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将他放在地上,我先帮他把血止住。”白慕染道。
华灼点头,随即小心翼翼地将人给放下了,此时的红山药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身上的血迹一片一片的,全都是被野兽咬烂了的痕迹,好在他自小习武底子好,若是放在旁人的身上只怕是早就没命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红山药此刻的处境也不容乐观,白慕染医治时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看得华灼一阵心惊。
这时其它傅家的人也都围了过来,傅酉看到自己的儿子伤成这样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耀儿好好地进去狩猎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傅酉怒声问道。
华灼闻言危险地眯起双眼,转身看向角落的傅呈和柳姨娘:“这事傅家主应该去问您的大公子和柳姨娘吧?”
傅酉闻言一愣:“什么意思?这事跟他们有何相关?”
“我见到傅耀的时候他就已经被野兽群攻击得半死不活了,那可是一大片的兽群,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野兽的聚集?难道不是有人用了兽腥草粉末想害傅耀的性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们顿时激起了一片议论声,他们都是精通草药的人,对兽腥草粉末当然也是十分熟悉的,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才会觉得心惊不已。
狩猎的时候怎么能用这个东西呢?这东西凶险万分,只要一丁点就能引来大批的野兽,只有在措施周全的情况下才能使用,今日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试而已,用这东西不是存心找死吗?
傅酉听了她的话后转身将目光落到了柳氏母子的身上,问道:“这兽腥草的粉末是你们弄来的?”
柳姨娘闻言急忙摇头:“冤枉啊!老爷你可要讲讲良心,我们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呢!虽说呈儿一直很想赢,但他们好歹也是有血缘的亲兄弟,那可是我们傅家的血脉,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残忍用兽腥草粉末去害傅耀呢?”
“就是啊爹,我看这分明是傅耀太急着要赢我了,所以自己带的兽腥草粉末,想在这最后一局中赢过我,谁知没掌握好数量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这个跟我可没关系。”傅呈解释道。
傅酉听着这二人的话皱起了眉头,并未再说其它的,而华灼的脸色则直线变冷,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这件事需得好好查清楚,白神医,还请你全力救治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啊,只要能救活他,你想要什么都行。”
“我是个医者!不用你提醒我也会好好救治,更何况他是我的朋友,若你们真想让他活过来就给我闪到一边别上来打扰!好好将这件事的缘由查清,我了解红山药,兽腥草的粉末必定不是他带进去的,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人刻意要害人性命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白慕染心生怒意,红山药好歹也是他的朋友,如今瞧见朋友半死不活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这个傅家果真是个脏透了的地方,竟然连同族的人都下得去手。
傅酉听着这话沉默了,柳姨娘却十分不满:“白神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是说害傅耀的是我的呈儿吗?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别无缘无故诬陷好人,我的呈儿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做这等无耻的行径,你别仗着是傅耀的朋友就给我儿子身上破脏水。”
“柳氏你够了!你们母子二人是什么品行真当我们不知道吗!这个时候还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等这件事查清楚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大夫人厉声呵斥道。
“哼,我的呈儿莫名其妙被人怀疑自然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不过既然是比试,总是得有一个结果的,现在很明显是我的呈儿赢了,傅耀狩个猎弄得半死不活,哪里能是呈儿的对手,管事,赶紧宣布赢家啊。”柳姨娘说道。
管事闻言有些迟疑,这个时候宣布赢家恐怕不太好吧。
柳姨娘见管事没有动作,立马叉着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先不说我的呈儿原本就比傅耀有本事,这第三轮的规矩是说好了的,除了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能进比试场,可现在呢?我们却亲眼看见华姑娘和傅心从里头出现,显然是他们违规了啊,按照规矩我儿子就是赢家,赶紧给我宣布!”
管事被呵斥得抖了抖身子,一脸为难地看向傅酉,傅酉没有开口,一旁一直沉默的华灼紧攥着拳头,幽深的瞳孔中逐渐涌现出了一抹红光。
“宣布?宣布什么?宣布这场比试你们赢了?还是宣布红山药被你们给弄得半死不活?他是傅家的人,你们动手的时候就没想过他的身上流着跟你们同样的血!”
华灼突然怒吼了一声,顷刻间,一股浓郁的杀气从她的身体里释放出来,诡异的黑雾犹如灵魂一般在她的周围飘荡奔腾。
杀气一出,在场的众人全都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身子骨不怎么好的已经口吐鲜血,即便是有些武艺在身的此刻也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他们瞪大了双眼看向华灼,却见她仿佛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整个身体都陷于黑暗之中。
华灼的双眼通红,杀气不断从她的体内涌出,好像是要索命一般死死地笼罩着众人,她将目光锁定在了柳氏母子的身上,一道黑雾冲出直接锁住了他们的脖子。
柳氏母子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回神的时候双脚已经离地,自己的脖子正被什么东西吊着,二人拼了命地挣扎抓挠,脖子好像要断了一样痛不欲生。
“老……老爷!救命,救命啊!老爷!救救我们!”
“唔——好难受,爹!救命!”
柳氏母子不停地叫喊,将救命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傅酉的身上,然而此刻傅酉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他的身体被华灼的内力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了,哪里还有别的能耐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