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江心茫茫,
云雨巫山枉断肠。
清风不解频吹拂,
一阵风声一阵凉!
——段郎《郁闷行》
段郎与岳灵珊一起离开了热带植物园。
岳灵珊很是气愤:“什么社会?明明没有说清楚嘛……总的票价50元,咱们买了30元,再多买20元不就可以看那些奇花异草了吗?凭什么要我们再买50元的门票,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段郎劝岳灵珊:“真想看的话,咱们就去买50元的门票嘛?干嘛生气呢?钱乃身外之物,不必斤斤计较嘛!”
岳灵珊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段郎:“什么话?咱们不差钱,但不能便宜了那些骗人的家伙!有钱我宁愿捐献给希望工程,也不愿意被人宰!何况我和你都没有什么钱……你就是太老实了。所谓钱财身外之物,可没有这身外之物你怎么行走江湖呢?要是没有我的钱,你能到这里来潇洒走一回吗?”
段郎没说话,默默地走在前面。岳灵珊觉得自己的话也许太重了些,轻轻地说:“大师兄,你一直以来都很纵容我的无理取闹的。何况我这次是有理没闹……只是在你耳边发点牢骚而已。你就不要不理我了嘛!和大师兄在一起没有听到你说话。我好难受啊!”
段郎说:“我没有生你的气。咱们去看樱花吧。”
于是,岳灵珊小心翼翼地陪着段郎去看所谓的国际樱花节。沿途有好多条岔路。虽然有一些指示牌,两人还是一路问询,终于看到了满树的樱花正灿烂的绽放……有一些美女在樱花树下照相。
岳灵珊怕段郎多看了几眼那些美女,就催促段郎:“冲哥哥,咱们不看这里,去那边看茶花!”
茶花是段郎看得最多的花卉之一。这里的茶花刚刚开过了,错过了最美艳的时节,因此,也没有美女来这边照相,显得非常冷清。段郎嗅到茶花那特有的香味,回想起大理国美好的家园……以及如茶花这样淡雅的初恋情人。
岳灵珊不明白段郎何以对茶花有如此痴迷的情愫,以为段郎是被自己的选择所感动了:“冲哥哥,咱们……那年那月那一天,你为我在悬崖边摘到了那一朵山茶花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一直都深深怀念,记忆犹新。”
段郎道:“你记得,我又怎么会忘记。那年那月那一天,那茶花的清香……如我生命的一部分,一直保留至今!”
岳灵珊以为段郎是在想着自己同样的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冲哥碍…谢谢你。我也何曾忘,自从那事之后,我就决心把一生的幸福托福给你了!”
段郎道:“可是……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次感受到那茶花的芬芳?”
岳灵珊道:“冲哥哥,咱们现在不正好沐浴在茶花的清香里吗?难道……冲哥你……”
“哦,我们这里就有茶花啊?我……对不起……你……不会生气吧?”
“我哪里会生气,冲哥,我只是很高兴!咱们这次没有白花这30块钱……什么感觉都找到了。我真的很幸福啊!”
然后,两人又去看了桃花、梨花、兰花、梅花。段郎喜欢梅花那边的一首一个名叫王某某的人题的词:
卜算子·咏梅(王某某)
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段郎在词碑之前反复吟咏,不想离去。
岳灵珊道:“冲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些玩意儿了?”
段郎恼恨岳灵珊打断了自己的诗兴,非常生气地对岳灵珊说:“我想在此安静一会,你自己去那边玩,我过一会儿来找你!”
岳灵珊见段郎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赌气跑到一边去:“去就去,谁怕谁啊?你没有钱,今晚上我看你吃什么住什么?到时候还不是要来求我?哼!”
等岳灵珊走了,段郎依稀记得陆游的原词来:
卜算子·咏梅(陆游)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段郎自认为也算是词中高手,如今看到了绝妙好辞,心里不免技痒难耐,也欲做一首《卜算子·咏梅》:
卜算子·咏梅(段郎)
重逢又黄昏,花事已过了。说定千年等一回,不论迟和早。
冷月葬香魂,绮梦闹春晓。半夜西风半夜雨,叶落知多少?
