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人翻身的背影,胡宝春无奈摇了摇头,随即捆好睡衣,提步行到浴室,关好门,方才继续回道:“今天周末,你又干什么呀?”
对于胡宝春这不负责任答复,林雅静有些气恼。
心道是轩战啸他们为了你在外面出生入死,你确在家里风流快活。还抱怨什么周末,你就没想过别人的死活吗?
可碍于眼下需要胡宝春的帮助,林雅静只能按捺心下怒火,她兀自深吸了口气,随即抱歉道:“不好意思胡管,我知道周末打扰你有些不妥,但你昨天答应给我消息,可我等了一宿……”
“唉,雅静同志啊!我知道你担心轩战啸他们安危。这个……我也一直很担心啊!可你得明白他们现在是在废城,不是在战区,那里信号屏蔽十分严重,想要联系他们得看运气。我是答应昨天给你休息,但这不是运气不好嘛!我昨晚可是在驻地熬到很久,我也希望能早点知晓外出队伍情况。但……但有的时候,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就能办的到的。所以你这样每天追着问,完全没有必要嘛。还有我这忙了一宿,还睡没一会儿,就被你吵醒!你这……总得考虑下别人的生活,是不是?”
语气中带着责备,胡宝春显得非常不悦。
对此林雅静心下气火那是腾腾升起,若是搁着欧阳瑾萱怕是早就破口大骂。
但林雅静还是自我调节压下了火气,再次歉声:“对不起胡管,若非情非得已,我是不会骚扰你的。我想问一下,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们官方就没派队伍深入废城进行调查吗?”
“唉,有!怎么会没有呢!2个礼拜前我就向上面申请队伍出城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第一战区来的。说到底都是外来人,在人家地头办事儿,很多东西都得看人家脸色。若是在咱第一战区,那没啥说的,我胡宝春完全可以做主,可现在……难啊!难啊你懂不懂,雅静同志!!管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胡宝春抱怨的叹了口气,他似是道苦水般与林雅静废话了一通。
此时的林雅静哪有闲心听他“白活”,当即叉开话题,继续主题道:“既然派出队伍了,那结果呢?不会什么消息都没有吧。”
面对小妮子的无视与质疑,胡宝春不太高兴了,原本还算客气的话语也变得官方起来:“雅静同志,我刚才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很多事情你想的容易,但做起来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外出队伍是在废城失联的,那地方想要找支队伍谈何容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各方面都在积极做着努力,你如果真为他们着想,就耐心等待,不要老是催!你这样催除了干扰我们工作,其它没有任何意义!懂吗?”
最后一席话胡宝春近乎是在喝吼。
而林雅静对此却是非常平静,正所谓一件事儿看透一个人。
透过外出队伍失联这件事儿,林雅静发现胡宝春此人简直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遥想他行动之初来医院当说客说的那番话,在对比他今日蛮狠所言。
林雅静不禁慨叹,这世间居然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倘若轩战啸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们所付出的和所牺牲的委实太过不值了。
从眼下情况来看,指望胡宝春获得外出小队讯息显然是没什么希望了。
虽然后者嘴上口口声声说他为了此时做了怎样努力,但林雅静知道这虚伪的中年人根本靠不住。所以……
“那行胡管,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如果有什么最新进展还请麻烦给我电话通知声,谢谢。”
“嗯!”不耐烦应了声,胡宝春随即挂了电话。
“呼!”结束完通话的胡宝春如释重负的轻吐了口气,随即打开龙头,猛的朝脸上蒲扇了几捧冷水。
该死的!马德那帮家伙简直就是白痴,那么多人居然连3个都对付不了,最后还给他们反杀跑了,这简直是……
缓缓抬起头,胡宝春光溜溜的脑门油锃发亮,而与其亮堂的脑门相比,胡宝春映在浴室玻璃的面颊却是无比黑沉。
事实他适才对林雅静的话并非全是搪塞之言,他确实有在全力追查轩战啸下落。
只不过他的追查与林雅静不同,林雅静那是实实在在因为关心轩战啸而想要获知他们下落。
而胡宝春更多的是担心轩战啸一行人活下返回战区。
作为和轩战啸相处过不短时间,第一战区觉醒者队伍最高管理者,胡宝春非常清楚轩战啸的处事风格。
他明白如果这次轩战啸活着走出废城,那就绝迹会来找他报复。
所以胡宝春现在渴求轩战啸一行人下落的心情那是丝毫不比林雅静少。
从某种程度来说,恐怕要更甚几酬。
要知道胡宝春可不是单纯找到轩战啸下落就了事的,他还得在其成功赶回战区前将之整个队伍全部击杀。
如此,才能解除困扰了他几周之久的恐怖梦魇。
待得冷水冲洗后,胡宝春烦躁的情绪稍稍平适了些。
他顺势解了个“小手”,然后行出屋子。
刚到床边,榻上女人慕的回转过身,操着略显揶揄的嗓音问道:“哼!打个电话还躲厕所里?有那么见不得人吗?说,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玩过人家就不想负责了?”
