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起床,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的拿起一旁的内线拨出去。
“医生,叫医生!把以闻叫过来!快点儿!她发烧了,快叫医生!”
明知道现在是台风爆雨侵袭期间,但阿迷还是认真的点点头,回答:“是,少爷。”
吩咐人冒险去请占住山下的酒店里的以闻医生,阿迷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爬上楼,吩咐老管家将电路连上三楼,他走进谢凌的卧室。
开灯,走进里间,便看见谢凌整个人都颓废地坐在床边,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禾小九,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什麽,只是那抹绝望间带着恐惧的痛苦,是那麽明显。
“少爷,或许并不是您猜测的那样,少夫人她……她……”
她什麽呢?阿迷到嘴边安慰的话,忽然失去了语言的组织。如今的结果已经那麽的显而易见了。数月前那一句决绝又带着解脱的话,已经那麽直白的在他们眼前揭露。
那时候的禾小九,浑身是血,满是冰霜的孤傲站立着,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只是那样用着极为平缓没有感情的语调说:
要放手吗?不放手吗?
那你们要小心了,现在的我,随时都可能会变成没有心,不会痛的怪物……
那样倔强而绝决的话,却让在场的他们,觉得那抹化不开的绝望一直跟着她,尽管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禾小九会绝望这种事情,是多麽令人难过的存在。
“阿迷,你说……”谢凌沙哑地嗓音停了停,“我做错了麽……”
阿迷张了张嘴,斟酌着措辞,“少爷,很多事情,过了,就于事无补了。”
“是吗?”谢凌疑惑,那样若有其事思考问题的样子,如同孩子一般。
“少爷,越喜欢才越会在意,处处为她设想,步步为她布局,往往反失了精准的判断。少爷如今要做的并不是反思自己,而是先冷静下来,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来思考。”阿迷说完,抬眼扫了眼床上的禾小九,“少夫人并没有我们看到的那麽脆弱,我们不该……对少夫人妄自下定论。很多事情,少夫人总是令人大跌眼镜。”
“禾小九这个女人,确实有这种能力……”谢凌若有所思。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请您不要自乱阵脚,在少夫人清醒之前……”
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
——
“少爷!少爷!”吴越一路飞到顾子墨所在的院子,下车时甚至连车门都顾不得关上。
此刻是凌晨三点左右,顾子墨早已在床上歇息,在辗转反侧硬是睡不着,便听见阿迷的呼喊。迅速起身下床,顾子墨拉开门,便看见吴越一路惊慌的冲来。
“怎麽。”他冷着脸拧眉,关于吴越隐瞒禾小九被谢凌骗婚这件事情,他还没有气消。
“我……嫂……嫂子……”吴越急促的喘息,半响才挤出一句话,“去监控室啊少爷!”
顾子墨面色一冷,顿时推开吴越快步向监控室走去。
吴越也急急忙忙跟上,脸上竟是掩饰不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