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处惊闻金戈马
明珠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剑网，不由怔住了。但见那柄宝剑周身散发出彩色的烟霞，与细细密密的剑影交织在一处，将那道玄水逼得四下飞散，如一道绚烂的瀑布。
火麒麟一声怒吼，从九天玄女的身下电射出来，腾起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
水清月一声长笑，喝道：“该死的畜生，来得正好！”
话音刚落，他身下的鲲鱼箭般地射出，张口喷出一股巨大的水柱，直直地射向了迎面而来的火麒麟。与此同时，火麒麟喷出一股烈焰，与鲲鱼喷出的水柱相触，竟是各不相让。水与火相触，顿时空中浓雾弥漫，原本清晰的夜空变得昏暗起来，但依旧能见火光四绕。
九天玄女突然惊呼一声：“斩仙剑——”
水清月冷笑道：“不错，盘古开天的巨斧炼化而成的斩仙剑！”
九天玄女左手在空中急忙画出一道符咒，然后立刻点入右手之中，顿时空中的玄水更加汹涌澎湃。明珠看了看地上，因为玄水的落下，而已变得一片汪洋，幸好此处乃是荒野，否则定已民不聊生。
随着玄水的加强，斩仙剑所发出的威力也随之加强，五彩流光透过细密的白雾，使夜空变得缥缈而神秘。
鲲鱼与火麒麟依旧在斗法，但火麒麟已渐渐占了上风，那巨大的凤翼扇起两团巨大的火球向这鲲鱼包抄过来，若被击中，鲲鱼怕要变成烤鱼了。
水清月立刻并拢起左手的食中二指，将九天玄女的玄水接引而下，击在了那两团火球之上，玄水果真霸道得很，那两团火球触之即灭。火麒麟似乎对这九天玄水十分惧怕，忙收起了喷射向鲲鱼的那股火焰，匆忙退后。水清月立刻再次将玄水引下，击杀向火麒麟，却被九天玄女从半途截住，牵引而上。
因火麒麟的撤退，鲲鱼的水柱再次发火，竟以铺天之势袭击向九天玄女。盛怒之下的九天玄女立刻牵引出一道玄水企图将其的水柱镇压下去，却不想这鲲鱼最不惧怕的便是水了，停止喷水，张开巨大的鱼嘴，竟将那些玄水尽数吞食而下。鲲鱼吞下玄水后，立刻向着火麒麟喷射而去，惊得火麒麟只得匆忙逃逸。
就听得水清月一声暴喝：“出招！”
斩仙剑立刻画出数道彩色剑气，形成一个彩色的光圈飞射向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了来，重重地击在她的胸前，当下狂喷出一口鲜血，从空中坠落下来。
水清月一声长笑，斩仙剑化作一片寒芒，周遭腾起片片彩色云霞，劈向正被鲲鱼追赶的火麒麟。就见一声巨响，那原本如巨大的火球一般的火麒麟从中间爆裂开来，就见一颗龙眼大小的神丹浮在空中，晶莹剔透，祥云缭绕。
一见这颗神丹，水清月目中一亮，立刻朝着神丹飞射过去。
空中传来一声细长悠亮的喝声，九天玄女再次出现在空中，九天玄水化作无数支冰晶小剑射来，因事出突然且水清月眼中只有那颗火凤神丹，故而被数支玄水剑射中，惨叫一声，匆忙之中剑气横扫出去。
嗖——
但见那颗火凤神丹被剑气扫中，朝着天际飞去，清水月与九天玄女震惊之余，立刻向着神丹逝去的方向追去，却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声。
原来明珠一直远远地看着他们拼斗，不知不觉地幻出了身形，停在空中，夜风很大，吹起她黑而长的秀发，掀起那长长的裙带，宛如凌波仙子一般。却猛看见一颗小巧的亮点向她飞来，不由惊呼了一声，那亮点不偏不斜地落进了她的口中，并且咽下肚子去了。
那个亮点正是水清月和九天玄女争相抢夺的火凤神丹。
明珠将神丹咽下后，只觉得周身如火烧一般，且头疼欲裂，一股热流在眉宇之间流窜，似要冲破头颅。正在挣扎之时，水清月与九天玄女已经追赶过来，见此情形心中已经明白几分，水清月冷笑道：“真是个标致的丫头！”
九天玄女斜了他一眼，道：“水清月，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天下第一情圣的名号真没冤枉你，怕是金城的龙若都不及你的女人多吧？看你三宫六院都装不完的女人，迟早有天你非死在女人手中不可！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女人！”
水清月并不怒，反而一脸自豪，道：“我的女人当然多，整个水城只要稍有姿色的女人都是我的！不过今天为了神丹，我只好将眼前这个小美人杀死！最好从中间劈开，这样神丹便不会有损坏。”
“哈哈——”
空中飘来一阵狂笑之声，但见一条黑影如鹤般的飞来，落在了明珠的身边，正是龙若。龙若对两人笑了一笑，但声音却很冷地道：“两位城主在我的领地上想杀我的女人，似乎太不将我这个城主放在眼中了吧？至少两位来之前也该和本人商量一番，这般悄悄而来，并且丢下一副烂摊子叫龙某很难向城主的百姓交代！”
两人似乎对龙若有几分的怯意，却又舍不得即将到手的火凤神丹，水清月干笑一声，道：“水某不知这位姑娘是龙城主的女人，只是她抢走了水某的一件物品，只要能将此物寻回，水某立刻告辞！”
龙若怔了一怔道：“何物？”
九天玄女立刻啐了水清月一下，道：“火凤神丹明明就是我的，是我的火麒麟寻得，何时成了你的？”