段郎写好了这首词,没有地方写,就抓起一块石子,题在梅园的石径上。写好之后,念了几遍,觉得最后一句“叶落知多少?”太过苍凉,甚是难受。没有写的时候想写,真的写出来,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要擦掉。岳灵珊正好回来了:“冲哥,别擦了。等它留住这里,让人们踩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我很喜欢‘冷月葬香魂,绮梦闹春晓’这一句。好美的意境哦!冲哥是怎么想到的啊?”
段郎道:“我也没有特别地想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有这样一种感觉,很美的感觉,就写出来了。但却真的缺少了陆游词里的坚韧和毛词里的亮色,实际上是形而下之了!”
岳灵珊道:“哦,我不管你什么形而下形而上的问题,我只管我喜欢不喜欢。我就是喜欢冲哥的这首词。我要背诵你的词……背到之后,咱们就出去找地方吃晚餐了。”
说起吃晚餐,段郎才想起早就饿了。饥肠汩汩,盼望岳灵珊早点背诵……那岳灵珊也算记忆力惊人,读了三遍就记下了:“冲哥,我能背诵了,咱们走吧。”
两人出了植博园的大门,在门口等待的的士就上前拉客:“先生和太太,该去吃泉水鸡了吧?我知道哪家的泉水鸡最是正宗,味道鲜美,价格还合理。”
段郎道:“我们要吃这里最好吃的泉水鸡。你们知道是哪家吗?”
的士司机道:“您就放心吧,我们每天来来去去的拉客,只听客人们说也就知道本地最好吃的一家泉水鸡叫竹楼人家……不过,南山上叫竹楼人家的店子有两家,一家是哥哥嫂嫂开的,生意特别火爆;另外一家是弟弟弟媳开的,生意要稍微冷清一点。不过,两家的味道都一样的,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段郎道:“既然味道都一样的好,为什么一家生意火爆,另外一家却门可罗雀呢?”
的士司机道:“这就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了。可能是人们贪图方便吧。生意清淡的那一家是弟弟开的店,两弟兄分家的时候,哥哥取得了有限选择权,就选择了公路边的店铺,弟弟的店面的位置相对来说就比较偏僻,生意不怎么好做了。但据客人们介绍,弟弟家的味道和哥哥家的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弟弟家的泉水鸡用的是小锅小灶,一只鸡有两只鸡脚;哥哥家的由于生意特别好,做泉水鸡用的是大锅灶,一只鸡可能有三只脚……你们想吃哪家随你们定,我保证把两位带到那里去就是了。”
岳灵珊道:“我不喜欢凑热闹,冲哥,咱们去弟弟家去吃好不好嘛?”
段郎没有表态。岳灵珊继续说了:“冲哥,我知道你是喜欢闹热的。可我总想能有机会单独和冲哥在一起吃饭,不希望有人干扰……”
段郎叹了口气,心道:“这丫头已然走火入魔了。在适当的时候该让她清醒清醒!”
可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以段郎往常那率性而为的性格,本不会如此这般地拘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导致如今说不是不说亦不是了!
岳灵珊见段郎没有言语,就对司机说:“直接开到弟弟的泉水鸡店门口去!”
南山之上,灯火阑珊。山城的夜晚,无比璀璨。出租车沿着蜿蜒的公路前行,转了一弯又一弯,来到一家停靠着不少车子的店面前。停车,缴费。岳灵珊问:“多少钱?”
出租司机问:“你们要不要发票?”
段郎说:“什么叫发票?”
出租司机说:“发票就是用来公款报销的单据?”
段郎说:“什么叫公款报销?”
出租司机说:“先生是哪里来的啊?怎么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呢?”
段郎说:“我是从大理来的?”
出租司机说:“大理那边不实行公款报销吗?”
段郎说:“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报销过什么公款。”
岳灵珊说:“我们是私人出来游玩,不需要发票。多少钱?”
出租司机说:“不需要发票20元。”
段郎好奇,问:“假设需要发票呢?”
出租司机说:“需要发票30元。其中有一部分是发票钱,有一部分是税钱!”
