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大皇子,大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羲黎恭敬的行礼,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恭维,这让随着他一起行礼的江夜歌不由得抬头望了他一眼。
“宋公子不必多礼,坐吧!”臻冽反客为主的模样,让宋羲黎抬头望着对方暗自咬牙,然后拉着江夜歌坐到一旁。
周围随伺的下人看到宋羲黎出现,原本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松懈下来,始终等候在旁的傅东也不免松了一口气,然后偷偷望了一眼在府里坐了好一阵子的臻冽。
“大皇子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不冷不热的询问,让臻冽听得眉一挑。
“没什么,就是过来关心一下。”臻冽说着扫了一眼坐在宋羲黎旁边的江夜歌,那倾国倾城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宋羲黎不落痕迹的把江夜歌抱紧的样子,看得臻冽轻声一笑。
“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臻冽如是的说道。
“这不是大皇子想要的吗?”宋羲黎毫不客气的回应,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毕竟,那可是当朝的大皇子啊!
“那也得多谢宋公子你的配合才行啊!”臻冽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并不在意宋羲黎有些不逊的语气。
“哼!”一声冷哼,让屋子里的人都愕然瞪大眼睛望向宋羲黎,不知道这个公子怎么回事,这可是大皇子啊!这种态度合适吗?
“看来宋公子似乎颇为不快啊!”臻冽望着宋羲黎眉一挑。
“草民不敢!”言不由衷的话从宋羲黎嘴巴里吐出,这让江夜歌忍不住握着他的手拍了拍,然后望向始终不动声色的臻冽。
其实江夜歌心里清楚的很,宋羲黎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臻冽的算计,因为臻冽的算计让她不得不以身犯险。
而江夜歌也相信,眼前的大皇子心里清楚明白的很,所以才会放任宋羲黎这般说话,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大皇子的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
明明是配合,却从来没有协商过,即使如此还是让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江夜歌不得不好奇,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互相厌恶到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地步呢?这对江夜歌来说还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而察觉到江夜歌视线的臻冽,眉一挑的扬起嘴角笑了笑。
“宋公子还真是说笑了,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臻冽说着轻拂了一下手边的茶杯,在宋羲黎抬头的同时跟着说了一句。
“让高大人赞不绝口的画师,主上求而不得的珍品,几次三番的被人隐瞒,当今世上敢这么做的,也只有宋公子你了吧?”
在听到臻冽这席话的同时,江夜歌有些惊讶,然后扭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宋羲黎。
此刻的宋羲黎微微皱眉的眯着眼睛,毫不掩饰的望着臻冽看得目不转睛,而臻冽倒也不以为意的迎上宋羲黎视线,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好一阵子,直到宋羲黎率先开口。
“没想到大皇子竟然会对书画感兴趣,还真是让草民不胜惶恐。”
“与其说是对画感兴趣,不如说是对人感兴趣吧!毕竟,书画都是出自人手,你说对吧?宋公子。”臻冽似笑非笑的望着冷下脸来咬牙切的宋羲黎,始终一脸泰然。
听到这里,即便是江夜歌也明白了臻冽的来意,原来是为了正阳雅轩里的那幅画吗?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了。”宋羲黎定睛望着臻冽。
“那位画师已经决定封笔,而正阳雅轩里的国色天香也早就有主了。”宋羲黎说着握紧江夜歌的手,让臻冽眉一挑的扫了一眼江夜歌。
“这还真是让人遗憾,就不知那国色天香的新主人是谁了?”臻冽收敛表情的望向宋羲黎,看得目不转睛。
“那自然是配得上国色天香的人,也就是当今主上!”
在宋羲黎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即便是臻冽也忍不住有些惊讶,然后来回的望着江夜歌和宋羲黎,最后突然朗声的笑了起来。
当今主上?竟然是当今主上吗?臻冽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支着头靠在椅子上,没了一开始的严谨,此刻反而多了一丝慵懒,望着宋羲黎的嘴角却始终微扬。
被摆了一道了,臻冽望着宋羲黎一声轻笑。原本得知宋府少夫人就是那个神秘画师的时候,臻冽就想着要利用这个情报从宋羲黎手上换来那幅国色天香,这样一来就可以借花献佛的让当今主上喜上加喜,却没想到会被宋羲黎捷足先登。
就算此刻他再使计让江夜歌帮他画一幅新画,估计在主上面前也没有了用武之地,更重要的是,宋羲黎也不可能随便把画交到主上手里,主上拿人手短的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恩赐,如果不是的话,宋羲黎也就不会说出封笔这样的话来了。
所谓的封笔,其实也不过是绝了外界对那个神秘画师的念想,至于以后在这府里信手拈来的书画,估计也只会暗藏深闺,外人怕是再难得见了。
望着径自轻笑的臻冽,宋羲黎始终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暗地里忍不住庆幸,还好自己在得知江夜歌身份曝光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也亏得大皇子被谋逆的事情绊住手脚,这才让他抢得了先机。
还好……。
就在宋羲黎暗自庆幸,而臻冽颇为遗憾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跟着就见臻祺和宋立堂双双走进门来。
“皇兄?!你怎么在这?”臻祺一进门就看到了臻冽,忍不住惊讶的喊道。
“为什么本皇子不能在这?”臻冽眉一挑的望着臻祺,然后扭头望向宋立堂。
“都抓到了?”
“都抓到了。”宋立堂望着臻冽恭敬的拱手。
“是吗?看来还是有好事的嘛!”臻冽说着望了一眼宋羲黎,结果换来宋羲黎的一记白眼,这让臻冽看得笑了起来。
这让在场的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在听到宋羲黎冷着脸不停碎碎念的时候,臻祺和宋立堂彼此对望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倒是江夜歌,最靠近宋羲黎的她,忍不住掩着嘴一阵偷笑。
因为宋羲黎不停叨念的只有一句。
该死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