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爆了!”薛丘山随口说。
很多人为了长时间战斗,都会将灵运转周身,这样可以比较长效的提升战力,但是这样丹田承载的负荷也在加倍增加。而八号,用这种办法,连战七场,在最后一场更是强行爆气两次,此时丹田早就过了最大负荷,于是丹田爆血,生命垂危。
苏凡一看不对劲,走上前去,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缘由。可那八号居然转身站起,扬势要打,最终疼着半跪在苏凡面前。
“不要再打了!”苏凡说:“你是个勇士,但是你再不救治,你就不再是勇士了,你还没有灵徽,你不要了吗?”
八号听了,定了一会儿,平躺下来,冷笑几声,每一次冷笑,都有血从嘴角溢出。苏凡上前将他的头偏到一边,以免他呛死。
“呵!”八号说:“输了,就已经不可能获得灵徽了,一百金元呐!哪里那么容易得到。此生无望了!”他说着,眼睛便湿润了。
苏凡恍惚的被走上擂台的主持人拉起来,举起他的手宣告胜利已经他获得的奖金。
“零号胜!”
苏凡看着观众席后面的大片空白,这场胜利没有一点让他获得的感觉,他深刻的觉得自己掠夺了八号的希望,他回头看了一眼八号,那个刚才被观众吹捧,多少人为他欢呼的八号,此时已经无人问津。
来了两个人,将他无情的拖到了台下。
观众被这样的胜利搞得晕头转向,沉寂了好久。
一个掌声打破了平静。
薛丘山,他站起来大喊:“恭喜零号!”
“零号胜利!”主持人明显更加激动,重申了苏凡的胜利。:“八号没有实现自己的一串七,最终让伟大的零号斗服终结在了这里。而我们伟大的零号斗服的拥有者,将获得本场战斗的酬金以及败方八号的续命金,共计199金元。这是年度奖金最高的一场战斗。”
众人听着主持人叙述这场战斗不一般的意义,场面一次次被推向高峰,现场喧闹不止,并有人齐声大吼,零号!零号!
在一片暄腾中,苏凡却脱离人群,落寞地离开。
“你去哪里?”苏凡已经下了擂台,在休息室的出口,他看到了刚刚走下来的薛丘山。
“你赢了!”薛丘山说。
苏凡愣了一下,然后勉强笑道。“运气罢了。”
薛丘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奖金加上续命金,一共199金元,等会儿会有人给你。”说完,他转身要走。
“等一下!”苏凡说着,快速追了上去,横在他的前面:“我有事想求你。”
“什么事?”薛丘山说:“乐意效劳!”
“这些金元。”苏凡随意的说:“我不要了。”
薛丘山愣了一下,很是不解地看着苏凡:“怎么说。”
“我想您一定可以找出这个八号是谁。他现在肯定更需要金元治伤。还请您把金元转交给他。”
薛丘山有些惊讶,多年以来,凡是来这里的人,无非就是为了一个财字。把奖金拱手相让的,这苏凡还是第一个,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眼神中多了一些不一样的光。
“好的。”薛丘山答应了。“不过,他的伤,恐怕是好不了了。”
苏凡听了,笑笑,拍了一下薛丘山的肩膀:“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再剥夺他什么了。”
说完苏凡往前走了几步,转身说:“今天,谢谢你了,下次再见。那斗服,我脱下放在休息室里面了。”
薛丘山转身望向休息室,破碎的零号斗服上面已经沾染了血污和脚印,但很整齐的挂在那里。
苏凡回到街上。凌战第一个跑上来:“真厉害,苏凡,不过你被打的太难看了。”
“去你的。”苏凡笑骂一声。“老哥我活着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钱呢?”张初一虽然很是开心,但是看苏凡两手空空,以为苏凡开心的忘了拿钱。
“哦,初一。”苏凡说。“钱我没要。”
张初一笑着的脸立刻便僵住了,但一瞬后,他快速恢复了笑意:“没关系,没关系!”语气中满是失落。
苏凡明显得看出了张初一的不悦,便过去拍着张初一的肩膀说:“没事的,今天我们只是试水,以后又不是不来了,等老哥我下次也打出一个一串七来。就像灵武王那样!”
张初一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责怪的,只是这199金元,可是两个兄弟的命运,实在是可惜,不过仔细想想,他又有什么权利来主张这些金元呢?于是便一言不发了。
“好么!你个败家子儿,老子的十几个银耗你得赔我。”凌战开口,一下子逗笑了周围的一群人。
“我啥时候欠你钱了?”苏凡说:“我会欠你的?”
“呵呵,还少吗?”凌战挺身:“就上个月,那本假的《灵武王志》,你翻一下都没翻,就让我出一个银耗买了,结果啥都不是。”
“放屁呀你!虽然假的,但是你小子看的可开心了吧?里面的小人画的你你看的鼻血都流出来了。”
“嗯?”一个小弟疑问“怎么会流鼻血呢?”
“你闭嘴!”两人听了,同时对这小弟说。
“还有,上上月的那壶酒……“二人吵着出了永夜城。
苏凡和凌战回了凌府。
今日施晓薇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并没有时间管他们,不过在施小薇的威慑下,二人合计半天,还是没有敢走正门,于是习惯性爬围墙进院子。
“你让开!”墙头上,苏凡看着下面的凌战小心的说:“我要下来了。”
“喂喂喂”凌战小声喊着:“等我躲开。”凌战这才爬起蹲在一颗树后面,观察前面有没有人。凌战刚才摔了一个屁蹲,屁股正火辣辣的疼呢,但是以防被发现,所以一直没吭声。苏凡看着他磨蹭了很久,早就等不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了下来,结果脚下一滑,也摔了个屁墩儿,身上的伤口早就一下了裂开了一半。疼得直冒冷汗,但是愣是没哼唧一声。
“什么玩意儿啊?”苏凡手支着准备站起来,顿时一股臭味涌进了鼻腔:“这么丑!”