龙若面上淡淡的，冷眼看着两人，道：“请两位记住，这是金城的领地，三千年一现的火凤一直藏在金城的火焰山，却如何成了两位的物品？明珠是我的女人，是金城的人，她拿了火凤神丹是天经地义之事，你们苦苦相逼甚至不惜活劈了她，龙某倒要问问，你们视龙某为何物？”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若龙若硬要插手，此事倒真很是棘手。
龙若又道：“两位杀死我金城神兽火凤，你们必须偿命！”
此时，明珠面上的红潮渐渐退去，面色恢复了先前的白皙，她睁开眼道：“龙若，我怎么了？方才体内热浪翻滚，甚是难受。”
龙若道：“你先不要说话，退到一边，待我解决了这边的事，再与你回宫。”
水清月看了看龙若，冷笑一声道：“龙城主果真要一搏？”
龙若嘴角威扬，性感的双唇更加棱角分明，直看得九天玄女微微怔住。水清月手中的斩仙剑再次发出威力，在他手中剧烈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串剑影，波及到四周，祥云万丈。
龙若双掌放至胸前，然后往两边一带，就见双手之间一道霞光射出，两根龙爪状的兵器现在手中。左手的龙爪飞向水清月，右手的龙爪飞向九天玄女，龙爪之上青气缭绕，隐隐透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满嘴尖牙，形容恐怖。
随着龙爪的靠近，那股青气膨胀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头，张着狮般的大口，似要将猎物吞食了一般。但见龙若一人拼斗水清月和九天玄女二人，并无丝毫的不济，原因之一怕是先前两人拼斗已久，体力消耗甚多的缘故。
三人拼斗之时，鲲鱼飞扑向明珠，但明珠此时业已清醒，自不将它放在眼中，纤手轻扬，一串飞花直向鲲鱼的目中飞去。那鲲鱼的双目原本便已受伤，忙向旁闪躲去，一股巨大的水柱射出。明珠的双眉之间多了个血色的圆点，如美人痣一般，正是留在她体内的火凤神丹，此刻，那颗神丹突然光华大盛，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射出，重重地击在鲲鱼的身上。
一声长长的嘶吼，鲲鱼巨大的身躯断做两截，坠落下去，空中似是下了场血雨，腥臭异常。
明珠杀死了鲲鱼之后，立在空中怔了一怔，实在难以想象火凤神丹在她体内竟有如此强大的能量，难怪九天玄女和水清月拼死抢夺。待她回过神来，龙若与他二人拼斗正酣，只见夜空之中各色光芒乱舞，甚是妖娆绚烂。
见明珠杀死了鲲鱼，水清月心中不由又气又怒，同时又不免心中暗暗发毛，本来一个龙若就已经很难缠，再加上明珠便是必败无疑。思量之间，瞟了眼九天玄女，但见她亦是面无血色，满面惊恐，料是支撑不了多久。趁着明珠未到，赶忙一掌打在了九天玄女的背上，借着九天玄女的反弹之力，水清月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九天玄女一声惨呼，从空中飞落而下，龙若急忙飞身追去，却见下面乃是一处悬崖，深不见底，料想九天玄女业已丧命，便作罢，回身去找明珠。
此时天已微亮，两人顿感疲惫，便回到宫中歇息。
不知过了多久，明珠悠悠醒来，睡眼矇眬的她看见了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惊得她一声尖叫，尖叫之后方才看清是龙若。龙若看着她笑了一笑，道：“看你，睡醒了也会给吓到。”
明珠白了他一眼，道：“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你对着我淫笑，自然会给你吓一跳。你为何不去休息呢？”
“哈哈，”龙若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明珠莫名其妙，待他笑罢，方才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什么时辰？”明珠说着，爬起身，向外望去，不由惊呼一声，原来已近傍晚，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她自嘲地道：“呵呵，我真能睡。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居然敢偷看我睡觉——”说到这里她不由面红起来，一丝羞涩悄然爬上她的粉面。
龙若望着她，美人近在眼前，却无福消受，确实很是难受，真是朵带刺的玫瑰。他啧啧了两声，道：“看你，眉间多了个美人痣，更加妩媚了许多。”
“唔——又来取笑我，不许这么不正经，我可还没答应做你的女人，你不得轻薄我的。”她说着面上的红霞更加的艳丽，看得龙若不由得痴了。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做我的女人？”龙若忍不住问她。
“当然是我觉得你可以依靠的时候，”她说着看了看他，目中轻轻流露出一丝真情，继续道:“你好像与以前大不一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自从那次出宫后，变了很多。”