岳灵珊不想继续和司机纠缠了。给了钱就进入了鸡店:“老板,两个人,吃一只泉水鸡。”
老板娘过来说:“么妹子,我们这里的泉水鸡是最正宗的乌骨鸡做的。按30元一斤的价钱计算,而且是现点现杀。请你们派一个人来看着我们称秤。免得说我们缺斤短两不够诚信。”
岳灵珊道:“好埃看秤什么的就免了。我们相信你……不过,要选择最好的鸡哦,不要来Y的鸡哈。”
那老板娘笑道:“关于鸡的质量你们要绝对放心,保证是绿色环保无公害。我们这家店里的乌骨鸡是绝对天然饵料饲养,没有喂任何添加剂饲料。吃了我们这里的泉水鸡,不会出现激素过剩之类的问题——也就是我们购买的鸡是经过了SOS2010国际质量认证的。”
段郎道:“呵呵,吃鸡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佩服佩服!”
老板娘道:“先生一表人才,又儒雅端庄。我想……应该选择吃尚未成熟的未成年公鸡?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嘛!”
岳灵珊虽然听懂了什么意思,也不好多说。段郎对于吃东西只讲味道不讲营养:“我不管你们杀什么鸡,只要好吃就行。”
老板娘很满意。吩咐下手去杀鸡了。又说:“今晚良辰美景,先生和夫人来此处赏玩,不如喝点红酒之类,调剂调剂气氛?”
岳灵珊道:“好啊,冲哥,咱们也尝尝红酒的滋味吧?”
段郎本来不喜欢喝酒的,见人家美女都说要喝酒,也就不反对:“好埃喝酒解乏也好啊!”
一会儿,老板娘端来了一盘凉拌胡豆米和摘耳根:“先生和太太喝酒等,我们杀鸡下锅有段时间的。”
段郎和岳灵珊各自倒了一杯红酒,就着凉拌菜喝了起来。
泉水鸡终于上桌了。段郎吃了一口:“哟,这鸡肉,真是清香埃又脆又好吃,不愧是名菜!”
老板娘道:“先生真会吃埃这就是仔公鸡的效果!成年公鸡的肉质就没有这么鲜嫩……因为鸡的世界是一夫多妻制,公鸡一旦成熟了,整天被一群母鸡缠着……元气损耗比较大,吃了也没有什么药效。先生多吃点碍…这可是好东西哟!”
段郎觉得泉水鸡的味道真的好极了。一向不大喜欢吃鸡肉的段郎也吃了不少。岳灵珊看到段郎吃得如此开心,心里也乐滋滋的:“冲哥看来吃了不少补充元气的仔公鸡的肉……嘿嘿,要是真的有效果的话,晚上咱们住在一起,岂非就有机可乘了嘛?”
岳灵珊一边想一边露出了微笑。段郎很是奇怪问:“你……你刚才在笑什么?”
岳灵珊脸红了。羞怯地说:“冲哥,我……我没有笑。只是觉得能和冲哥一起共进晚餐很幸福!”
段郎并不感觉到幸福。因为段郎心里想的是清秋蝶和大理国家的事情。好乱好乱。可惜,如今在这里就仿佛在梦里一般。吃饱喝足了。段郎决定迷醉一场,忘掉一些现实的烦恼。晚上他们就住在南山之上的一家邮电宾馆里。岳灵珊说:“冲哥,我个人睡会害怕,咱们俩自小一起长大,干脆在一起睡吧。”
段郎自从决定戒色之后,就发誓不再沾染任何别的女人了……虽然这岳灵珊姑娘姿色出众,善解风情,是可爱的姑娘。可段郎坚持君子立誓,不可更改。尤其是在地宫密窟与黑心寡妇荷花一夕风流之后,更加认为不可背离自己的誓言了——不正是自己背誓才导致跑到这不明不白的地方来的吗?所以,听岳灵珊说要和自己同住一室的时候,感觉非常烦恼:“珊妹,咱们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同住一室呢?”
