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余生,只盼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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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丈夫?

林决背起顾然,也没忘拿上顾然的手提包,一步步下了楼。

林决开车把顾然送去了医院,顾然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嘴唇咬的通红,眼里再无波澜。

林决搀扶着她坐在位置上,皱着眉问道,“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顾然一听就立马抬头看向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但是再不说出来我会疯掉的。”

顾然连张曼都没敢告诉,因为她知道依照张曼的急性子,肯定火急火燎要去告诉冷枭,到时候肚子里这个孩子必定不保。

林决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眼神复杂,“你考虑过打胎吗?”

“我……”顾然踌躇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我考虑过。”

顾然双目通红,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裙边,“我以前觉得我无论如何要把它留下来,但现在我觉得我当时这么想是不是错的?它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决攥住了她的手,力度很大,“这件事情谁都帮不了你,你自己选,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打掉,我都支持你。”

“然然,”林决喊了她的小名,手轻轻摸了摸顾然的脸庞,“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其实我一直喜欢你,我知道或许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或者哥哥,可是我并不是拿你当妹妹……我说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声“然然”仿佛把她带回了童年时期无忧无虑的时光。

顾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一时间和林决相顾无言。

她紧紧咬着嘴唇,像是终于打定了主意,“我……我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这是真的。”

林决眼里写满了悲伤,他怔怔的看着顾然,一把拥入怀中,嘶哑着嗓子开口,“然然,你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林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把顾然勒的生疼,“我陪你出国治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然心头百感交集,在对上林决那双满含爱意的眼睛时,心底那片柔软的地方蓦然被触动。

她极为缓慢的点了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好字。

顾然觉得他就像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在她最柔软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手。

顾然知道自己这病的治疗机率无比渺茫,可在听见林决坚定的声音时,她心里隐隐滋生出一丝对未来的向往来。

林决几乎是下一刻就再度抱紧了她,“把孩子生下来,我这几天就去办签证的事情,你什么都别怕。”

顾然轻轻的挣扎了一下,轻声道,“你先松开我,这是医院走廊,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决这才松开了顾然,拿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顾然——顾然——”

林决正欲开口,医生却喊了她的名字。

顾然递给林决一个安心的眼神,跟在护士身后去做检查。

半个小时后,医生办公室。

医生拿着化验单,眼神复杂,“你丈夫来了没有?”顾然不解其意,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慌忙问道,“是孩子有什么事情吗?”

医生摇了摇头,落在顾然身上的眼神几乎可以用无语来形容。

医生又问了一遍,“你丈夫来了没有?”

顾然被这眼神看的心里犯怵,刚想说没有,又想到林决就在外面,于是红着脸说,“来了,在外面。”

医生朝站在一旁的护士使了个眼神,护士立马出去大声问那位是顾然丈夫。

林决原本正坐在椅子上等的心焦,听到这句话是明显愣了几秒,随后脸上爬上一抹喜色,大步迈进了办公室。

林决见顾然脸色不好,立刻往她身边一站,轻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医生一见林决进来脸色变的更差,把检查报告往桌上重重一摔。

“咳——”医生干咳了一声,开口道,“你们年轻人有需求我能理解,孕期行房也不是不行,但是……次数上还是要控制!不然到时候滑胎你找谁负责去?找你老婆还是找你?”

医生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要知道节制,现在刚怀上胎盘还没发育成熟,很有可能会造成流产。”

顾然听了这话脸色惨白,身子抖了一下,林决赶忙扶住了她。

林决尴尬冲医生露出一个笑,匆忙扶起顾然,“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其他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然被林决缠着,感受着由他手臂上传来的温暖,心里安定了不少。

医生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问题,林决便搀着顾然出了医院。

等回到顾然家里已经是下午,她一进门便收拾了换洗衣物奔向浴室。

出来的时候林决已经做好饭了,客厅里萦绕着菜香,让这个空旷的家里终于有了点“人味”。

顾然穿了件粉色的睡袍,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神色木然。

“然然,今天晚上要不然我在家陪你吧,”林决对于顾然现在这幅样子十分担心,“你这样我放不下心,我睡沙发或者客房都好。”

顾然抬眸看他,停下了手里的筷子,艰难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放心,我既然说了不会寻死那就不会寻死的,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今天谢谢你了,你做的饭也很好吃。”

顾然的话里满是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客套似的疏离,这就像卡在林决心里的一根刺。

林决无奈的嗯了一声,“好,那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不要逞强。”

说完便起身帮顾然收拾好了碗筷,等整理完餐桌才离开。

林决一走顾然整个人就像没了灵魂似的松懈下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她知道林决关心自己,所以便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都放下了的样子来,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怎么放得下?

顾然想,就算那群人下地狱受掏心剜肉之苦,也难解她心里的怨恨。

天花板啊上的吊灯因为被窗外的风吹过,上面的吊坠叮咚作响。

“冷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