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就要到最近的小镇了,今晚就在那镇子里落脚吧?”对面的冷炀突然说了一句。
华灼笑着点头:“也好,这个地段不太平,在外头露宿终归是不安全的。”
冷婵闻言冷笑:“华姑娘还真是谨慎呢,我就不这么担心,反正有容慕哥哥在,以容慕哥哥这样高的武功,不管有多大的危险,他都能解决,对吧容慕哥哥。”
容慕听了这话后微微皱眉:“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我也没那么悠闲时时刻刻保护着你们。”
冷婵猛地怔住,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华灼见状轻笑了一声,道:“我自然相信庄主的实力,可若是夜晚真的有了什么意外,全靠他一人解决的话未免太辛苦了,若是在小镇里他也能睡个好觉。”
容慕微微扬眉:“难得你这样关心我。”
“这里头你的武功最高,一路上的危险还得仰仗你呢,我自然得多关心一些。”华灼说道。
二人相视一笑,都不说话了,冷婵被气得不轻,偏生旁边的冷炀还突然补了一句。
“二位的感情真是好啊,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很久吧?”
华灼笑着点头:“从他还是个孩童起我便与他相识了,算算日子,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冷炀闻言很是惊奇:“如此说来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
华灼摇了摇头:“那倒算不上,我应该是看着他长大的。”
“……”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
五人一路上倒还算得上和谐,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最近的城镇里落脚,这时还只是傍晚,冷炀立马去找了个留宿的客栈,又点了一堆吃食,华灼瞧着他那一脸高兴的模样,仿佛是来郊游的。
“这里已经能算是西临的地界了,咱们首要的目的地是何处?”冷炀问道。
白慕染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昨天想了一夜,打算先去西临北边的几座城去看看,听说那里一直都有草药生意,说不定会有我需要的东西。”
冷婵闻言嫌弃地说道:“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总不能让我们将整个西临都给翻一遍吧?你就没有更方便的法子?”
白慕染无奈地笑了笑:“若是有更方便的法子,我也不会大老远亲自来西临了,研究药人原本就是很复杂的事情,我父亲研究了十多年都毫无进展。”
“呵,之前总听说你们天医阁有多么厉害,里头的神医活死人肉白骨,简直跟天上的活神仙一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连个草药都找不到,还弄得我们也跟着一起找麻烦。”冷婵说道。
白慕染听了这话后脸色有些难看,双拳拽得死死的,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华灼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冷声道:“你若不想来,现在就可以回去,原本我们就没有邀请你们一起同行吧?”
“我是陪着容慕哥哥过来的,你干嘛说我?”冷婵不服气地说道。
华灼闻言冷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容慕:“庄主大人,看样子你跟着我们一起寻找草药着实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与其带着一些喜欢说风凉话的人,不如请您挪一下您金贵的身子,直接回山庄去吧,我和白慕染两人寻找草药就够了。”
此话一出,容慕的脸色顿时大变,眼底有了明显的怒意,他扭头看向冷婵,道:“你若不想去就回冷家堡,寻找草药是正事,并非儿戏,既然跟上来了就注意好自己的嘴。”
“我——”
“婵儿!别说了。”
冷婵原本还不服气想怼回去,然而却被身边的冷炀给按住了,冷炀很少用这样凌冽的眼神看她,她也只能将心里的怒气给咽了回去。
随后冷炀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婵儿她平日里娇养惯了,说话总是这样冲动,还望你们见谅。”
“被冒犯的又不是我,无需考虑我的心情。”华灼冷声道。
冷炀闻言又看向了白慕染,白慕染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但碍于礼数,依然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只是随口说了两句罢了。”
话落,五人之间这才恢复了平静,只是气氛却多了一丝尴尬。
等用完晚饭后,他们就各自回了自己订的厢房里,华灼原本是想在外头透透气,然而没多久便瞧见白慕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二人正好对上,一时间有些沉默。
“天快黑了,你怎么不进房间里?”白慕染问。
“出来透气,你呢?”
“我心里有些乱,也出来透透气。”
华灼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一起坐在客栈外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
二人都没有说话,四周的氛围一片寂静,过了半晌,白慕染才扬起嘴角说了一句:“华灼,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华灼摇头:“不知。”
白慕染淡淡地说道:“人鬼刚爆发的那一段时间,南越和东祁乱成了一团,东祁皇城首先沦陷,大批人鬼闯入,根本没人反应得过来,一堆又一堆的百姓死在大街上,好在南越及时派来了救援,将一小部分的人转移到了南越的地界,可两地相隔这么远,就算南越想帮,也终归是有心无力的。”
“我和父亲到底是出生在东祁的人,故土遭受如此巨大的惊变,我们又怎能坐视不管,那时父亲下令,出动整个天医阁为百姓们医治,所有人不眠不休地救治了好几天,到最后几乎都是用丹药提着精神,只要能多救回一个人,我们都不在乎。”
“可天医阁终究只是个行医的地方,我们不是真正的神,并非什么都能解决得了的,后来西临和北域联合,大批军队和人鬼同时攻入东祁,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除掉天医阁,确保南越的将士无人医治,我当时就在军营里行医,敌军来袭时我毫不知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时我父亲就在附近,听到敌军来袭,急忙带着我逃离,可敌军人数众多,我们根本来不及逃命,后来父亲为了能让我活下去,直接打晕了我让人将我送回南越,而他留下,独自一人拖延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