脏。
其中,一人便是司徒钊。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卡其色外套,牛仔裤让人看上去还是那么潇洒不羁。但是,那刚毅面庞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见的紧绷,眸光冷静、犀利,充满畜势待发的防备。
他的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江弈,戴上墨镜的他让俊美五官变得冷酷。但真正让人发寒的不是他的表情,而是他手上拿着的那把乌黑的手枪。
江弈旁边几米处,却是影儿。
她已经追上来了,尽管江弈不准她出现,不让她插手此事,但为了某件她急欲寻找的真相,某个她不能割舍的男人,她毫不犹豫的出现了!黑色风衣被劲风吹得高高飘扬,乌黑的发丝凌乱,精致绝美的脸蛋因担心而变得苍白。
她在担心司徒钊!
江弈瞥了她一眼,手枪握得更坚定,厉声喝道:“影!你给我滚回去!”
影儿望着司徒钊不动如山的面庞,摇摇头:“不!请少爷不要冲动,此人真是卧底,应该带回去处罚才是!”
“滚!”江弈气愤极了,朝她吼道,“本少爷要怎样处罚叛徒,还用得着你来说吗?”
影儿飞快地低头:“影儿没那个意思。影儿只是希望少爷给个机会,我有重要事情必须亲自向他求证。”
江弈怒道:“给个机会?你想救他?”
司徒钊闻言,微微皱眉,目光从江弈转向她冷艳绝美的面容。
“不是……”影儿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哀伤,盯着江弈冷酷的表情。
“不是马上给我滚!你只是一个影子,不该出现!”江弈的手枪始终只面对着对面的男人。
“因为是影子,所以少爷出现在哪里,影子就出现在哪里。”影儿说完,退开一步,将视线对上司徒钊。两人目光一对,她情不自禁轻颤了一下,极力保持该有的冷静。
司徒钊眯起了漆黑的眼眸,勾起薄唇:“今天没有太阳,无所谓影子。影儿小姐不妨暂时下去歇息,我跟少爷的时候,的确需要解决一下。”
他说话时,恢复了平日的那种调调,有点桀骜不驯,有点玩世不恭,好似对着自己的不是枪口,而是一根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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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预告:写完央和黑、楚的故事,下一部将写影与江、司徒的故事。现在开始稍做铺垫,大致构思已经定下,将会是个让人无比纠结、心酸而感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