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轻小说混沌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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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到访

十天后,夏尔迪奥再次离开鬼杀队总部,这一次他身边除了汤姆猫之外,还有刚刚取得日轮刀不久的毒岛冴子。

此次夏尔迪奥的目标不是斩鬼,也不是追查混沌先锋的下落,而是在毒岛冴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她曾经的修行之地——狭雾山。

毋庸多说,夏尔迪奥自然是为了原石而来的,或者说他是为了身上隐藏着原石的灶门祢豆子而来的。

原石所代表的意义太过重大,夏尔迪奥不可能将之完全放置于自己的视线之外,若是条件允许,最好能让灶门祢豆子处于他的庇护之下,想要达成这一目的,则无可避免要过其兄长灶门炭治郎那一关。

异地处之,夏尔迪奥也不会愿意有不知底细的人来带走自己的家人,因此只能尽量交涉,可能的话,他也不希望去做那强行拆散人家兄妹的恶人。

“这里就是狭雾山?还真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好居所。”看着面前的葱郁山色,夏尔迪奥不由赞叹道。

“只是看上去风平浪静罢了,狭雾山上的很多地方都被设置了陷阱,鳞泷老师早就将这里改造成了特殊的修炼场。”毒岛冴子眼中露出一抹怀念之色,“当初我可没少因为这些陷阱吃苦头。”

“是对于危机反应能力的训练吗?使用陷阱……原来如此,还有这一招啊。”夏尔迪奥心中若有所思,“等这个世界的任务结束,回到泰利乌斯大陆后,我也许可以试着将这种思路揉入到练兵的方法中。”

闻言,毒岛冴子大概是联想到了什么,神色忽地一黯,却并未对此多言,夏尔第迪奥也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敏感的话题,挠了挠头,也不再说话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和尴尬。

旁边的汤姆猫一会儿看看夏尔迪奥,一会儿又看看毒岛冴子,脸上的表情充斥着疑惑和莫名其妙,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静默缘何而生。

鳞泷左近次的隐居住所就在狭雾山的山脚下,夏尔迪奥等人行了一段路,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间朴素雅致的小院子,从院中一砖一瓦的搭建、一草一木的修剪中,皆能感受到此地主人严谨自律的风格特色。

院落修筑于山林竹下之间,别有一番远离尘世的清幽气象。

夏尔迪奥等人刚刚走进院子里,还未出声呼唤此地主人,便见一位戴着天狗面具、脚步沉稳无声的神秘老人从屋中走了出来,正是前水柱鳞泷左近次。

毒岛冴子上前施礼道:“鳞泷老师,我回来了。”

“你平安无事就好,我听炭治郎说了这次最终试炼的经过,你表现得很优秀,不愧是我的弟子。”说到此处,他语气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毒岛冴子身后的夏尔迪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者的气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那位新晋之柱吧?”

“初次见面,鳞泷前辈,我是夏尔迪奥。”夏尔迪奥俯身一礼,随即笑道,“您似乎说了很有意思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人的实力强弱也是可以靠气味分辨的。”

“我天生鼻子就很敏锐,所以懂得一些偏门的小技巧,不值一提。”

鳞泷左近次深深看了夏尔迪奥一眼,关于眼前这位银发青年的事迹他也听说过一些,知道毒岛冴子与之关系匪浅,因为过于强悍的实力,甚至被免于藤袭山的试炼,直接成为了猎鬼人,之后更是仅用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就从最底层的癸级剑士晋升成为柱。

在鳞泷左近次原本的想象中,这应该是一个和时透无一郎类似的天才人物,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他的预测还远远不够,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夏尔迪奥带给他的感觉,鳞泷左近次只能想到“深不可测”,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时透无一郎都没让他有过这种压力。

鳞泷左近次先前表示,他能通过气味分辨一个人的强弱,这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他的鼻子能嗅到斗气的味道,斗气说白了就是一种身体能量,虽然不见得每个人都拥有气感的才能,但斗气本身却是人人都具备的,只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而鳞泷左近次从夏尔迪奥身上,嗅到了生平仅见的澎湃斗气波动,仿佛某种庞大壮阔的事物被浓缩在了这具身躯之中,骤一爆发,便是石破天惊。

斗气的强大只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鳞泷左近次嗅不到夏尔迪奥身上的“空隙之线”,就算偶尔似有似无地出现,那也是一闪而过,根本难以捕捉。

这代表着夏尔迪奥身上几乎找不到能让人有机可趁的破绽,可以说战斗的意识已经融入进了他的骨髓之中,哪怕此刻他看上去笑容温和、全无戒备的样子,但鳞泷左近次知道,若有必要,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如呼吸般自如切换到战斗状态下,整个过程甚至可以比眨眼皮的速度更快。

鳞泷左近次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一边欣喜于鬼杀队后继有人,一边又感受到了残酷的时代淘汰感,如今已然老去的他,面对夏尔迪奥,恐怕连半分钟都支撑不过去吧?不,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他,大概也……

鳞泷左近次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这些纷杂的念头,再度看向夏尔迪奥时,或许是出于对强者的敬意,他的语气中已经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客气:“我只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隐居老人,除了教导弟子外一无所长,阁下特地来到狭雾山,想必不是为我而来的吧?”

夏尔迪奥回道:“因为一些缘由,我需要和前辈的弟子,那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见上一面……听冴子说,他完成最终试炼后就直接回到了狭雾山,所以我才冒昧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前辈才好。”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这地方素来冷清,偶尔能来几个客人我也很高兴。”鳞泷左近次摆了摆手,随即又道,“炭治郎的话,今天一早就上山砍柴去了,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院外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一个背着几捆柴的少年出现在夏尔迪奥等人眼前。

“有客人吗?”

少年大约十五岁的模样,有着一头深红色的头发和同样深红色的眼睛,脸上带着温善开朗的笑容,极有亲和力,让哪怕是初次见面的人都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

他身上穿着宽松的黑色和服,双耳佩戴着奇妙的日轮耳饰,左额处贴着纱布,想来是上次参加藤袭山最终试炼时留下的旧伤。

鳞泷左近次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夏尔迪奥说道:“这孩子就是你要找的灶门炭治郎。”

一听是来找自己的,灶门炭治郎有些好奇地看了夏尔迪奥一眼,然后目光又扫过在一旁东张西望的汤姆猫,当最后看到毒岛冴子时,他脸上的笑容显而易见地一僵,神色游移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冴子小姐,你回来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尔迪奥的错觉,他总感觉灶门炭治郎看到毒岛冴子的那一瞬间,表情有点怕怕的,也谈不上恐惧,但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忌讳的事物一样,难道毒岛冴子对他做了什么?

鳞泷左近次显然也注意到了灶门炭治郎的异常,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孩子突然之间怎么了。

毒岛冴子则大抵是心中有数的,神情复杂之余,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对少年笑道:“有段时间没见了,炭治郎君,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精神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