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羲黎提出来的条件,在那样的情形下,江夜歌根本就是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答应的结果就是,喜翠很快的就回到了她身边,桑禄也一并被派了过来。
相对的,因为不能再有下次,所以江夜歌注定做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行,而喜翠也不打算再犯同样的错误,主仆二人最后表决的结果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就天下太平,人间无事了。
这样的日子也才过了没几天,喜翠就有些熬不住了,然后拿着手上的绣面叹了一气。
“怎么了?”江夜歌停下穿针的动作,抬头望着将绣面往桌上一放,然后看着她微微皱眉的喜翠。
“夫人,这么无聊的日子,你怎么还能坐得住啊?”喜翠就想不明白了,这每天起来不是吃饭就是睡觉,闲着就绣个花草,再不然琴棋书画轮番折腾,每天的每天不会腻味吗?
“无聊吗?”江夜歌倒是不觉得,以前在江家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嗯!很无聊!”喜翠说着用力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都习惯了,而且……也没办法出去做别的啊!”江夜歌望着喜翠,这话一说出口,就见喜翠低头叹了一气。
“对不起,害你跟着一起受累了。”江夜歌望着叹气的喜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是什么话?变成这样又不是夫人的错。”喜翠是个明理的人,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免于继续被罚,是因为江夜歌跟宋羲黎说了什么的关系。
“不是,要不是因为我乱跑,你也不会被罚,更不会惹夫君生气,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这样一说,江夜歌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罪孽深重。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夫人你又不是故意的。”喜翠说到这里,不由得望着江夜歌。
“夫人,你以前在家都没出过门吗?”不然怎么一上街就跟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兴奋呢?
“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江夜歌,对于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很多人生第一次,都觉得十分新鲜和好奇。
“不会吧?难道长这么大,连一次都没出去过?”喜翠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竟然真有这种事情,活生生的深闺小姐,原来真的存在啊?
“嗯。”望了一眼喜翠惊愕的表情,江夜歌不由得低下头,想着自己之所以无法出门见人的原因,她脸上不觉闪过一抹黯然。
“这也太夸张了!”喜翠控制不住的吼了一声,然后望着低头的江夜歌一阵打量。
听说这夫人是宋老夫人挑出来的,还以为会是个厉害角色,这府里上下都不敢怠慢的警戒着,结果来的却是江夜歌这样奇怪的人,如今更是让人费解了。
要是这夫人真的自小养在深闺,连出个门都能兴奋大半天的话,对于这宋府她又了解多少?对于这桩婚事她又了解多少?对于宋府跟分家老夫人那边的关系,她又知道多少?
“夫人,要是您连门都没出过,那跟公子的婚事都是长辈们决定的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警戒的就不应该是这个夫人,而是夫人的娘家江家了。
“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话虽如此,但是江夜歌心里明白,在乏人问津的沂城,京城宋府的提亲,对于江家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那成亲前,就没人跟夫人说过什么吗?比方说关于公子的事情啦!还有府里的事情之类的?”事前教导总是要的吧?如果分家老夫人真的有所算计的话,喜翠在心里想着。
“没有。”说来也是奇怪,宋府的人似乎只想着怎么把她接过来,其他的并没有多说,姨娘那边只当是碰到了冤大头,更不会多问,只想着赶紧把她送走。
想到这里,江夜歌再一次的发现,这桩婚事还真是处处透着古怪,要说江家那边会有那样的应对也无可厚非,但是宋府竟然毫不怀疑的顺其自然,这就有些奇怪了,毕竟是这样的大户人家,没理由跟江家一样如此敷衍的不是吗?
而且,诚如喜翠说的,如果她连一次门都没出过,宋府又是怎么知道她这个人的呢?除了那不太好的名声外,谁又知道江家还有她这么一个小姐呢?
难道说,宋府明知道她有那样一个恶名,却还是把她接来了?为什么?!
望着好像并不知道那些谣传的喜翠,江夜歌的眉头不觉皱了皱,宋府的人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她的事情,但是二皇子却是知道的,为什么?
觉得事情越来越奇怪的江夜歌,怎么想都想不透,还越来越糊涂的让她忍不住有些头疼起来。
就在江夜歌不自觉伤着脑筋,而喜翠也满心狐疑的时候,门外突然跑进一个小丫头,望着喜翠大喊了一声。
“喜翠姐姐,宋小姐来了!”
“什么?”听了丫头的话,喜翠眼一瞪的跳了起来。
“到哪了?”喜翠冲到小丫头跟前追问。
“已经进府了,正往公子的书房去呢!”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真是不死心。”喜翠说着砸了一下嘴,表情古怪的让江夜歌看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是谁来了吗?”江夜歌也跟着放下针线走到门前。
等她一出现,喜翠和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的望着她,彼此对望一眼,表情复杂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许久,喜翠才望着小丫头使了个眼色,而小丫头急忙弯腰行礼的跑了开去,让江夜歌看得更困惑了。
喜翠回头望着疑惑的江夜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