岳灵珊道:“可以不同住一室啊,那就请冲哥在我的房间门外守护我睡嘛,只要冲哥在我门外,我才能安稳地睡觉。”
段郎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了:“那……好吧。珊妹睡觉的时候我就在门外守护。”
当夜,岳灵珊好像故意要和段郎过不去似的,看了一会电视连续剧,就对段郎说:“冲哥啊,咱们耍了一整天了,我觉得有些累了。你继续看电视哈,我去冲澡了。”
岳灵珊冲澡的时候,段郎几乎又看了一集。等岳灵珊出来——段郎的眼前一亮:岳灵珊换装之后,更加的妩媚迷人。在朦胧的睡灯照耀下,成熟少女的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令段郎喷血……幸好段郎对于女色的修炼已经达到了“临危不乱”的境界。
段郎认为,男人看女人也有三种境界:最初的境界是看女人只是女人,眼里只有女人的身体和对女人身体的渴望,男人的心里只有****……是一种冲动性的生理活动;第二层次的境界是,经过刻苦修炼,男人的修养达到了更高层次,眼里看到的女人,已经不再是女人本身,而是由女人的身子而产生的美……是一种纯粹性的心理活动;最后,男人的修炼达到了更加高的境界,看到女人已经回复到女人本身,生理和心理都被一种理智取代,看女人仍然是女人,却既没有生理的冲动,也没有心理的感动,只有纯粹性的审美的活动。
段郎在看到沐浴更衣之后的岳灵珊的时候,顿时上升到了第三中境界——只有把眼前看到的美女当作一种纯粹的艺术品来欣赏,才不会产生除了审美活动之外的行动:“啊,珊妹……你真的很美!”
岳灵珊朦胧的双眼似睁还闭:“冲哥哥,小妹……小妹真的很美麽?”
段郎道:“当然很美,美得来让人产生一种圣洁无邪的庄严感。珊妹……你就是我心中的美神……”
被歌颂和受到赞美对于美女来说,都是很快乐的事情。何况还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赞美呢?岳灵珊沉浸在段郎所大灌特灌的迷魂汤里了:“冲哥哥,你对我……真好,真碍…好。”
段郎将岳灵珊引导到床上,运足了功力,在岳灵珊耳边发出空蒙的声音:“珊妹,你累了。累……了。睡吧,好好睡吧。”
岳灵珊在段郎带功的催眠声音作用下,果然合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段郎笑了:“我终于可以轻松了。看来,还需要继续修炼,才能达到自由自在的神仙之境。”
看到熟睡中的岳灵珊,段郎将房间的门关上之后,在房门处的沙发上盘腿打坐,修炼大理段氏内功。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万物,万物观自己,终于返璞归真,达到了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
内功修为到了这样的境界,就可以实现五眼六通,具有神力了——段郎自然也能完全掌握宾馆内各房间的情形——虽然宾馆看似开设在偏僻的山间,但由于空气清新,环境幽静,所以,住宿的人也挺多、人员构成也挺杂的。就在段郎隔壁的第三间房间里,住着一对男女。那男的大概有50多岁,秃顶,很胖的样子,女的却只有20岁上下,两人正在那里上演着人间喜剧。段郎突然觉得男女之间的欢爱有些龌龊了。就越过了这里,看到一间套房里,有一群人在那里开会,好像是江湖帮会组织在那里集合。只听见一个人大声说:“兄弟们,别吵闹了。听听大哥的意见吧。大哥,您得帮咱们大伙拿个好主意啊!现在而今眼目下,山城打黑行动正方兴未艾,如火如荼,谁知道会不会打到咱们这帮兄弟啊?”
那位被称为大哥的人,站起来,使劲地抽着雪茄,浓浓的烟,把整个房间的气氛搞得更加的神秘。他走了几步,回到沙发上坐定,说:“兄弟们,我觉得呢。江湖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咱们这次受到的只是牵连之罪,怪只怪那些黑道的朋友,不知道天高地厚,公开挑战白道权威,不给人家面子才得罪了白道上的掌门人,把事情搞复杂了。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们大家有这样的警觉性,说明大家的政治敏锐性还是比较强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兄弟们有这样的觉悟,我想就可以安然度过这次打黑风暴了。”
“大哥,具体咱们该怎么做呢?请您老人家训示!”
“……好吧。我想,如果我没有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想到这些的。第一,咱们在闹市区经营多年的毒品赌博娱乐等活动场所,必须马上关张,并且要低调进行整改。做到内紧外松,别让人瞧出来咱们在行动。尤其是毒品活动,必须立即停止;赌博活动也要小心进行。第二,弟兄们手上犯过血案的,马上撤离,至少走出三千里之外去躲避,等风声过了之后,听从组织的安排再说回不回来的事情。反正咱们早就做到了狡兔三窟,在外省市也有业务,派过去的人员,到那边去只准潜伏待命,不准出来活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都得玩完!”
