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笑一声,看样子宁少柏成了将军对于总兵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区区一个新上任的将军竟威胁到了于京城任职数十年的总兵,当真不知是这总兵过于胆小,还是这宁少柏当真强悍。
将视线收了回去,并不打算对其回应,此等小事,如果解决不了,也不用再效忠她和大皇子了,无用的人她可不需要。
宁仲贤得了能够扳倒宁少柏的证据,高兴的很,终于想起了他的父王,去了孝明王的屋里看望他,宁仲贤对于孝明王的态度,孝明王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昏迷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不少,宠爱了半辈子的二夫人,一下都没来看过他,他后期可是知道的真真的。
宁仲贤来看孝明王也没什么话说,关怀了下孝明王身体,聊了能有十几句,两人便都闭了嘴,气氛一度尴尬。
还好府里小厮进来打破了这个局面,“王爷,宫里头来了人,皇上遣人往向荣苑送了一品诰命夫人的东西,听闻皇上下了诏令,封了世子妃为一品诰命夫人。”
本来尴尬的两人同时看向了这个小厮,就连表情都惊人的相似,还当真是父子俩。
宁忠贤比较疑惑,先开口更为激动,“此话当真?”
小厮点头,“皇上的旨意已经布告了京城,而且一品命妇的东西都送去了向荣苑,必不会有假。”
“皇上怎就封了慕凉为一品诰命夫人,难不成在宴会之上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解释着,“今儿个皇上和众武将在北郊山头狩猎设宴,没想到正是狩猎时有刺客对皇上与三皇子行刺,世子妃为救皇上中了一箭,也为皇上挡去了不少乱箭。
皇上将其护驾有功,便加封了世子妃,更是赏了世子妃一副镶金软甲,听说世子妃不知情穿了皇上还是皇子时的骑装,皇上都未对其责罚,更是说和世子妃有缘,干脆将这件骑装赏赐给了世子妃,想来是对世子妃颇为赞赏喜爱吧。”
小厮解释完,这一老一小都沉了脸,气氛瞬间变得低沉下来,两人都紧闭了嘴,瞧着某一处发呆思索着,孝明王想着,慕凉竟有本事成了皇上眼前红人,除掉她怕是难上加难。
宁仲贤也是一个想法,本来能够扳倒宁少柏让他甚为开心,没想到这慕凉的成了皇上眼前红人,不知会否成为阻碍,他们俩还都深受皇上欣赏喜爱,就算将他们扳倒了,过些时日再使些手段,她们也能重回如今地位,他在陵城同知眼前夸下的海口,若是实现不了,那可真是脸面尽失。
孝明王先结束了思考,让小厮退了出去,看宁仲贤神色不对,探头问了宁仲贤怎么了,宁仲贤立刻调整情绪尬笑一声,“啊,父王,儿子只是属实没有想到罢了,这加封世子妃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封赏,在这大辉朝可是头一遭,儿子颇为惊讶。”
孝明王也跟着笑了一声,“为父也颇为惊讶来着,更是没想到慕凉深得皇上赏识,就连皇上早年的衣裳都赏赐给她了。”
宁仲贤紧闭着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再度看了孝明王,换了另一种意味的笑容,“这世子妃当真是奇女子,花楼女子出身,嫁给大哥属实属于高攀,没想到手段更是厉害,商产做的风风火火。
与京中官员商贾相处的也是极为和睦,成了这孝明王府的当家不说,大哥凯旋而归,更成了将军夫人,如今更得皇上赏识,由皇上亲封为了一品诰命夫人,成了这大辉朝第一人,这样的事放在世子妃刚进府的时候,儿子可是想都不敢想。”
孝明王叹了一声,“是呀!这慕凉当真是奇女子,只是不知这奇女子对于本王来说,是福是祸。”
这父子俩一时无话。
宁秀儿自将经书交到皇后手上之后便放松了下来,平日里得了机会便偷懒,与之前抄经书的状态截然不同。
静妮师傅本还以为宁秀儿真心悔过了,可看了她如今状态,又犯起了嘀咕,实在搞不明白宁秀儿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诵经,宁秀儿和住持告假说身子不适,主持放了她回屋歇息,宁秀儿却回屋捣腾起来了,她掏出了先前私藏的那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看着自己的头上已经长起了毛茸茸的一层头发,心里甚是欢喜。
前几日剃发,她借口蒙混了过去,一边试着珠宝首饰,一边想着下一回用什么借口再次糊弄过去,等到皇上放她回府,她的头发估计也长的差不多了。
静妮师傅因为取经书回来了,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正巧看见宁秀儿往自己的脸上涂着胭脂水粉,脖子上,手上,耳朵上挂着各色珠宝。
宁秀儿慌忙将动作停下,准备藏起收拾却已是来不及,静妮师父瞪大了双眼走到宁秀儿的身旁,“杀秀,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身子不适回来休息吗?”
宁秀儿看已经被发现,也不准备再遮遮掩掩,反正她已经受够了静妮的管教,不再遮挡首饰,又拿起胭脂水粉对着镜子擦了起来,那副模样,又哪里有一丝出家人的气质。
“静妮师傅,我实话与你说了,我已经求了皇后帮忙在皇上眼前求情,特赦我出寺,不日我便会离开这静音寺,重回我孝明王府享受荣华富贵了,所以总要提前练习才行,免得这尼姑气息染多了,回去之后与外界格格不入,那要如何生活。”
宁秀儿表情十分得意,挂着一丝浅浅的笑,静妮气坏了,失了一些出家人的平淡气度,指着宁秀儿说道,“杀秀!我当真是看错你了,你修行至此,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在这静音寺中的这些岁月,于你而言竟一丝意义都没有吗!
更何况,你现在仍在静音寺中,如何能行得如此行径,你还穿着修行之人的衣裳呢!做出如此举动,当真让我寒心。”
宁秀儿不管,继续涂着胭脂水粉,盯着自己在铜镜之中的脸,微笑地欣赏着,好像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静妮长叹一口气,板了脸,“杀秀,你前些日子日夜赶抄佛经,难不成不是真心吗,我还以为你已入了修行之门,正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