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的愤怒将云贵妃吓了一跳,随即云贵妃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为什么不行?临意也是皇上的儿子啊,他有勇有谋,为何做不了太子?”
“朕说不行就是不行!云贵妃,难不成你也想要逼宫弑君吗?”皇帝怒道。
云贵妃哑然,她当然不敢做出弑君这样的事,可她幸苦了这么久就是想让临意做皇帝,本以为太子和临璇都没了就轮到临意了,谁知皇上竟然这样不喜欢临意?
临意对皇帝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笑着看向云贵妃,道:“贵妃娘娘也是因为担心前朝动歪心思,所以着急了些,父皇不必在意,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父皇受了惊吓先回寝宫歇息吧,这里儿臣会处理好的。”
皇帝见临意识趣,这才平缓了些神色,冷声道:“罢了,朕先和虞妃回寝宫了。”
虞妃闻言笑道:“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臣妾心有余悸,倒是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了,可否请皇上在此陪臣妾说说话?”
皇帝怔了一下,笑道:“也是,你一向性子弱,遇到这么多事着实是吓着了,你们就先退下吧,虞妃留在这儿即可。”
“是。”
众人齐齐应声,然后便离开了太和殿,虞妃缓缓走到皇帝身边,带着清香的双手轻轻抚上了皇帝的肩膀。
“爱妃啊,若是想让朕陪着你去寝宫不就好了,这太和殿满地尸首,都还没收拾干净呢,瞧着让人心神不宁的。”
虞妃微微一笑:“臣妾有些心里话想同皇上说,等不到回寝殿了。”
……
另一边华灼和临意正打算回寝殿歇息,虽说结局在意料之内,但二人都觉得这件事情还有些蹊跷。
“我总觉有些不太对劲,好像还有什么是在我们预料之外的。”华灼说道。
临意点头:“临璇虽是因为受权力诱惑打算自己成为太子,可以他的胆子应该不至于这样着急,除非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可这宫里的人他们都是算计过的,到底是谁在暗中动手脚?
就在二人疑惑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华灼!我母妃呢!我母妃在哪儿!”
华灼突然被抓住肩膀,一时半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还是一旁的临意出手才将她救出,这时华灼才看清了对方的脸,顿时愣了一下。
“临乐?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临乐的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身上的衣袍都没打理好,显然是刚从榻上爬起来的模样。
“我母妃呢?她怎么样了?”临乐焦急地问道。
“虞妃娘娘?她在太和殿跟皇上说话呢,怎么了?”华灼道。
临乐闻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整个人都无力地瘫在了地上,华灼见状一惊,赶紧扶住了这人。
“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华灼不解地问道。
临乐深呼吸了几口,缓缓说道:“今早母妃让云桥送来了一盆香石竹,说让我入睡前将这个放到屋子里,可以让我安梦,我自然是照着母妃的话做的,可夜里王府下人听说宫里出了事,想将我叫醒拿主意,偏生我睡得死,他们怎么也没弄醒我,后来还是请了外头的大夫才用药将我叫醒了。”
“大夫说我是中了迷香,派人检查一遍后发现是母妃送的这盆香石竹里被放了东西,母妃向来不会做这种事,我以为她出了事才赶紧进宫,对了,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太子闯宫要谋害父皇?”
华灼闻言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临乐见华灼不说话,疑惑地问道:“你发什么呆啊?宫里头到底怎么样了?”
华灼忽的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颤:“糟了!赶紧去太和殿!”
此时的太和殿内,皇帝双眼迷离地瘫在龙椅上,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浑身无力,嘴里也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虞妃缓缓走到皇帝面前,双手轻轻地抚着皇帝的脸颊,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只是那双眼睛透着丝丝冰冷。
“皇上,臣妾今日的香好闻吗?这是霄石香,是臣妾研制了好些年才制成的,仅我一人有。”虞妃笑着说道。
皇帝看着这人深吸了一口气,费尽全身力气才吐出了这么几个字:“你……你给朕……下毒?”
虞妃闻言笑了:“您是皇帝,臣妾哪里敢给您下毒,这霄石香是无毒的,甚至还有清神解毒的功效呢。”
说到这里,虞妃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一些,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捏住对方的下巴:“不过这霄石香还有一个作用,皇上,您可还记得臣妾宫里的木槿花?您知道,臣妾最喜欢的就是木槿花了,所以让人种了好些在臣妾的宫里,每次您来都会陪着臣妾去赏花的。”
“只是臣妾忘记提醒您了,体虚之人闻久了木槿花香会落下一个印,时间久了若是再配合霄石香就会变成剧毒,皇上今日受了惊吓又动了大气,身体早就撑不住了,若此时用霄石香引起你的毒,即便是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你了。”
说着,虞妃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皇帝喘着粗气等着眼前绝美的女子,想将人推开却没有力气。
“为……什么要害朕!”
虞妃闻言收起了笑,冷冷地开口:“为什么?皇上莫不是忘了当年做的那些事了?我早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我足足等了十几年,如今终于等到这个报仇的机会了。”
“我还可以告诉你,前几日宣王的确在太子的膳食中下了熏芝,不过很可惜清依在东宫实在不招人待见,所以熏芝的效用无法引出,是我派人在太子的卧房里放了一盆芍药花。”
“你以为宣王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突然恢复健康出现在你面前?也是我的手笔,我早就知道他和方太医联合装病想躲清净,其实只要他不动歪心思我是不会动他的,所以这可怪不了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