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三点钟。杨文军起了床。给父亲，母亲打了招呼后。背着木桶出了门。今天。是农历四月中旬。天空月亮明朗如同白昼。杨文军又拿了一只手电筒。心里想。今天晚上。有月亮道路看得清楚。走大路到合州，要比走公路近一些。杨文军选择了走大路。
一路上。杨文军在考虑分析。今天。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到时候好随机应变。走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天色已经亮了。来到了合州小南门河边，时间还早，过河的人不多。杨文军在河边亭子前，花了一分钱，买了一个过河的牌子，上了过河的渡船。过河后。沿着蜿蜒的石梯子上坡。爬完坡。来到南津街汽车站。把木桶放在边上。
杨文军。注意观察了一下。合州到重庆的早班车，有人在上车了。在上汽车门口两边，站着有两个人，戴着红色袖章，上面写着检查的字样。他们在检票后，又在检查旅客的行李。有一个中年妇女，背篓里面，检查到了一个口袋，口袋里面装的鸡蛋。被检查人员拿了出来。
检查人员，对哪位旅客说：“鸡蛋是国家的统购物资。不能够上车，检查到了要没收。”
旅客是一位，四十几岁的农家妇女。
她苦苦哀求道：“这里只有二十个鸡蛋。我是拿到重庆去，看望我七十几岁，住医院的伯父。你们行行好吧！”
检查人员说：“上面有规定，鸡蛋不能顺便买卖。也不准汽车运输。要没收的，这是上面的规定。”
农家妇女。听到检查人员说鸡蛋要没收。她一下哭了。又跪地求情。哀求把鸡蛋还给她。可是。检查人员的态度，十分强硬。
检查人员又说：“跪地求情也没有用，鸡蛋没收是肯定了。要不你上车走，要不你去退票。”
杨文军。看到鸡蛋上不了汽车，检查到了还有没收，管理得这么严格。自己背着这么多鸡蛋。看来大事不好。背起木桶就走了。杨文军。在来合州的路上，也已经想好了。除了汽车到重庆外，还有河里面的汽船。只是比汽车慢一点。在做这个生意前，杨文军。也打听过一些人，也听有人说汽船不检查行李。
杨文军。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六点半钟了。赶快沿着石梯子下坡。来到河边。买过河的牌子过了河。来到小南门河边。看到去重庆的汽船，有旅客排队在上船。有的人挑着箩筐，有的人背着背篓。还有的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旅客们正在上船。船头站着两个人在检票。没有检查旅客的行李。
杨文军赶快到小南门，轮船公司售票处，买了一张去重庆的船票。船票比客车票，还有便宜五角钱。杨文军买好船票后。急忙下石梯子来到河边，跟在排队上船的旅客后面。一会。旅客们依次上船了。杨文军。背着木箱拿着船票也上了船，检票的人员看了船票后。把船票撕下一个角，又拿给了杨文军。让杨文军进了船仓。杨文军放下心来。
杨文军进了船仓，里面的人很多。放行李的地方，放着很多东西。有箩筐，背篓，竹笼里还有小猪仔，还有一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杨文军把木桶，放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又拿了一个救身圈，放在木桶上面。选择了一个，离木桶不远的坐位坐下。船仓里面旅客还是比较多。又等了一阵。没有旅客上船了。只见检票的人员，用话筒向河岸上。
大声喊话：“有到重庆方向的旅客，快点来上船。汽船马上就要开船了。要走的旅客快一点。”
又连续喊了几声。又等了一会。一个旅客也没有来。还有一些空位置。这时。汽船开船了。杨文军看了一下时间。七点过十分钟。杨文军。一切都非常放心。杨文军挨着坐的旅客。有几位好像工人模样的人。大多数是像农民模样的人。杨文军和他们聊天。得知有一位工人到石桥铺。他大约三十岁，一米六高，皮肤白净。在石桥铺啤酒厂上班。
杨文军问他：“到钟表公司在什么地方下船？”
他看了看杨文军。问：“你是当兵的，没有去过钟表公司？”
杨文军笑着说：“我是当兵的在西藏当兵。钟表公司还没有去过。所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下船？”
他笑着说：“我带你到石桥铺后，在给你说去钟表公司怎么走。”
杨文军说：“感谢你了。”
他又说：“反正我还是要到石桥铺。我们同时走一段路。”
他们又问杨文军，一些西藏的情况。杨文军给他们讲，西藏的一些稀奇的事情。他们听了后。对西藏感到很大的兴趣。船也沿途码头停靠，有旅客上下船。上午。旅客们欢欢乐乐过去了。
中午。船上开饭了。一位三十几岁的女船员。挨着旅客收三角钱，撕一张票。又一位二十几岁的女船员，挨着旅客发一双筷子。过了一阵。两个船员推着车送饭来了。一个碗里装着饭，饭上面有一点炒白菜，萝卜。旅客凭票端一碗饭。杨文军端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杨文军心里想，坐船还可以。行李不检查。船票比车票便宜，还可以吃一顿饭。以后。就坐船到重庆。吃了饭。两个女船员推着车，把旅客的碗筷子收走了。
