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下午是跟阿靳在一起了。”郑央突然开口道。
沈凝愣了下,没想到她竟然就这样承认了,一下子狠狠地拧起眉,厉声道:“你还敢承认?”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郑央很惋惜也很痛心今日姐妹要这样面对,她一直是很真心地爱着这个姐姐,要知道这世界上能有一个人跟自己长着相同的面孔、流着相同的血液太难了,她一直都那么珍惜。
“阿靳不仅是今天跟我在一起,昨天、前天还有大前天都跟我在一起。”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炫耀,没有嘲讽,只有平静地叙述一件事实。
可是,沈凝却受不了了,大声尖叫:“你住口!你竟敢在我面前炫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说着她咬牙直冲过去,企图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郑央却不再忍让,两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她低头俯视着沈凝痛苦喘息的模样,忍住眼中的泪意:“姐姐,你为什么不能冷静地听我说完呢?我知道你很爱阿靳……但是阿靳这辈子不可能是你的!”
“你胡说……”沈凝被压到了伤口,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手背一片雪白。
郑央毕竟是经常做事的人,力气比千金小姐要大,她颓然地放开她,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额头也已冒出汗珠。
“姐姐……”
“不要叫我姐姐……我不是!”
“那好,先不说这个。我先告诉你另一个事实……”郑央缓缓呼吸了一口,眼睛定定注视着沈凝,“其实我不叫郑忧,我原来的名字叫……”
“不准说!”沈凝失声惊叫着阻止她,双唇颤抖,好象她即将说的话是把锋利的刀,会插~进她的胸口一样。
“你为什么这样惊恐?”郑央察觉她异样的激动。
沈凝咬着唇,用力吸气:“我才不是惊恐……我是没兴趣知道你以前叫什么!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阿靳是我的!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把他给你!”
郑央望进她惊慌失措的眼底,瞬间有个强烈的念头闪过,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否则为何反应这么激烈?
“不,爱情不能转让。”她说得很肯定,叹了口气,反而心平气和起来,“曾经,我也试图过让爱情转让,因为面对他,我彷徨我挣扎,我以为是的逃避……我以为将爱情送给需要的人,自己便可以安心。我时常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孩子陪着我,我就觉得幸福和满足……”
沈凝被她脸上的柔和平静给怔住,她怎么可以看上去该死的平静?
“可是,我错了!我自以为是的承让不但没有让我自己开心,更让身边真心爱我关心我的人难过……我现在清楚地知道,爱情不可以送人。阿靳爱的女人是我,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把他让给你。即使你要跟我抢,我也不会放手。”
“你你你……”沈凝被她的坚定语气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伸着手指责她,“所有人都知道,阿靳是我的未婚夫,就要跟结婚的!你怎么可以……”
“不!”郑央轻轻摇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阿靳是你的未婚夫,但他却是我的丈夫。”
轰……
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沈凝的手飞快地发抖,她那努力用骄傲武装起来的城堡被这一句话轰然击碎。
“不……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即使订婚那日接到快递,知道了郑忧的真实身份,但她也不愿意就此承认。
“很抱歉,我最大的证据只有我的儿子。”郑央揉了揉额头,她的太阳穴开始抽痛,腹部的伤口也在痛。
事实很残酷,躺在病床~上时,无数次想过这一天,没想到它这么快就到来了。
我最大的证据只有我的儿子——
血色自沈凝的脸上退尽,那拼命咬着的唇瓣要滴出殷红的血来。
“对不起,我没死……我就是郑央。”
郑央垂下眼睫,姐姐痛苦的模样让她自责,她不可能一下子变得冷血心肠,但她没有退路。
“或许你早就发现了,或许你现在才知道……我和阿靳五年前结的婚,现在他很爱我,而我……也依然爱他。”
沈凝盯着她的脸,死死地盯着,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哪里像郑央了?你不是她……好!就算你是郑央又怎样?你们已经分开四年多了!阿靳如果还爱你,就不可能跟我订婚……你不知道他对我多好……”
郑央苦笑,泪水在眼窝里打转:“我们没有真正离婚,之前是我隐瞒了身份,他才以为我死了……”
沈凝咬着牙坐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死了?不死了!”
“我不能死……”郑央想到多年来遭受病痛并不好过的她,不觉多了抹哀伤,“我不能死!我死了,小星怎么办?阿靳怎么办?那么多爱我的人怎么办……只有真正面对过死亡,才知道活着有多好!”
“还用你说!谁没面对过死亡!”沈凝吼道,眼泪也顺着她的面颊流下。她十八岁那年,第一次换肾躺在手术台上时,也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包括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谁没面对过死亡……我的每一天都是面对死亡!”她的话回荡在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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