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妞妞眨眨眼,问着对面的人,“姐姐?”
不错,对面站着的人,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她的头发像墨山的乌云一般浓密,泼洒翻滚着落在她的肩头和腰下。不过,这个姐姐的发色却不是如乌云一般的墨色,而是微微闪着光芒的银色,这让四个小伙伴想起了月亮山上那些美丽而闪亮的草木。
“你们是谁?”银发的漂亮姐姐微微弯下腰,着看着妞妞和她身后的小伙伴们,她的眼睛仿佛会笑一样,“你们怎么会来零零地?”
“我们……”妞妞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我是妞妞,这是旱鸭子扁扁,这是住烟囱的麻雀,这是黑蚂蚁。我们来零零地,是想要找雨云管理员。”
“哦?”漂亮姐姐直起了身,顺手捋了捋长长的头发,顿时,从她银亮的发丝之间,纷纷扬扬地飞出了好些姹紫嫣红的花儿,和嫩绿嫩绿的小小叶片,都打着转,徐徐飘落乌云地面,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了。
“它们已经去地面啦。”看见四个小伙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些花和叶,漂亮姐姐便多解释了一句,才又说道,“我叫春喜,很高兴见到你们。”
“姐姐,你就是雨云管理员?”旱鸭子扁扁很激动,往前一扑,变嘴巴贴在了妞妞的小腿上。
春喜弯起眼睛笑了:“怎么,很惊讶吗?”
“他们都说,都说雨云管理员很严厉,很严肃的……”住烟囱的麻雀在一旁说道,“我们没想到……”
“没想到姐姐这么和气,还这么漂亮!”黑蚂蚁也凑了过来,爬到了旱鸭子扁扁的卷尾巴上,想要把漂亮姐姐看的更清楚。
春喜听了,连嘴巴也都弯了起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谢谢你们啦。不过,雨云管理员有四个人呢,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我们中的哪一个?”
“我们也不知道……”妞妞摸摸耳朵,“我们只是想请雨云管理员帮我们一个忙……”
“想请我们去下雨吗?”春喜问。
“不是啦,”住烟囱的麻雀叽喳说着,“想请你们去下雨的,是风埠的风,不是我们……”
“风埠?”春喜疑惑道,“是风埠的风请你们来帮忙的?”
“是的!”黑蚂蚁点头说道。
“不是的!”旱鸭子扁扁几乎与黑蚂蚁同时,却说出了一个截然相反的答案。
春喜听了不由又笑了起来:“我该听你们谁的?”
“他们两个说的都对,又都不对。”妞妞扭着小手指头,努力转着脑筋,想着怎样才能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春喜转过身,对四个小伙伴招招手,说:“看来,这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啦?那我们不如边走边说?”
于是,在春喜的带领下,四个小伙伴跟着往乌云隧道的更深处走去,浩浩荡荡,七嘴八舌。
“姐姐,风埠的风的确请我们来帮忙了!”黑蚂蚁说。
“我们是在来零零地的路上,遇到风埠的风,然后他们请我们来帮忙了。”住烟囱的麻雀说。
“哦……”
春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旱鸭子扁扁又说道:“其实,我们来找姐姐你们,是接受了桂叔的托付。”
“桂叔?”春喜一头雾水,“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桂叔了?月亮山的桂叔?”
“是的,是月亮山的桂叔,”妞妞说,“是星星牧场的阿姨让我们找到桂叔的。”
“还有牧星人?”春喜的眉毛挑起来又落下去,然后又拧成了一团,“怎么人越来越多了?到底是牧星人、桂叔还是风埠的风?”
“都有啊!”四个小伙伴齐声回答。
春喜又捋了捋头发,纷纷扬扬又飞出了无数的花叶,说:“能不能按顺序说?最一开始,你们是想帮谁的忙来着?”
“一开始,我们去了星星牧场……”妞妞开了一个头,四个小伙伴终于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等他们几个把事情讲了一遍,春喜也终于把脉络理清楚的时候,乌云隧道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春喜走出了隧道,招呼四个小伙伴跟上她:“跟着我走,不要往两边乱跑啊。”
出了隧道,四个小伙伴顿时只觉得四周骤然亮了起来:没有了乌云的遮蔽,也没有了墨山的阻挡,他们只觉得眼前明亮了许多,但这种明亮却又不是来自阳光照射的刺眼的明亮,而仿佛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的天光,温柔了许多,仿佛光线都是由水波凝成的。
他们很快适应了这种柔和的光明,向四下里望去。只见目之所及,似乎是一望无际的广袤,没有山川树木,没有丛林花草,但是那里有些什么,却又看不太真切,因为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在广袤之上的景物,全都笼在薄烟似的云雾之中,云雾并不算浓,却恰到好处地遮蔽了视线的明朗。
往脚下的近处看去,四个小伙伴这才发现,原来以为光亮是由水波反射而出的感觉,并不是事出无由。
四个小伙伴看见,他们跟着春喜正慢慢行走在一条细窄的长桥之上,桥下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在云雾缭绕之下,隐隐透着忽深忽浅的颜色。水面看不到头,也探不到底,只是令人一瞧就觉得头晕眼花,不敢再看第二眼。
而他们所行走的长桥,狭窄的仅容一个人通过,如果是牧星人胖阿姨那样的身材,都未必能走的过去呢。而且长桥也是由水一般溜滑的板子铺成,两侧也没有护栏,云雾自由来去,这让四个小伙伴走在上面,很是提心吊胆。
怪不得春喜说,让他们跟紧自己,不要乱跑呢。
“别害怕,”走在前头的春喜仿佛不用回头都能看见四个小伙伴的紧张,“桥下面就是雨云休息的地方,他们虽然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打扰,不过,就算你们掉下去了,他们也顶多会发通脾气,然后再把你们送到桥上来,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甚至都不会让你们摔痛一点点。”
“发脾气还不可怕吗?”住烟囱的麻雀立马想起了刚进零零地时的滚滚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