“大哥英明,小弟们经尊训示。”
“别在这里搞肉麻的阿谀奉承了,老二老三,我不再适合过多露面了,你们俩就负责主持全局,当务之急是遣散有重大嫌疑或可能被抓住线索的弟兄们。老四老五,你们俩出面收拾残局,迅速洗白你们的身份。老六老七老八老九,你们四人继续经营房地产和餐饮业,并注意充分利用你们的合法商人的外衣来保护好各路豪杰。”
“谨遵大哥法旨。请大哥放心,我们一定会维护好大哥的安全的。”
“我的安全是不会出问题的,只要你们不出问题,我就安全!”
“我们一定小心谨慎,做到万无一失!”
“打黑行动的核心问题是打保护伞,说穿了还是权利格局的调整而已。等新的格局再度形成,咱们不愁找不到新的靠山和新的保护桑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所以啊,只要兄弟们安然无恙,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咱们都值得。”
“大哥英明。谢谢大哥的体恤!”
“好啦,今天就此别过。你们大家都给我记好了,以后一切行动要痛从我的安排和指挥,否则,后果很严重!”
“一定,一定遵照大哥的指示办事!不过,今晚我们在吃泉水鸡的时候,发觉一个重要的人物——据说那个人叫令狐冲,是著名的演员,现在的演员都腰缠万贯,估计那家伙也应该会很有钱的。”
“你们想怎么样?做了他?可是,我的印象里,那家伙是个武打片的明星哦,小心弄出问题来不好收拾!”
“其实,我们已经在网上调查过了,据可靠的消息,那家伙在电视剧里的表演完完全全是依靠特技摄影……不像香港的成龙或者李小龙、梁小龙那些人一样有真功夫。我们才决定……”
“我不管你们的消息到底准还是不准,我只提醒你们一点,做事情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要给警察留下任何线索……否则,顺藤摸瓜,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请大哥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地准备,为他准备了三个方案——一号方案是假如他真的没有功夫,我们突然发动袭击,将他身上的细软席卷而空,留他一条小命;第二号方案,假如他果真功夫了得,而且有胆量和我们交手。我们就立即启用,将旋风十八騎埋伏在观景台附近,围而杀之!第三号方案,就是假如我们和旋风十八騎都不能拿下他,就动用强哥的嫡系中队,来个瓮中捉鳖……将那家伙带进监狱里,好生折磨……然后以红吃黑。”
“嗯,想得也很周密。有了三套方案,纵使神仙再世也不能逃出天罗地网了。何况只是人……”
“大哥的意思是准许咱们干了?”
“不行。”
“怎么不行?难道咱们的计划还有什么破绽?”
“不是计划有破绽,而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你们的计划还是有漏洞。”
“大哥就是大哥,漏洞是什么?”
“漏洞就是你们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三套方案太麻烦了,怎么那样想呢?我看就用一套方案分为三个步骤……咱们用惹火烧身之计诱导其上钩,形成两派的群殴局面,再拉上警察队伍来围而歼之!不给他任何机会,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段郎听到这里,背心一阵发麻……要是自己没有预先知道,很容易被对方引诱上当……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当务之急是先下手为强……不给他们调兵遣将的机会。
于是乎,段郎与岳灵珊商议道:“隔壁第三号房间有一伙人,正在研究怎么来让我们进入其圈套,然后将我们俩身上的东西全部抢走!”
岳灵珊道:“人家在那么远的地方商量,冲哥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偷偷送给你的紫霞秘籍你都修炼到了第九层的境界了?我父亲修炼了一辈子也才进入第六层,以后就不能进步了。冲哥真的是练武奇才啊!佩服佩服!”
段郎不知道什么叫紫霞秘籍,但总之是一部武学奇书,道:“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要不要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岳灵珊道:“打什么打?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交由公安机关来处理这些事情的。”
段郎道:“什么叫公安机关啊?”
岳灵珊道:“公安机关就是警察啊?”
段郎:“那什么是警察啊?”
“警察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反正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坏人的一些类似军队的男人!”岳灵珊也不能解释了。
段郎:“要是专门用来对付坏人的人和坏人联手对付好人,那还能相信那些警什么察嘛?”
岳灵珊:“哦,你说的那就是警匪一家的情形了,那自然老百姓就很惨。”
“所以,我们目前的情况就是那种情况,咱们根本不可以相信什么警察。这些坏人上面有保护森…我们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大获全胜!”段郎说完,拉了岳灵珊的手,出门找到了那间套房,敲门进去。一股浓浓的香烟味道熏人欲呕,段郎提高了嗓音,道:“各位,你们不是要抓我们吗?现在我们出现在你们的身边了。谁先上啊?”