“哈哈哈……”凌战笑着。
“你这是屎被摔出来了吗?”苏凡玩笑说。凌战的笑声立刻止住了,反手便抓了一把干粪扔了过来,早忘了要小心进府的事情了。
二人的“对决”很快扩散开来,在院子里面打闹着,不知不觉居然到了东院。
东院富丽堂皇,红的的灯笼,绸带,礼花遍布四周,还有来往忙碌的下人。还有一个时辰,晚宴就要开始了,此时凌光也在东院里面忙里忙外。
灵武王这一支脉的王爵已经被削了五百年,前不久居然下令恢复了王爵,这让凌光非常的激动,事无巨细都在仔细的做最后的确认。
“等会所有的城中大族,黄武以上的士,还有西陵学院的院士,直接引进主殿,应该有74人吧?”凌光安排说。
“是的,城主您没记错!”大管家刘广云躬身在后面回复。
“我们事先已经通知过,凡是士都可以前来参会,但是别的就尽量安排在东院,到时候我会过来看一眼的。”
“是的!”
“我觉得差不多了!”凌光摸着胡子,环顾了一圈。
“城主,其他八位公子?应该安排在什么位次呢?”
“凌战呢?别的今日都拜见过我了,怎么一天都没见他呢?”凌光不理刘广云的问题,径自问道。正说着,突然一股臭味窜进鼻孔。
“怎么回事?”凌光很是不悦。于此同时,凌战和苏凡从旁边的竹林里面打斗而出,凌光觉得有一些碎屑掉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从衣裳上打掉碎屑,臭味更浓烈了。再抬头看时,两个男孩真瞪大眼睛战战兢兢看着自己。
“父,父亲!”凌战小心翼翼地。
“凌城主!”苏凡躬身。
凌光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子,今日刚换的新衣已经满是灰尘泥土,两双手也脏脏的。他气急了,但是并没有发作,转身对刘广云说:“凌战就不要进去了!
“好的!”
“我,我才不稀罕!”凌战看着凌光已经远去的背影,又说道:“我才不稀罕进什么主殿呢!”
“那就永远不要进!”凌光怒吼,没有回头。
苏凡还在发愣,毕竟自己是一个奶娘的孩子而已,在凌府可不敢闯祸,不为自己也得想想母亲,只得在一边悄悄的。
苏凡转头过来,凌战已经狂奔着不见了。
在东院所有人喜气洋洋,忙忙碌碌,只剩下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寂寞,可他觉得真正寂寞的不是自己,凌战才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苏凡也转身离开,以他对凌战的了解,自然是清清楚楚他现在去了那里。苏凡穿过东院的一条小门,穿过一条长廊,周围的点点灯光一点点消失,长廊的尽头连着一个门洞,再穿过去,四周便彻底没有亮光了。这就是后院后面的一处小院子,也不知咋了,几乎没有人在意这里,院子里荒草丛生,即便是屋顶上,也有一堆堆的荒草冒尖。
苏凡两手一扒,几下子便上了屋顶。
“哈哈,是不是真兄弟?”苏凡说:“每次你消失了,只有我能找到你。”
“嘿嘿!”凌战笑了,但是眼睛里却滚出了两颗眼泪。
“我娘就是死在这里的,她是最卑微的妾,当时北方大寨主的女人,被作为礼物送给了父亲。生下我都没有奶水,还好晓薇阿姨见我可怜喂我奶吃,不然我可能活不到今天。”凌战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苏凡。
苏凡一言不发,走过去和凌战并排坐着,左手伸过去搭在凌战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膀。
“庶出的孩子,本来就不招人待见,更何况我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的孩子。”凌战转脸看着苏凡:“苏凡,我六岁就没有妈妈了!我六岁就没妈妈了。”说着,凌战哭出声来。
“你有呀,我俩是喝一样的奶长大的,我妈妈就是你妈妈,你永远是我兄弟。”苏凡努力地装作轻松的样子,可心里还是暗沉沉的一块一块,血液好像在胸腔里凝结了一样难受。
苏凡忽然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虽说你妈妈是这里过世的,可你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呀。“
“生日快乐!”苏凡笑着回头看凌战。
“谢,谢谢!”凌战刚刚好一点的情绪,被苏凡又惹出了两颗热泪。
“你可别急着感动,还有礼物呢。”说完,他从腰间的包袋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什么好东西?”凌战说:“快给我。”
借着月光,凌战仔细端详这一个小小的礼物。借着月光,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块乳白色的圆形盒子,上面洁净一新,没有一点污痕,苏凡一直以来保护的非常好。打开一看,芳香扑鼻,盒子中间是一块亮丽的红色,但又不是大红,盖子上,是一面小小的水晶磨成的镜子。
“是樱桃的颜色。”苏凡说。“清月一定会喜欢的。”
“切,闹到最后,原来不是给我的。”
“那你就说你要不要吧!”苏凡笑着佯装要抢过来:“你要不要就还给我。”
“喂喂喂!送给我了你好意思要回去。”凌战很珍惜得看着手里的脂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她真的喜欢吗?”凌战问。
“保准!”苏凡手臂一用力,把凌战往身边揽了一下。
“谢谢你!”凌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