“是吗？”他故意耸耸肩，道，“我自己都没有察觉，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呢，还是以前的我？”他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带着几丝深深的情意。或许吧，他正在为她而改变，为她承受着磨合期的痛苦。
“我——”她突然笑着低下了头，道：“不告诉你。”然后瞟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俏皮的笑意。
他从她的神情上感觉她是喜欢现在的他，否则她不会如此开心。
“她肯定不希望看到嗜杀的我。”他默默地想。
“来人——”
翌日清晨，他便开始调兵遣将，由四大金刚率领四支队伍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攻入火城，他确信九天玄女已死，火城已是无主之城，若不及早动手，必定会给水城瓜分，到时水城兵力增强，说不定会连金城也不会放过。
四支强劲的兵力从四个方位如神兵突降，势如破竹，很快便攻到了火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火阳宫。火阳宫中，藏着一支九天玄女精心训练的火军，若要攻下必定异常艰难。
金城的军队刚一靠近，便被从宫中飞射而出的火箭火弩所伤，这些火器乃是九天玄女穷尽毕生所能采集昆仑神火炼制而成，比普通火器厉害不知数十倍。空中似乎有火光现出，一张无比巨大的火网落下，将金城的将士困在其中，又见无数支火弩射出，顿时金城的将士死伤无数。
四大金刚纷纷撤退，不敢近前，早有人回到宫中向龙若禀报了军情。龙若两道剑眉微微扬起，立刻与明珠奔赴战场，见四支军队都潜伏不动，龙若心中大怒，道：“这点小小的挫折，都能将你们打倒，怎么能配做金城的将士？”
身形突然暴涨，手中的两跟青龙爪暴射出两道金光，护住他的身体，见他靠近，数支火器射出，但都被青气所挡。
明珠见其只身前往敌人军营，不由心中忐忑不安，原来她居然也很在意他的安危。当下化作一串飞花，也径自向着城中飞射而去，火弩再现，但她周身皆被飞花所护，火器根本伤不了她，竟然也能顺利地入了宫。
前方，龙若正在疯狂地杀着火城的将士，只见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满目凄惨。此时的龙若双目已经杀到赤红，在他眼中人命如蝼蚁无异，明珠看在眼中，不由激灵地打了个冷战，眼前的龙若又回到了先前没有改变时的样子，看来果真本性难移。
呆呆地看着他将所有的将士全部杀死，看着那一具具的尸体倒了下去，她的眼里全是红红的血色，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曾经在她心中升起的一丝希冀被无情地粉碎了，她能真真地告诉自己，她爱的是那个谦虚有礼的龙若，而非一个杀人恶魔。
她开始想念胡厉，却又记不起他的样子，那个曾经真真地出现在她梦中的男子，那一袭的白衫飘飘，那随风肆意飞舞的长发，那双如星般闪耀的眼眸，想要去刻意的捕捉，却是如此的难。
一阵黑色弥漫她的双眼，天旋地转中，一切都是缥缈，恍惚中，似乎听见龙若大声叫道：“屠城三日！”
四个字重重地烙在了她的心上，感觉中似乎有人托住了她，耳畔是熟悉的声音：“明珠——”
焦急而迫切，是他，龙若。
朦胧之中，她轻轻说着：“不要——屠城，不——要——”
醒来已是两天之后，龙若依旧坐在她的床前，不过这次她没有收到惊吓，也没有那次的惊喜，感觉中，他竟已如此的陌生。
“屠城了吗？”她问他，淡淡的，不着痕迹。
“没有，本来想的，他们害得我们死了那么多人，理当屠城以泄将士之恨，但你不愿意，我便传令，不得屠城。”他说着，面上亦是淡淡的，不着痕迹。
她突然冷笑着，目中带着复杂的神情，道：“那你呢？是你侵占他们的领土，他们不过是奋起反抗而已，况且他们也死了那么多的人，我知道胜者为王败者寇，但我不想看见你的双手不停地沾染血腥。真的不想。”
龙若很爱怜地看着她，可是在她眼中，却是如此的陌生。
月湖居。
此处是金城王宫后的一片湖泊，湖泊很大，方圆数十里，中间有一个小岛，乃是城中禁地，极少有人敢靠近，那个岛便是月湖居。传说中金城的冷宫，白云衣便居住在那里。
明珠上岛之时，觉得此处颇为清幽，甚能清心养性。
正当她思量之际，突然从她走过的树上垂下来一张脸，几乎贴上了。一声惊叫后，明珠飞退数尺，再朝树上看去，却见一个同样惊慌的女人从树上跌落下来，正痛苦地叫嚷着。
明珠抬眼看去，那是个肮脏邋遢的女人，乱草般的头发随便地挽了发髻，斜斜地插了朵已经干枯的红花，虽然很是肮脏却依旧能见昔日清秀的面容。那女子瞪着大眼，看了看明珠，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吓唬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城主最最宠爱的女人，得罪了我，让你诛九族！”
倒是伶牙俐齿，都这分上了，还如此骄横跋扈，定是神志不清。明珠并未理会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却被那女子一把抓住，叫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礼？是不是见城主很久没有来找我了，就可以这样无礼？我可告诉你，城主他会来找我的，他一定不会忘记我，我的花容月貌，我的美艳无双，哈哈——”