那帮人很自然地站到了那位大哥的身边,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大哥,这个人就是……就是那个令狐冲!”
“哈哈……”大哥毕竟是大哥,他看到了段郎反而觉得自己以前过分地小心谨慎了:“我还以为武打片里的演员有多么的高大威猛呢?原来不过尔尔!弟兄们,咱们今天被迫自卫还击,给我狠狠地打!”
得到了大哥的指令,那群人像疯子一般,发狂地围过来:“嘿嘿。我们今天倒要见识见识,电视剧里的演员怎么在现实中和我们哥们过招!杀!”
段郎运足气功,激发出了六脉神剑中的商阳剑——亲王之剑,王者之剑果然效果不一般,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那些家伙手中的匕首、砍刀之类的管制刀具就已不成形状了……那位大哥也被这现实版的精彩武打场景镇住了——一时忘记了掏出手枪来!呆了一阵,回过神来,赔笑道:“令狐大侠,我手下一帮兄弟多有冒犯之处,请您老人家原谅。我……向您赔罪了。明天中午12点,请令狐大侠务必到德庄火锅总店,小弟为大侠一行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
段郎本来不想接受这些黑社会的邀请去吃什么德庄火锅的。他只是很好奇,问道:“德庄火锅是什么东西?”
“德庄火锅是咱们这里的一家很著名的火锅店……德庄火锅源远流长,以麻、辣、鲜、香闻名遐迩,有三样东西很出名:德庄汤、德庄酒、德庄毛肚。”
岳灵珊特喜欢吃毛肚,道:“好啊,冲哥哥,咱们就去吃德庄毛肚吧!”
“看来这个女侠真的是美食家啊!德庄汤也挺好喝,里面加入了土鸡、蘑菇等营养品,其汤呈浓褐色,味香营养,常饮有开胃健体的功效。尤其是辣汤,不是那种很冲的辣味,而是鲜辣,回味香淳。”
岳灵珊道:“我也比较喜欢吃辣椒的。看来可以吃到好吃的了?冲哥哥,咱们就和这些朋友们一起去吃顿火锅嘛!”
“好啊,咱们明日中午12点正,就在德庄火锅店门口见面,不见不散咯!”
段郎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明天中午再见吧!”说完,带着岳灵珊回到了房间。段郎半天都没说话,也不看岳灵珊一眼。
岳灵珊道:“冲哥哥,你怎么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段郎道:“我能不生气吗?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口软。’你怎么随便答应人家的邀请呢?”
岳灵珊道:“有什么不能答应的理由呢?咱们又不是要和他们有仇有恨,干嘛和人家过不去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不要去管人家的闲事嘛!只不过是大家凑巧在一起吃了一顿饭而已嘛……”
当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段郎与岳灵珊吃了早点之后,打的去了城中。岳灵珊看见一大群美女都去逛某某商场,就缠着段郎说:“冲哥哥,人家也想去那里面看看,你就陪我去逛逛嘛!”
段郎道:“陪你逛商场可以埃可是我申明,我不会一直跟着你的……进去之后,我在一旁等你。你要抓紧点哦!”
天下男人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头疼的问题——就是陪女人逛商城。宁愿看男人建商城,也不愿看女人逛商城。因为男人建商城的速度比女人逛商城的速度还快!岳灵珊虽然是江湖女儿,但也是女人碍…她逛起商城来,一点也不比别的女人快。从早上一直逛到了中午……段郎几次三番地催促,她才答应:“冲哥,我马上就好了,你再等我一下下嘛。”
段郎道:“你不是答应人家要去赴约吃火锅吗?怎么还慢吞吞地?”
岳灵珊道:“好啦,很快就好啦嘛,你再等等我嘛。”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岳灵珊才满意地买下了一件很好看的衣服,段郎以为岳灵珊买了不知道有多少的东西,正准备帮她扛的时候,岳灵珊道:“冲哥,走啊?你不是很催我吗?干嘛磨磨蹭蹭的呢?”
段郎嗫嚅道:“你……买了那么多……放在哪里呢?我要帮你拿啊!”
岳灵珊笑了:“冲哥啊,你真可笑,拿什么啊?就这一件……你喜欢帮我拿你就拿去啊!”