胡宝春此刻正是烦乱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思考如何应对轩战啸等人随时可能发起的突袭。
适闻女人的斥责问,心底没由来涌起一股怒火,随即不客气骂道:“妈的!你跟老子BB什么?你不就一个表子吗?老子要对你负啥责?老子实话告诉你,没错,老子就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咋地?不爽就他妈给老子滚!”
手指大门方向,胡宝春一脸凶神恶煞,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吗,哪里还有平日那个驻地官员的儒雅气质?简直一个市井地痞。
女人显然是没料到胡宝春会对她动如此大的怒火。
要知道,对方过往可是始终把她捧在手里。那是要啥给啥,女人完全是把胡宝春吃的死死的。
不过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是当地有名交际花,只有男人找她,她可从来不缺男人。
另外,她跟胡宝春搭伙,同样是是逢场作戏。
胡宝春贪图她的身子,她贪图胡宝春的钱。各取所需,非常附和现实之道。
自持年轻貌美的女人不担心离开胡宝春失去生机。
她知道只要自己前脚走出这个房门,那么后脚就会有金主主动贴上来。
“哟!给你脸还真上脸了!你当自己是谁?拽什么拽?真以为兜里有几个破钱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死光头,就你这种3秒汉,要不是看你钱份上老娘才懒得搭理你。以后啊,你就自个儿解决生理问题吧!姑奶奶不伺候你了!拜拜!”
丢下这句话,女人穿上衣服,撩过手包,随即头也不回径直朝门外走去。
片刻“砰”的一声闷响,只留下胡宝春一人圆瞪着眼睛傻愣愣的呆坐在床榻之上。
这他妈叫个什么事儿!
气急败坏的胡宝春发泄般将床上被子抓过扔掷到地上。
罢了,还不解气,又是行到桌前抬手一挥,将满桌物件全部“胡啦”到了地上。
一时间,电脑,茶杯,烟缸,水杯那是相继落地。
栽在地上起伏的音调,宛若一曲激荡的圆舞曲。
“呼哧!呼哧!”一通剧烈发泄,胡宝春倚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
被一个风尘女子数落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胡宝春该是有多么的不堪。
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胡宝春觉着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模样的完全是那个轩战啸。
在联想过往年轻人对自己的假意恭敬以及揶揄蔑视,胡宝春心头本就旺盛的怒火更加是腾烧了几分。
不行!这个人必须死!
胡宝春已然是被仇恨迷住了眼睛,他忙不迭从兜里摸出手机,随即找到目标电话,按下后,话筒立时传出女人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该死!该死!该死!”闻听完女声机械般回复,胡宝春失控的接连挥动拳头,三拳了毕,感到疲累的胡宝春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再次拿起手机,在电话簿内找到了爱华集团的电话,当即按了下去。
这一次胡宝春没有等待太久,很快清亮的女声便是自话筒那头传了过来。
“您好这里是爱华集团,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给我找毛伟峰!”开门见山,胡宝春没有半句废话直奔心下主题。
只可惜他似乎是高看了自己的地位,女秘书在听了胡宝春话后,非但没有转接,反而淡然笑道:“抱歉先生,我们毛董很忙,请问您有提前预约吗?”
“没有!”听到这儿,胡宝春刚刚平复的火气再次有引燃的迹象。
“那就很抱歉了,如果没有预约我就没法给您转接毛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