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府的女主人,嫡福晋那拉氏都不敢尝试。
书房里。
胤禛处于狂怒的暴走中,书房里的东西被他砸了个差不多,手边再也没什么东西可摔的他顺势一把掀了书案,桌子上的书折子笔墨砚台倒了一地,又是一阵的咣当砰砰直响,可他却置若惘闻,双目赤红脸色铁青,手里死死纂着的却是一张纸条,字条很小很窄,只有短短几个字……有孕,一切安好。要否按计划动手……
有孕,有孕。
这两个字狠狠的刺激到了胤禛的眼球,令他整个人疯狂了起来。
什么叫做有孕?
她怎么可以再次的有孕,十三弟被软禁在京城府里,连他都不曾见过一面,皇阿玛严严的派人守着连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该死的,她哪来的有孕?还有,几年之中,她竟然又找了别的男人?为着自己的这个想法,胤禛觉得他整个人要暴炸了,要疯了,她怎么可以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为他生了孩子?
他绝不允许。
想生?
除非他胤禛死了。
黛玉的身子愈发的重了,胤祥等人自然是围着她打转,反正在这小城里也没什么他们要办的事情,就是有一些个小事林云也都一个人处理了,余下的胤祥倒是只每天用着大半天的时间来陪黛玉了,弘昌如今长成的半人高,随着他的成长,风度气蕴上除了胤祥的温文儒雅,又多了黛玉的灵逸出尘,可以预见的到,长大后定也是一个活脱脱一个走到哪里都是引起轰动的人物。
“玉儿,你又不听话了。”
胤祥和林云两人在书房里谈了大半天的话,回屋后看到黛玉半靠在躺椅上,手里拿着的却是针线,上面一副绣了大半的胖娃娃肚兜,脚踩莲花,胖乎乎藕白的小手拖着腮灵动的大眼好像活了似的,让人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想像着黛玉肚子里不曾出世的宝宝,胤祥的眼神也微微的软了起来,可一看到这个小女人不听话想来又拘着自己做了大半天的针线他就心疼,“玉儿,都和你说了咱们又不少这些个物件,你又没的累坏了自个的身子。”
“十三哥哥,我不过不白绣了这罢了,其他的可都是雪雁王嬷嬷她们在忙呢。”
“这才是正理,我可不想你为了那小家伙而累坏了自个的身子。”
夫妻两人说着话,胤祥已经靠着黛玉坐了下来,抬手轻轻的抚着黛玉的肚子,不禁便蹙起了眉,“今个为夫的问了嬷嬷,她可是说玉儿肚子里的肯定是个小子呢,人家寻常六七个月的宝宝可没这么大,想来又该是个调皮的小子了……”
“这可是怪了,十三哥哥竟不想要儿子的不成?”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玉儿的。”
“你倒是会贫嘴。”
“来来来,给阿玛听听看今个儿子可调皮了没有,我可是和你说,不许调皮的,不然现在你娘受罪,等你出来可是要好好的打上一通受苦的……”
“十三哥哥。”
黛玉有些好笑的拍了一把胤祥的手臂,哪有这样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威胁起来了。
真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对了,我刚刚让人却炖了那千年参汤,王嬷嬷又加了母鸡,说是最宜你来喝的,想来再过一会用膳时就可以用了。”
“十三哥哥和哥哥拿我当猪来养呢。”
“傻丫头,咱们是疼你。”
“还说还说,下次再不生了,要生也是你来生。”
“好好好,我来我来……”
“扑。”
胤祥正一心哄着黛玉倒也没觉出什么,却是黛玉在胤祥的话之后扑的一声笑了出来,脆声声的笑着,目光里带几分得意几分调皮与狡黠,令的胤祥看的眼神一闪,“十三哥哥真真的好能奈了呢。”
“坏玉儿又取笑我。”
回过神来的胤祥一瞪眼,却只是由着黛玉笑嘻嘻的根本舍不得再多说一句。心里终于知道,自己啊,这一辈子算是载在这个小女人手里了。只是这又如何呢,他甘心情愿的为她抛却一切,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她开心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别说一辈子,生生世世他都心甘情愿。
贾母终于没能熬过来。
在凤姐儿等人出城没多远又惊又骇又颠簸的情况之下便闭上了眼。
临行前双目大睁双手也不知道在空中捉什么,好像疯魔了一般,看的刑夫人等人都心里发毛,还是凤姐儿大胆,又合着雇来的那个男车夫一起在离着京城几百余里的山脚寻了个地方随便用了口薄棺埋了下去,自然是没有什么碑的,凤姐儿,刑夫人李纫尤氏等人站在贾母的坟前落下了一番泪水,望着这空荡荡的孤坟一座,几人心中都有一种时过境迁苍海桑田之感。
想想曾几何时,贾母是那般的被众人前呼后拥的,金奴银婢,宁荣两府的老祖宗,那样一个宝塔尖似的存在。那是怎样的一份辉煌荣耀?谁能料的到如今,那样被人祖宗般供着的贾母,却只得一个孤坟,连那贾府祖坟宗地她们都不敢去,那里已经被抄了啊……
“凤丫头,我说咱们是不是就在这前面的村子落下脚歇歇看?”