段郎不明白,不就买一件衣服嘛?怎么用了那么多时间啊!岳灵珊道:“这女人选衣服就好比男人选女人那么重要……不是你们男人说的女人是衣服吗?咱们女人选衣服也很重要埃”
“你这是浪费青春!好好的时光都被你们女人拿去逛商场了!所以,女人才成了头发长的女人!”
“男人头发就不长吗?说不定你们男人的头发比我们女人的头发还长得快呢!”
两人打的到了德庄总店门口,在那里等候的一干人已然累得精疲力竭了,要不是什么大哥的打招呼说这两位是贵客的话,那些人早就造反了:“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嘛?咱们哥弟些好久这样等过客人啊?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没来,究竟在搞什么鬼哟!”
“你们几个知道什么哟,咱们老大说,最近可能有什么特科的人会来江湖上调查,所以,叫咱们特别小心。万一真的遇到了,咱们怎么办?”
“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那些人啊?避开他们不就得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只有广泛和那些人接触,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啊?兵法上叫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来了!他们终于来了!快点去报告大哥!”
于是,段郎和岳灵珊被迎进了三楼的雅间里。大哥和一干兄弟们在那里等候。段郎道:“各位,我们因为有点事情耽误了时间,让各位等久了,非常 抱歉!”
那些家伙都知道段郎武功了得,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有大哥说话:“哪里哪里。我们能请到如此高人共聚,甚是荣幸。小姐,开酒、上菜!”
段郎道:“酒我只喝少量的一点点。菜倒是可以多吃的。”
岳灵珊道:“冲哥哥不是很喜欢喝酒的嘛?怎么……戒酒了啊?”
那位大哥说:“既然大侠喜欢喝酒,您就不要见外了。来到兄弟这里,就是贵客。我一定让兄台尽兴而去!兄弟们,来来来,热烈欢迎远方的朋友来相会。大家举杯,干!”
德庄火锅果然名不虚传。段郎与岳灵珊吃到了正宗的火锅,非常惬意舒心。酒过三巡,大哥起身道:“大侠,咱们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干脆来划拳喝酒,一醉方休!”
“好啊,咱们大哥可是西南拳王,出道以来未逢敌手,划拳吧!”
段郎道:“我不会划拳。既然兄弟好兴致。所谓有酒无诗俗了人!我们就以‘德庄火锅’四字为藏头作诗,做出来的不喝酒。怎么样?”
这些人都是江湖草莽。但至少都算是大学专科以上学历。作诗什么的还不难。就同意了:“行啊,谁先做第一首诗?”
段郎道:“题目既然是我出的,那我占先。算是抛砖引玉吧——”
德耀梁鸿两不凡,庄点春光到眼边。火树银花月如水,锅外清溪溪外山。
献丑献丑,大哥请了。
那大哥也算是才高八斗,庚即赋诗一首,也藏了德庄火锅四字:
德人眼力了天巧,庄严固是由心造。火云时节此清风,锅外有村名孟堡!
说完四句诗,对段郎抱拳道:“侥幸侥幸,应急之章。大侠见笑了!”
那些家伙见他们的大哥还有这一手,兴奋得跳起来:“大哥真棒啊!继续加油!”
段郎又道:“除了你们大哥,别的朋友作出来的也算。大家贵在参与,图个闹热!”
大哥道:“我们这帮兄弟,多数都疏于文墨,老三人称小诸葛,咱们三人一起就可以了。”
段郎道:“行,你们俩算一派,我和这位女侠算一派,这样才公平嘛!”
岳灵珊道:“冲哥哥,我可不会吟诗的哈。”
段郎道:“你不会吟诗难道不会喝酒吗?诗算我的,可酒就算是你的了哈!”
大哥笑道:“看来越来越有趣了。一言为定。今天咱们就尽兴了。”
段郎:
德器交情素所敦,庄严天地十分春。火中圭璧含真彩,锅外山上白云深。
大哥道:“果然是好诗!老三,你上!”
老三道:“在下不敢献丑。但又害怕喝酒——只好硬着头皮写了——德云今向别峰参,庄严福地守灵仙。火风地水归四大,锅洞春深物象妍。”
段郎道:“不愧小诸葛。才思敏捷,继续——德人心事本休休,庄周梅福此其流。火龙水虎争吟啸,锅君昔从先人游!”
