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太华,圣罗兰街区六十七号。
任裴风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将那只叫蔚蓝的小猫揉捏地不停惨叫一边儿听着秘书做着报告。
“任氏总部最近没有什么什么大事,和素氏合作的协议也在稳定的推进……”
秘书一边偷偷瞄着任裴风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一边在心里犯嘀咕。
蓝汐回国的消息任裴风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回国的意愿。
国内关于他和萧情的婚礼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了。
想来蓝汐和素连辰回国也是为了提前打好结婚证准备这次的婚礼。
而作为主咖的他,却像是忘了自己还有个没有领结婚证的未婚妻在那里放着。
而萧情更是奇怪。
前几天刚来宣誓了主权,这几天也是人影不见。
但是根据他的了解,萧情一直住在圣罗兰街区附近的酒店里,每天逛街美容享受人生。
但就是没有再来见过任裴风。
若是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他的工作之一,就是盯着微博。
秘书也不知道究竟是他们这位未来少夫人心大还是任裴风心大了。
或者说,他们两人都心大。
每当秘书想要问他国内那边婚礼筹备的事情怎么处置的时候任裴风就会淡淡答道:“不急,办不办得了还不一定。”
他语气清单,丝毫不在意的姿态仿佛那场万众瞩目的世纪大婚和自己完全无关。
而另一边萧情则是各种在网络上大肆鼓吹。
今天去了国内知名的婚纱设计工作室,前天在拍卖会上拍得了精致首饰一套。
这两个人各自唱着属于自己的独角戏。
不亦乐乎。
就在秘书都已经觉得任裴风只怕是想在渥太华定居下来的时候,任裴风终于放下了那种不堪其扰的小奶猫站了起来。
他接了个电话,淡淡地听着对面似乎有些情绪激动地在说着什么。
用的是法语,秘书听得不真切,也不敢上前偷听。
任裴风挂断了电话之后便转身对着秘书淡淡说道:“帮我订今晚回国的机票。”
秘书听到这里的时候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他有些狐疑。
这就要走了?
任裴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干脆重新说道:“算了,机票不用了,直接让任氏的私家飞机过来接一趟吧。”
“啊?”秘书又一脸迷茫地问了一声。
任裴风却没有再理他。
这是任裴风这些天第一次走出了这间小屋。
他毫不留恋地去车库开了车出来。
一辆十分符合他品味的阿斯顿马丁朝着任氏华盛顿分院开去。
他刚刚接到的电话。
负责照顾湛纯的主治医生说。
湛纯醒了。
……
因为蓝汐的父母已经移民加拿大的缘故。
蓝汐的户口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独立了出来。
薄薄一本的户口册子,就只有蓝汐那一页有内容。
看上去倒是有些孤寂。
素连辰的户口在华夏这一点倒是让蓝汐有些吃惊。
因为不仅是素连辰,就连素远山和沈萍的户口也都在国内。
要知道,素远山这么些年几乎都住在国外很少回国。
素连辰把两人准备好的一些资料和户口册都放进了蓝汐的背包里笑着为蓝汐解疑道:“一切只为遇见你。”
蓝汐苦笑着推了素连辰一把。
“没个正经。”
今天他们两人都起得很早。
并州市的人口很多,素连辰一早也是听人说民政局每天都人满为患,便提前订了闹钟叫蓝汐起床。
蓝汐这边刚收拾整洁便被素连辰推着出了门。
“哎呀你好歹等我化个妆……”
素连辰连声笑道:“不用不用,你现在已经很美了。”
蓝汐被素连辰推得没有办法。
也只能堪堪一笑,随了他的愿。
待到两人到了民政厅门口民政厅都还没有开门。
但是门口确实像网上说的那样,满满当当都是人。
几个没精打采的保安在维持着人群顺序。
成双成对的年轻人,有的紧张有得兴奋有的甜蜜。
蓝汐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愣神。
然后就突然被素连辰拉着手赶着排到了队尾。
蓝汐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她上一次来……
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和任裴风办离婚手续。
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快就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怀着另外一种的心情。
……
任裴风走进了湛纯的病房。
湛纯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谭常一身黑衣,站在他的床前,身姿笔挺地像在站军姿。
似乎如果不这样,他会忍不住想要去拥抱湛纯那浑身都是伤的脆弱肉体。
似乎如果不这样,他便会无法控制自己那无措的四肢和身体。
任裴风走近湛纯的床前,看着他呼出的白色气息有些凌乱地打在了面罩上。
任裴风对着他浅浅勾起了嘴角。
他并没有急于和他说话,而是转头和医生交流了他的恢复情况和病例。
法籍医生非常的激动。
说法语的速度已经快到了连湛纯都有些听不懂了。
谭常就更难了。
这个法国医生英语不太好。
先前湛纯醒来的时候一只在对着他又惊又喜的乱叫。
通篇他只听懂了一个“Amazing”(不可思议)。
任裴风和主治医师交流得差不多后便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让他暂时离开。
这会儿他才终于得空转过来和湛纯说话。
或者说是和谭常说话。
“恢复得不错。”他淡淡道。
湛纯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只觉得真是很像任裴风的性格。
谭常是实诚的。
他淡淡看了一眼任裴风道:“刚刚那个医生说话的态度像是发现了世界奇迹,而你说话的态度,像是在说‘吃了吗’。”
任裴风挑了挑眉毛看了谭常一眼,然后又转向了湛纯。
他淡淡道:“需要我帮你把他请出去吗?”
湛纯:“……”
谁说任裴风不会开玩笑来的?
他只是开得玩笑从来都不好笑罢了。
谭常很识趣,他从不和文化人打嘴炮。
也知道任裴风这次来应该是有话要跟湛纯说。
他裤包里拿出了手机对着湛纯指了指道:“我去打个电话。”
说罢,他便离开了病房。
他很实诚,走出了病房之后便拨通了蓝汐的电话。
这时的渥太华已经暮色擦黑。
而蓝汐和素连辰在华夏天光之下,正在排队等待进入民政厅打结婚证。
蓝汐接起了电话。
谭常的声音很果断。
“湛纯醒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