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鸿沟?年龄、地位、道德、舆论,一切的一切都是挖掘出鸿沟的利铲。什么是彼岸?就是我看得见你、你看得见我,但彼此永远都走不到一起,我们相互看着彼岸花开,彼岸花落,心痛花瓣落地的一刻。每当柳岩思忖着遥望着运动场上的沈浪时,心里都会酸不溜秋地冒上这么一段不敢对人言的心事。 上次体育教研组的会后,沈浪为了经费问题不得不跑了很多次校长办公室。开始还有点胆怯的样子,看她没什么反感的表示,后来是越来越自信了,简直拿她办公室当超市,说去就去,对她的态度也是从对领导那恭恭敬敬地仰望变得比较随和了。看来,这小子的领导恐怖症算是基本消除了。柳岩那明察秋毫的眼睛已经看出他对自己那越来越热辣的眼神,有一次他居然趁她俯身给他斟茶放肆地偷看她领口里外泄的那一点春光。
“哼,真是色胆包天!”柳岩想着,脸上不禁火辣辣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一个热浪翻滚的午后,树叶全都晒蔫了,软塌塌地垂在枝头树梢。柳岩要了车去教委开会,一走出楼门刺眼的阳光灼烧着她的皮肤,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台阶下走去。 沈浪一路小跑着喊道:“柳校长,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柳岩一侧身坐进车里,皱了皱眉头没来急答话,沈浪已经跑到了车前。 他满头大汗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连声说着:“占个领导的便宜,搭个便车坐坐。”话音未落人已经一头钻了进来坐在了副驾驶座。司机程小毛伸了下舌头心想:“从来没人敢这样自作主张搭柳校长的便车的,这傻小子是不是吃了豹子胆?”回头看看柳岩的表情,柳岩皱着眉头冲他点点头,他摇摇头一脚油门车子平稳地滑了出去。 沈浪却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边嚷嚷着:“太热了,热死了。
”一边回头兴奋地对柳岩说:“柳校长,教委财务处答应给我们拨的参赛经费叫我去取支票。”柳岩微笑了下没回答,心里却对他这种二愣子劲儿有点说不上的欢喜。一股淡淡的夹杂着汗味和廉价香烟味的男人味道被空调从前排吹来,搁以前柳岩早就厌恶地皱眉了。现在,她却悄悄深吸着这味道,评判着其与刘诗身上那种淡淡的男士香水和雪茄烟味道的区别。前者充满野性,后者充满儒雅,柳岩爱并习惯了后者,但却被前者深深吸引。此刻,她仿佛是个鉴赏家,在鉴赏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柳岩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听沈浪和程小毛叽叽呱呱说着笑话,像是阳光照进心里那种暖暖的感觉,她对这个男人很好奇,他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的那种类型,看起来阳光、单纯,又很男人味儿,工作上很上进、很卖力而且很出成绩,不像一般年轻人的青涩、不懂事儿、没担待的样子。她是越来越喜欢这年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