老三道:“大、大哥,我……对不上来了,您看是不是您上?”
大哥道:“什么话,对不上来就喝酒嘛。老三,喝!”
于是,老三端起一大杯白酒,咕咚咕咚喝将下去。大哥示意段郎:“继续,请作诗吧。我们已然承认输了一局了。”
段郎略加思索,说道:“那就听好了——德常安重有如山,庄家时有茅三间。火行用事正炎郁,锅南亭上看登仙。恭候你们的雅韵!”
大哥道:“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我喝酒!”
于是,大哥也咕咚咕咚地喝下一杯白酒。
后来,约只要段郎做一首诗,大哥或三哥就喝一杯酒。于是段郎吟诗不止:
德厚流光产俊英,庄里李花何似生。火旗云马生光彩,锅中人到有公情。
德风千祀蔼芳馨,庄生游处意能深。火中莲花那著水,锅侯忠信如古人。
德厚流光产俊英,谢庄初起恰花晴。地炉火暖灯花喜,山川城锅同一形。
德威怀远塞尘空,康庄直与锦里通。官家火程不问雨,衣冠塞锅何人同。
德风千祀蔼芳馨,西庄漾下纫香芹。分张火力烧金灶,清晨出锅又晴曛。
德宗深意在柔远,梅庄已觉香全减。永佐火德辉炎精,尔来山锅坐空馆。
德睿宁安国中良,醒庄僖惠襄顷匡。 毕竟火龙科目贵,晓风城锅水花香。
德人眼力了天巧,菊庄先生拜新号。唯时火德君道明,有时出锅行芳草。
德门钟秀光盛时,露庄初出红犹湿。相国火城光满路,代州之锅天下知。
德音夜发春改容,山庄又报李花秾。龙衔火树千灯艳,居邻北锅古寺空。
德器交情素所敦,蜀庄故里好扬邻。昨夜火龙争战后,同舟李锅喜相亲。
德人心事本休休,义庄睦族春复秋。劝君火急添功用,五湖城锅带重楼。
段郎一口气做了十二首诗,大哥和老三各再喝下6杯酒,终于喝醉了,趴在了桌子之上,说:“喝、喝不下了,我们认输……撤!”
宴席终于散了。
岳灵珊看着段郎,问:“冲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段郎笑而不答。
“说嘛……我记得冲哥小的时候在爹爹那里违犯了纪律被罚写检查的时候,总是叫六师哥帮你写的……你什么时候会作诗的啦?”岳灵珊见段郎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那些黑社会的人,很自豪的问。
段郎道:“所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嘛,难道我就天生的不会作诗吗?”
“冲哥啊,咱们怎么玩呢?要不要去街上看美女啊?”
段郎道:“看什么美女埃我打算早点离开这里……但是又不知道去哪里?”
“好啊,我也想早点离开了。去哪里就随便冲哥的喜欢啦。”
“真的吗?那我……就可以做决定了哦?”
“嗯。只要冲哥高兴,你去哪里我就随你到哪里好啦……反正爹爹……迟早都会把我托付给冲哥哥的……”岳灵珊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
段郎道:“你在说什么?怎么不让人听碍…难道是说我什么坏话吗?”
岳灵珊以为自己说的话没有被段郎听到没说:“人家哪有说什么坏话埃我只是……只是说,想和冲哥一起去闯荡江湖而已。走吧,冲哥说怎么走就在呢没走埃”
段郎说道:我非常喜欢白居易的一首诗——
朝来又得东川信,欲取春初发梓州。
书报九江闻暂喜,路经三峡想还愁。
潇湘瘴雾加餐饭,滟预惊波稳泊舟。
欲寄两行迎尔泪,长江不肯向西流。
尤其是其中的‘欲寄两行迎尔泪,长江不肯向西流。’简直令人神往……咱们去三峡玩玩怎么样?
岳灵珊道:“那太好了,我也非常喜欢三峡呢……不过,听说最近三峡不怎么平静呢……还有,就是据说咱们这里也不安静,好像是有什么打黑行动!”
段郎道:“打黑什么行动之类的不可怕,不过就是一阵风声罢了。咱们只管去玩,天下本无事,何必想那么多!”
“嗯,说的也是哈哈。不过,冲哥哥,咱们……出来很是匆忙,我怕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了。要不然把你身上的这些东西拿去换点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