吃了饭。大家没有聊天了，在船上走动。杨文军。也在船上走了一圈。又回到啤酒厂，那一位工人坐位旁边。
他对杨文军说：“一点半钟左右，船到了中渡口。我们就下船。中渡口上去就是沙坪坝。”
杨文军笑着对他说：“真的是麻烦你了。”
他也笑着说：“没有什么，我的弟弟在新疆当兵，去了两年时间了，看到你们当兵的人，我就感到很亲切。”
杨文军。点了点头也笑了。又过了一阵，船到了中渡口。杨文军和啤酒厂的工人，还有一些旅客开始下船。啤酒厂工人，背着一个背包。杨文军背着木桶，还有一些农民模样的人，挑着箩筐，挑着担子，背着背篓。依次下船以后。旅客们就分散走了。杨文军和啤酒厂工人。走了一段路，来到沙坪坝。沙坪坝的人多，汽车也很多。真是热闹非凡。
啤酒厂工人说：“我们去坐四路电车，到了石桥铺你就下车。你可以问那些警察。他们会告诉你，到钟表公司怎么去。石桥铺去钟表公司又不远。我还要在石桥铺前面一点下车。”
杨文军心里想。到了石桥铺后，我也找得到钟表公司。还是要感谢哪位啤酒厂的工人。两个人穿过马路。来到四路电车站等车。车站上有一些人等车。过了一会。来了一辆长的电车。人们依次上了电车。一张四分钱的车票。到了石桥铺后。
啤酒厂工人对杨文军说：“你在这里下车。去问警察他们会告诉你，去钟表公司的路线。”
杨文军感谢了他。背着木下了车。石桥铺是一个十字路口。马路中间站着交通警察，在指挥车辆通行，马路边上，有一个交通警察亭，里面坐着两位警察。杨文军找得到钟表公司。没有去问他们。背着木桶向钟表公司去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杨文军到了钟表公司，钟表公司地盘很宽。杨文军还找不到，伙食团在什么地方。杨文军看到一位，打扫垃圾的中年女人。便走了上去。
杨文军问：“请问大姐。伙食团在什么地方？”
她看了一下杨文军。说：“左边去看到，有一个烟囱的地方。”
杨文军，顺着她说的方向去。走了一会，就到了伙食团进了食堂。食堂很大，里面有很多的桌子凳子。杨文军放下木桶。没有看见什么人。便到打饭的窗口。看到几位师傅在切菜。
杨文军向窗口问：“请问伙食团长，他在什么地方？”
一位师傅。看了杨文军一眼。
他说：“刚才还在这里来过。可能到办公室去了。就在旁边那一栋平房里。”
杨文军又背着木桶。进了旁边的平房。看到一个牌子。写着伙食团长办公室。杨文军放下木桶。来到办公室门口。看到张哥。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杨文军进了办公室。他听到脚步声音，抬起头来。
杨文军说：“鸡蛋拿来了。”
他站起身来问：“放在什么地方的？”
杨文军说：“就在过道里。我去拿进来。”
杨文军出了办公室，来到木桶前。端着木桶进了办公室。张哥立即把门关上。杨文军把木桶放在地上。打开白布，拿开稻草露出鸡蛋。
杨文军说：“就是这样的鸡蛋。”
张哥拿起两个鸡蛋看了看。
他说：“这样的鸡蛋好，新鲜个头又大要得。”又问：“一共多少个鸡蛋？”
杨文军说：”一共三百二十六个鸡蛋。”
他又说：“鸡蛋我先给他们说，一角钱一个。如果买不起一角。九分钱或者八分钱一个，你计算一下，除了费用你有钱赚没有？”
杨文军笑着说：“卖八分钱一个都有钱赚。”
他又说：“今天下午。工人们下班回家去了。要等到明天上午，我给食堂的工人说，中午。打饭的时候。食堂的师傅们，给来打饭的工人说，伙食团有鸡蛋卖。工人们才知道，他们才会来买。”又说：“你今天就在下面，明天下午。就看得到鸡蛋的情况怎么样？”
杨文军说：“这样时间太长了。我还得回去生产队干农活，不回去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杨文军想了一下说：“这么样。鸡蛋你就给我卖。过几天。我再拿一些鸡蛋来。收这一次鸡蛋的钱。每一个鸡蛋。我只收八分钱。你看怎么样？”又说：“我还要上去，到那些赶集的街上收购鸡蛋。”
张哥笑着说：“这样也要得。下次来收上一次的钱。免得耽误了时间。”又问：“今天。下午到合州有汽车吗？”
杨文军说：“前次我和父亲下来的时候。看到石桥铺下午。四点多钟，还有晚班车到合州。”
杨文军。看了一下时间。又说：“现在。还不到三点钟来得及。”
张哥说：“这样也要得。就这样办。”
杨文军又说：“我走了。大约等四天后，再拿鸡蛋来。”
说完话。张哥和杨文军出了办公室。张哥到伙食团，拿了四个馒头给杨文军。杨文军带着馒头，快步来到石桥铺。十字路口公路边上。看时间才四点钟。这时。有的厂里有人下班了。石桥铺过路的人多了起来。电车，公交车上有些拥挤了。又等了一阵。大约四点半钟。一辆到合州的长途客车来了。一元九角钱。杨文军上了车。坐晚班车的人不多。还有一些空位置。杨文军坐在一个位置上。大约六点半钟，到了合州南津街汽车站。马上过了河。上了小南街。出了城直奔老家。大约八点多钟。杨文军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