“这可以吗?”
尤氏的话得到了李纫的同意,只是这一路过来凤姐儿无疑成了她们的主心骨,而且这次的逃脱也是王府出的力,若是凤姐儿不同意的话怕是这路还真的要走下去。可到底走到哪一处,别说是尤氏李纫了,就是刑夫人甚至是凤姐儿本身都没想过。
当危险来临时,除了如何避过谁能有那样的心思去想以后的每一步?
可是这会子当她们走过了两天的路,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事情时,几个人心里不禁都嘀咕了起来。可以说她们几个包括刑夫人都是不想离了这京城太远的,大半辈子在这里生活,出生,出嫁,亲人,甚至是入狱被抄府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京里,她们不过是一介弱女子,终是不如男儿的志在天下,所以在心里就是想着哪怕是不在那城里生活,但郊外也不错啊,最起码能遥望着京里不是?
“是啊,凤丫头,要不,咱们就先停停看看?”
“这,不好吧?”
凤姐儿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是不想和京里有什么牵扯了,远远的走了,有什么不好呢?
“咱们都走了两天了也没看到有什么人追来,不如就停下来找个人回去探探消息吧。”
“那好吧。”
就这样,一行人便在这距京里五百多里的小村外住了下来,寻了一家房子多的人家凤姐儿等人又拿了些碎银子搭了伙用过了饭,折腾了两天的几个人都沉沉的睡入了梦乡,可没有人发现,半夜时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偷偷的抱着包袱带着几分小心的远远的走了出去。
皇宫里。
康熙较之几年前的面容苍老很多,这几年又多了咳嗽的毛病,虽然身边有着太医随时的诊脉看护,可岁月不饶人,在他的身上还是留下了很多因为岁月滑过而刻下的痕迹,没人的时侯他的眼神已经是不自觉的带了几分的怅然,不复初初或是朝堂上的冷锐。
“主子,您该歇着了。”
“朕没事,让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已经得到消息了,爷猜的没错。”
“那就是不能留了?”
“……”
李德全深谙眼前自家主子的心理,这话看似是在问他,可这里哪有他发话的地方?
而且,该如何做怎么做怕是主子心里早就有数了吧。
“九营提督是王子腾吧?”
“主子要宣他吗?”
“不必了,传朕旨意,王子腾才能俱佳,这么多年来一心为国忠心耿耿朕心甚慰,现令官升一级调禁卫军总统领,赏绸缎绫罗二十匹,古画玩物若干,宝马汗血一匹,墨如风武艺德才兼备,朕甚心,调九营提督副统领。”说着话,康熙语气顿了顿,又随即挥手道,“去吧,下午你亲自去宣旨。”
“奴才遵命。”
这怕是又要变天了呵。
李德全微微的敛下眉眼,毕恭毕敬的退出御书房,康熙眼中精芒一闪,四大家已去其二,贾薛不存,史府虽然还完好可却早就名存实亡再不能起什么风浪,倒是这个王子腾听说最起他和四阿哥走的挺近的……
如今京里形式看似平静却是内里风起云涌很是凶险,但总体来言却是老八老九老十等人都已没了那个心,所做的不过就是推波助澜罢了。
老十四。
眼神落向了御案前的地图上,西北几处被他用红朱圈起,显眼而又刺目。
他到是从不想这个被打小宠坏的儿子能在军营里闯出这样的一份好名堂,想像着上次见到的十四阿哥霸气而铁血的气势,康熙的眼神微微咪了咪,眼底自豪一闪而过,不愧是他的儿子,又怎么能够弱得了?
十四和老四。
呵呵。
康熙低沉几声笑,手指轻敲桌面,很多的事情在他一敲间心底已是自有主意。
春吐嫩芽,天地间一片大绿,边陲的小城终于彻底的迎来了春天的存在。气侯也很是温暖了起来,晚开的桃花,梨花都绽放在了枝头,黛玉和胤祥的卧屋里因为黛玉的身子是不敢乱放什么花的,也只每天春纤和画眉雪雁几个人折一些新鲜的桃花什么的拿了水瓶放了,只让她好闻个清新,待得第二日便早早的又被换了下去,这一日,春纤又拿了粉白的桃花过来,倒是雪雁笑着道,“咱们姑娘这些天可算是把个桃花看遍了,这一天天的可全都是桃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