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的非婚生子蒋孝严最近在香港出版了《蒋家门外的孩子》一书,书中透露了他的母亲章亚若当年是被她的公公蒋介石的部下下毒手害死的。章亚若本来是蒋经国在赣南做行政督察专员时的部下,是结过婚而又离婚的少女,蒋经国却是结过婚(娶的是苏联人)而没有离婚的有妇之夫,两人相恋,在桂林生下了一对孪生的儿子,这都是没有得到蒋介石的认可的。蒋介石知道了这事,心中不悦,他的左右有人为了讨好他,先意承志,下毒手把章亚若置于死地,却另一手又放过了章孝严、章孝慈这一对兄弟。但兄弟俩却得不到蒋介石、蒋经国的承认,直到蒋介石、蒋经国父子先后去世,这一对“孝”子还只能从母姓章而不能姓蒋,蒋家的后人也不同意他们姓蒋。章孝慈那年带病去北京,回台湾后去世,剩下章孝严依然受到蒋家的排斥,直到去年,他不理三七二十一,自行改姓蒋,才算了结了这一公案。当国民党在台湾当政时,蒋孝严曾以章孝严的名字当过外交部长,他办得了外交,却办不了内政,办不好他们蒋家兄弟这一改姓归宗的家政。
当台湾海峡两岸恢复来往后,章孝严兄弟曾托人到桂林,寻找母墓,并加修茸。这坟墓在桂林东郊,离明朝靖江王墓地较近,离清末大词人王鹏运的墓地也较近。这墓荒废了多年,是靠一位文物队长协助才在荆棘丛中找寻到的。当时对台政策时松时紧,时冷时热,一时可以修理那坟墓,一时又不怎么行,最后总算政策确定,才修好那坟墓。那时修茸的还是章家的坟,不是蒋家的墓,与奉化的那些蒋家坟墓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比起周围的坟墓只是略为突出,却也不显得怎么显赫。
前几年和去年,我都去过桂林,也都去看望过章墓,还写了一首七律:蒋宫粉黛桂林休,埋玉深深一段愁;
此日双雏泣认母,当年七夕笑牵牛;
看他太子成天子,怜尔高丘变废丘;
幸得潮平两岸阔,清风明月一天秋。“当年七夕笑牵牛”是借用李义山的成句。李诗“此日六军曾驻马,当年七夕笑牵牛”,是咏唐明皇、杨贵妃的故事。“看他太子成天子”,说蒋经国是蒋介石的太子,最后终于正位为总统,自己也是个天子了,但章孝若却始终得不到什么名份,有如被废。幸而台湾海峡风平浪静,“潮平两岸阔”,清风明月,好一派秋光秋色也!
章亚若墓在明朝靖江王墓地的附近。靖江王墓近年经过修整,倒也显得有些气派,为桂林山水添了一景。桂林近年改造市区,打通了二水四湖,使一座山城变成了一座水城,令人耳目一新。桂林与阳朔之间,一座新型的雕塑公园——愚自乐园最近也已宣布落成,正式开放,这是台湾一位实业家投下巨资兴建的。
二〇〇五年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