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霖也是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又是为官之家,跪在地上就冲林有财一阵好磕,头磕的“咚咚咚”响。
一边磕一边哭着喊道:“岳父大人我错了,是我对不住小小,她不喜欢我纳妾我不纳就是,只要她不高兴的事我都可以不做,以前是我错了,从今以后我定能改邪归正,希望岳父大人能够叫我见小小一面,我是真的喜欢小小,没了小小我生不如死,岳父大人您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怜可怜我,把小小还给我罢!只要你叫小小回到我身边,我就是给你们林家当牛做马我都愿意,什么妾啊外室啊,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番话听得林有财火冒三丈,这个无耻之徒,竟然在他林有财面前玩心眼,耍手段,一字一句看似认错,实则将错都怪在了小小身上,话里话外都在说小小善妒,自个儿好似是矢志不渝的痴情郎,林有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当时气得脸色涨红。
偏生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开始劝说林老爷,古往今来,但凡是妻子,哪个不是以夫为天?林家的女儿嫁到楚府去多年微臣生育,这楚三老爷养个外室也是为了不叫自己断了根基,这林家也太过分了些。
就在这时,林小小提着剑就冲了出来,气势汹汹杀到楚霖面前,咬牙切齿:“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善妒不叫你纳妾,成亲三年我曾主动提出要给你纳妾结果被你拒绝,我愧疚于你把我手中的嫁妆铺子全都交给你,结果你倒好,拿着我的银子去外面吃喝玩乐,还养起了外室,成亲这么多年,你可曾有过一分进账?府里那么多的花销还不是花的我林家的银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能生育,可谁又知道就是你这个枕边人,亲自给我下了避子药,才使得我至今一无所出!我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相信的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当初高高在上百般厌恶我同我和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都忘了不成?如今你同那素娘过不下去了,手里没有一个铜板了就想起我林小小了?我今日倒还真想问问你,你是真心悔改想同我林小小过日子?还是想要我林家的银子?你若说一句你想同我重归于好不是图我的银子,我林小小立马同林家断绝了关系,林家的一分钱我都不要,我这就跟你回楚家,叫你楚霖养着我,你敢吗?”
面对林小小的逼问,楚霖一时竟愣在原地,半响都没有回话。
这这这怎么可能!
他之所以来给林小小认错,就是因为林家的银子!林小小嘴硬心软,好糊弄,关键是林家有钱,大把大把的银子从手里过,况且林家只有林小小这一个独女,日后林家二老去了,这家产还不是他楚霖的?
一想到这里,楚霖就后悔莫及,悔的他肠子都青了。
当初为什么要和林小小和离呢?要是不和离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就在楚霖愣神在当口,林小小冷笑一声,提剑对楚霖道:“你一个为了我林家银子,想夺我林家基业的无耻之徒,我林小小为何要答应你?便是这世上的男子都死光死绝了,我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你楚霖,你若是再敢来我家门前撒野,我就一剑杀了你!”
楚霖终于缓过神来:“小小……不是,小小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悔改,你就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林小小怒喝一声,剑尖逼近楚霖,眼见就要刺中楚霖,又堪堪停下。
猩红的眼眸是滔天的恨意,眼底的狠厉叫楚霖心中一凛,后背发寒。
楚霖清晰意识到:林小小真的会杀了他。
后续就不用说了,楚枝命人将京兆尹的人请来直接将楚霖以扰乱治安给带走了,不得不说,大梁有些律法还是很管用的。
与此同时,人群外的青石板路上,有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骑在马上,做武夫打扮,瞧上去不好惹的很。
不多时,后面赶来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同样骑着马,对那武夫道:“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说罢也扭头去瞧热闹,之间这府门前站满了人,唯独门口那位锦衣华服的小娘子艳丽逼人,不可方物,顿时看的书生面红耳赤。
他瞧着武夫:“我道你赶着做什么,原来有神仙般的人物瞧。”说罢又将头转向那位贵人,心里并猜测,古人说的洛神,怕也不过如此罢!
武夫顺着他的视线瞧去,见他说的是谁后,摇头一笑,笑容虽然阴狠狰狞,却带着江湖习武之人惯有的豪爽之气。
只听他道:“我同你这臭书生,果然说不到一块去。”
那位小娘子是生的好,耀眼至极,可他却觉得那个提剑的妇人更叫人惊心。
他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光是听人群议论也知道了始末,他虽为男子,却不禁为这妇人拍手鼓掌,她那前夫君真是丢男人的脸,要他说这种人就该扔出去喂狗,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看了一眼妇人,身量纤细,被宽大的衣裳裹着,瞧上去一阵风就能给刮跑了,一双杏眸里面带着腾腾怒气和杀意,又狠又绝,偏生长了这一副柔弱的模样,矛盾又冲突,瞧的他不禁心中一热,似是有什么爬过,挠的他心尖儿直痒痒。
书生见他不动,又催促了一声:“时辰不早了,咱们还要去忠勇侯府呢!”
那人这才策马掉头走了:“打听清楚忠勇侯府在哪儿了么?”
“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你放心。”
“听说忠勇侯是难得的英勇之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生的小侯爷却是个绣花枕头。”
“嘘!”书生连忙压低了嗓音,“这样的话可千万别再说了,你忘了主子说的,说那小侯爷是忠勇侯的心尖尖,你这样说小侯爷,当心侯爷会生气。”
“生气了又如何?他不行还不许我说了?”
见他不听劝,书生气的没法子:“主子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琢磨着怕是叫我们给这位小侯爷卖命的,你这么说小侯爷,回头他能叫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