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加害古半仙、古天来，栽赃阿飞的幕后之人。
就是古梦符吗？
我脑袋有些眩晕。
我相信这应该不是事实。
我随即上前，一把抓住古秀成，叫道：“告诉我，你刚才是在骗我的，伤害你的人，并不是古梦符，而是另有他人！你告诉我……”
古秀成苦笑道：“萧昆仑！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眼下的古梦符，的确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她忽然对我动手，也是我从未料想到的。”
古秀成身上的毒气有一部分冲到了我的身上。
好在他的毒气已经非常微弱，并没有腐蚀到我双手的肌肤。
我整个人彻底呆住了。
这个时候，古秀成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更没有必要那古梦符来跟我开玩笑。
“古半仙，古天来也是古梦符下的手吗？”我声音有些发抖。
古秀成摇摇头：“下毒另有其人！梦符只对我动手……其他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好好！
事情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恐怖。
我松开了古秀成，长叹一口气，问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不是受人控制，所以才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只是对古秀成动手，兴许古梦符有她迫不得已的原因。
变成毒尸的古秀成，不能用正常人去估量他、对待他。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古秀成叹了一口气，说道：“古梦符自蛇山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古怪。我本以为她是有心事，后来知道，是因为父母的事情，再加上与你分开了。总之她整个人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我说不出来……总之我感觉到她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向你动手的时候，意识是否清醒，有没有受人胁迫的迹象？”我再次追问。
古秀成沉思了片刻，道：“是清醒的！她向我问了很多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后来她忽然问我，当年她父母出事，都与哪些人有关系……与我有没有关系！”
我侧目看一眼古秀成，问道：“她父母出事，与你有关系吗？”
古秀成咬了咬牙关，长叹一口气，说道：“虽然没有关系，但是我有一定的责任。这些年，她父母之死，我一直都背负着很重的负担，我很愧疚……”
我见古秀成忽然停住了，大声说道：“接着说下去。”
古梦符对古秀成动手，有可能是为了给自己父母报仇。
我要听听。
古秀成是否真的该死。
还是古梦符太过冲动，犯下了大错？
但转念一想，害死古梦符父母的人，是夜魔使者空空儿。
古秀成的确只能担部分责任。
古秀成苦笑道：“古梦符生父叫做古秀石，母亲唤做谢萍，两人伉俪情深，但是在孕育古梦符的时候，却有一些意外发生，或者说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不由地皱眉，说道：“不是夜梦灵符而生，所以取名叫做古梦符嘛！这不是很好的兆头嘛……怎么又说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这真是令人困惑……”
一直以来。
我所听到的是：古梦符是古家的天才画符少女，因为她母亲在生育她的前一夜，梦到了三清观的千年神符。
难道这个事实，并非真相。
当年古梦符出生，还有某种秘闻掩盖了真相。
“害死古梦符父母双亲的人，到底是不是空空儿？古秀成，你现在把我搞糊涂了！”我脑袋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古秀成摇头说：“不！是谢萍梦到了九尾狐！半仙大人为了救这个孩子，用了一张三清山的传世灵符。至于夜梦神符，那是半仙大人想出来对外宣称的，是不想梦符自小就背上‘妖邪’的名义！”
九尾狐？
我整个人呆在原地，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至于你说的空空儿，想必就是那个与你一样，来自地狱深处的男子吧！的确是他重创了古秀石以及谢萍！”古秀成说道这里，微微地闭上眼睛，又开始回忆那段陈年往事。