明珠甩开了她的手，那女子狂笑地在草地上翻滚着，一些碎草末粘在了她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上。深深地叹息一声，她知道都是龙若造的孽，他为了自己的欢愉玩弄了她们，又将她们弃在这里，误了她们的青春年华，也给了她们一生不醒的梦。
那女人的笑声依旧在空中回荡着，明珠并不想再回头去看她，看一次，龙若在她心中的距离便远了一分。途中，也有些古稀老妇，聚集在一处闲话，她们在寂寞地等死。见明珠走来，她们那原本已经黯淡的眼光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对着明珠指指点点。
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琴声，寂寞而空灵。明珠望去，就见绿阴之中百花丛里有一袭白衫胜雪。抚琴的女子微垂粉颈，黑缎子般的长发散批下来，在风中微微地飘动着，正是白云衣。
琴声并未因她的到来而停下，只是白云衣轻轻地道：“妹妹想念姐姐了？”
明珠心中甚觉怪异，这白云衣定不是普通的女子，但自己的双眼却又不能分辨她究竟是不是灵类。明珠只是淡淡一笑，道：“姐姐，在这里倒也清闲。”
琴声止了，白云衣缓缓起身，回首，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点点星辉。她道：“妹妹是不是很向往这样的日子？”说着，她微微垂首，淡淡地一笑，眉宇间却爬满忧伤，丝丝缕缕的。
明珠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很迷惘，不知何去何从。”
白云衣突然盯着她，目中流光闪动，道：“你来金城是不是有目的？还是另有所图？”
一句话说得明珠心中一凉，当下勉强一笑，道：“你我都不过是被他选进来的女子，自己的命运早已不在自己手中，我们这一生，还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是否被其说动容，白云衣没有再猜测下去，面上恢复了起初的忧伤，左手很不经意地抚了抚琴弦，道：“是啊，女人啦，这一生注定是男人的玩物，想玩的时候玩玩，玩过了，便很难再想起，你看看这里的这些女人，她们中有曾经非常得宠的，但是最后还不都是被放逐到了这里？男人不过是世间最薄情的动物，可是女人却离不开这种动物。可悲！”
明珠只是看着她，实在不能捉摸这个女人心中想着什么，甚至连敌友都无法分辨，更是奇怪，龙若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女人，挟一抹幽怨，如雪般飘落。她不该只是个被抛弃的女人，她的内心深处一定有着什么秘密，如明珠心中所藏的秘密一样。
白云衣看了看明珠，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有就直说吧。”
明珠避开她熠熠的眼光，淡淡地道：“我只是心里有些烦闷，想出来走走而已，记起了姐姐先前说的话，便来到这里顺便看看姐姐，这里的确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看得出姐姐很喜欢这里。”
白云衣嘴角一牵，道：“妹妹何必如此挖苦姐姐，山在青，谁再秀，又怎能比得上多情的人呢？这里确实是清净之处，只是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想清净的，相信妹妹来的时候也已经看到了吧？”
明珠道：“心静则静。”
其实明珠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只是她来了后很是后悔，龙若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倒塌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明珠说着，转身要走。
“妹妹要走了吗？”白云衣说着，身形晃动着，来到她的身前，目光流动着，道：“不与姐姐多说几句？”
明珠看她的眼睛很是不习惯，于是再次避开，道：“是的。”
白云衣似是自语道：“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说走便走呢？”
明珠怔了一怔，立刻警觉起来，但白云衣的眼神却总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那感觉让她很难受，却又挥之不去。更要命的是，她开始神情恍惚起来，眼前似乎有白色的东西在上下地翻飞，那个白色的物体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却始终无法看清楚。
一切的意识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