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宁的话成功让藏雪皱起了眉,也成功让华灼露出了笑容。
“云师兄都已经这么说了,看样子这个罪过我是躲不掉了,既然躲不掉,不如我再多加几样?”华灼歪着头笑着问道。
云宁闻言脸色一沉,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华灼勾了勾手,黑气雀跃地在半空中画了个圈,随后猛地冲向云堂主,将他的喉咙死死钳住,云宁见状大惊,华灼却轻笑着开口了
“比如说......杀了云堂主,屠了云清堂之类的。”
此话一出,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齐齐看向华灼,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怪物,就连藏雪和华阑也有些吃惊,他们着实没想到这个卓发财的胆量会大到这种地步。
“你敢!雪鹰宗不会放过你的!你若敢做什么,你也活不成!”云宁大叫。
华灼闻言却笑了:“云师兄方才也说了我该当死罪,所以即便我什么也不做也是活不成的,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敢再多做一些呢?我一个人的命能拉上整个云清堂为我陪葬,这个买卖好像不亏啊。”
“你……你!你这个疯子!藏雪师兄!杀了他!这样的人不配留在雪鹰宗!”
“啧!吵死了。”藏雪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右手一挥,强劲的内力瞬间冲了出去,云宁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便飞出了好几米远。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说话的时候多嘴。”
云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嗓子里的血喷了出来,他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是云清堂的首席弟子!藏雪怎么能对他动手?
藏雪很少有出手的时候,往日他的脸上都挂着随和潇洒的笑,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平易近人的师兄,然而此时他的脸上却只有不耐烦和厌恶,他的瞳孔中闪烁着浅浅的蓝光,骇人的气势如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意的人,云宁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藏……藏雪师兄?”
藏雪幽幽地看向他,冷漠地说道:“卓师弟是我费尽千幸万苦请上来的,为了让他上雪鹰宗,我不知牺牲了多少人,你哪来的胆子敢给他下绊子?”
“我……我不知道,藏雪师兄,我不知道啊。”
云宁害怕极了,他只听萧处说卓发财是个低贱的下人,而且宗主也并没有收他为徒,还将他安置在云清堂,他便以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谁知藏雪师兄竟会为了他而动怒?
“不知道?你这样的蠢货,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藏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看向华灼,之前冰冷阴狠的模样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往日随性的笑容。
“让卓师弟受这样的委屈是我失策了,不知卓师弟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气?”藏雪笑道。
华灼眯着眼并未回答,这个藏雪心思太深,他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好像在看猎物一般,她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随便。”华灼道。
“那真是太好了,之前宗主要事繁忙便忽略了你,这几日正好空闲,你也能正式拜入宗主门下了,今日闹出这样的事你也不便再住在云清堂,等会儿我便带你去主殿安置吧,往后我和华阑会带着你一同练功修习。”藏雪笑着说道。
华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身上的气势也褪去了大半,众人见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这个新来的实在不一般,能让藏雪师兄如此看重,好在他们没有明面上跟他作对,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卓师弟闹腾了这么久也累了吧,不如我带你四处转转,咱们雪鹰宗的风景可是东祁一绝,正好今日天气不错,对吧阿阑。”
“嗯。”华阑随意地应了声。
藏雪笑眯眯地走到华灼身边,三人这才转身离开了大殿,只是在走之前,华灼回头看了眼地上的云堂主,手指一勾,黑气操纵着藤鞭狠狠的落了下去。
“啊......”
云堂主痛苦地大叫了一声,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华灼收回了手,黑气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我说了,还有最后一鞭。”
说完,华灼才随着藏雪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弟子面面相觑,云堂主受了这十鞭几乎已经没了人样,全身淌着鲜血,连一块儿好地方都没有,即便是活着,恐怕也废得差不多了,这一遭过去,他们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
三人走出了云清堂,藏雪饶有兴趣地盯着华灼,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显然心情是不错的,只是这道目光太过显眼炙热,华灼被盯得很不是滋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道:“藏雪师兄有话想说?”
“还是卓师弟聪明,我方才瞧你在云清堂使的功法十分奇特,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功,不知卓师弟是从何处学来的?”藏雪问道。
“自学。”华灼淡淡地说道。
这话她可不是忽悠人,或许是那个什么乱玉碎片的缘故,自从她借这具身体醒来后,身上就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力量,这股力量与她原本的内力不同,好像有记忆一般能够引导她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武功路数,其中也包括她方才使出的黑气,只要运功便可操纵,只是它比内力更加阴狠,且是肉眼能见到的。
藏雪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再多问什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幽幽地说道:“看着你,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华灼闻言看向他,藏雪继续说道:“那人曾是东祁第一天才,无论什么武功一看就会,才十八岁就打遍东祁无敌手,成了这儿的第一高手,那样的天资除了他我再没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过。”
“那人现在在哪儿?”华灼问道。
“他啊……死了,一年前自杀了,真是可惜,若是他还活着,一定是最完美的。”藏雪的目光有些飘远,嘴角依旧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可他的眼眸却比往日要忧伤许多。
一旁的华阑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