空空儿果然是来了。
“他来干什么？你都快要死了，干脆点说出来！不要拖拖拉拉！”我对于古秀成欲言又止，放不开的态度颇为不满。
古秀成遮遮掩掩。
想来是要在临死之前，还要替古家遮丑，有些丑事不能讲出来。
“天底下的大家族都有见不光的事情！你这样说一句藏一句，如何请我家教主帮忙！这不是你请人帮忙该有的态度！”白灵懿补充地说道。
古秀成瞳孔微微睁开，纳闷地问道：“教主？难道现在不是虫王了？”
白灵懿冷笑一声：“我家教主现在五毒教教主！至于什么苗疆虫王早已不当了。你既然有求于我家教主大人，那些丑事说出来也无妨！你现在遮遮掩掩，遮蔽了重要的信息，不利于我家教主做出判断！反正你要死了。”
白灵懿冷若冰霜，话语非常冷酷。
对于古秀成此刻的表现非常地不满。
古秀成身子发抖，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在古梦符出生前夕，那神秘黑衣人骤然出现，想来就是空空儿吧！”
“那空空儿说，古梦符将会改变蛊门格局，以后她将成为夜魔的帮手。像这样的孩子，父母双亲必须死掉！或则古梦符将会长不大的。”古秀成说。
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竟然有这般恶毒的诅咒。
看来空空儿的出现，就是奔着古秀石与谢萍来的。
“后来呢？”我问道。
“古秀石受了重创，谢萍体内也有了九幽寒气，生出古梦符，古梦符体内就有九幽寒气。古梦符奄奄一息之际，是古天来弄来的先天虫，放入古梦符体内……这才保住古梦符的性命！”古秀成说。
我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古梦符与先天虫之间的渊源，就是这样来的。
“古秀石与谢萍是被空空儿打死的吗？”我问。
古秀成一连用的词汇是“重创”。
“没有打死！但是古秀石与谢萍尽数受了重伤，九幽寒气灌入经脉之中，乃是无药可救。我当时做了一件错事……”古秀成声音变得非常小。
“什么错事！你他娘不要再啰啰嗦嗦……犹犹豫豫了，直接说出来吧！”我厉声喝斥道。
屋顶猕猴受到惊扰，快速跑动，数片瓦片从屋顶落了下来。
“空空儿对古秀石与谢萍动手的时候，我就躲在一旁！因为那空空儿太过厉害。我一直不敢出来帮忙……我属于见死不救！如果我能够早些出来帮忙，兴许就可以帮秀石大哥挡住一段时间……也就能够坚持到族人赶来帮忙！兴许秀石大哥与谢萍嫂子不会死的。”古秀成说到最后，不断地用耳刮子打着自己的脸。
“你亲生大哥与嫂子遭遇强敌，你嫂子肚子怀有身孕，随时都有可能临盆！你却躲在暗处，不敢出来见面……你真是胆小如鼠，令人不齿！你……他娘就是一个懦夫！”我痛声怒骂道。
没想到古秀石夫妇遭遇暗算当晚，竟然会有这样的插曲。
自己的亲大哥，还有嫂子怀有的亲子侄，都是血浓于水的存在。
而且事情发生的地点就在古家附近，若能坚持一会儿，族人就可能赶来帮忙的。
于情于理，古秀成都应该站出来，拼着一口热血，说不定能救下大哥大嫂一家人。
结果却当了缩头乌龟。
古秀成乃是彻头彻尾的懦夫。
想来后来，古秀成对古梦符那么好，是因为心中有着深深的愧疚。
为了弥补犯下的过错，方才对古梦符好到了极致。
古秀成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起来，道：“我是懦夫！我是没有种的男人！我落到今日这样的地步，乃是咎由自取！乃是罪有应得！我早就该死的，却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天……”
古秀成已经成为毒尸，任何痛哭都不会有泪水的。
大错已经铸就。
命运的车轮轰隆地往前推进，来不及懊悔，也无从纠正。
“现在看来，古梦符知道真相之后，一定对你懊恼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我长叹一口气。
如果古梦符在极度怨恨的时候，说不定会将匕首刺向古秀成的。
白灵懿道：“教主！这毒尸见死不救，躲在暗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他做了这么一件丑事，应该不会告诉别人的。兴许连那古秀石与谢萍夫妇都未必知道……试问多年之后，古梦符是如何得知呢！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特意让古梦符知道的。”
我心中一动，白灵懿果然聪明，一下子发现了问题核心所在。
古秀成不会自动坦白，主动向古梦符忏悔的。
而古梦符早不质问晚不质问，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质问古秀成呢。
我上前扣住了古秀成的脖子，道：“说吧！你见死不救的事情！除了你之外，究竟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