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也是个机灵的,一听到她的话,就忙点住了萧毓和裴宇二人的穴道。
这一下……总算的安静了。
小玉去了厨房,做了两碗醒酒汤,吩咐小丫鬟送到萧毓和裴宇的屋子里去。
她回了房间后,点了熏香,又换了一床新的被子,这才躺倒床上,仔细的回想萧毓的话。
萧毓说,她的死和裴宇还有关系,那么……裴宇和萧毓是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而这次见面,他们是故意装着不认识?
萧毓对萧寒下蛊,是因为玉锦?还是因为皇位?
而玉锦为了救萧寒,把血蛊引到自己身上来,这才跳了河,被裴宇意外的救了。
所以,当时裴宇也在南晋国。
如果是他卖给萧毓的血蛊,那这一条讯息倒是合上了。
可是……萧毓为什么要背着太子爷给萧寒下蛊?
难道说,萧毓和他父皇也不是一条心?
小玉想不明白,这朝廷的弯弯绕绕,她一想就头痛,索性干脆不想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玉锦失忆了,如果她还有前世的记忆,那么,她就会知道,萧毓早就和他父皇是两条心。
前世,先皇死的不明不白,当今皇上也死的不明不白。
而这一切,都和萧毓有关。
萧毓的心计深不可测,早早就觊觎皇位,若不是有他在其中动手脚,萧鸿这一世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人废了。
只是这一切,玉锦都忘了。
……
睡到半夜,萧毓突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有人再拿着大锤,狠狠敲击他的脑袋一样。
他痛的满头大汗,在床上翻滚,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在外室值夜的小全子听到喊声,急忙冲进来。
见到萧毓抱头喊痛,他大惊失色,“太子爷,你怎么了?”
萧毓头痛的厉害,哪儿还能回他的话啊,抱着脑袋一个劲的喊疼。
见他痛的厉害,小全子一脸心急,忍不住念叨了几句,“是不是宿醉难受,奴才就说嘛,让太子爷少喝点,太子爷却不听,这一下可怎么办,奴才让侍卫去请太医来吧?”
“快去……”萧毓怒喝。
他头都痛死了,他还在一旁啰哩啰唆的,真是该死。
小全子吓得连滚带爬的爬出去了,急忙吩咐了侍卫去请太医。
等太医来了后,萧毓的头痛又奇迹般的轻了许多,只剩下宿醉后的胀痛和难受。
太医给他把了脉后,开了一副解救药。
萧毓喝了解酒药后,脑袋基本上就不痛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毓是皇孙皇子,他性子办事又稳,一举一动都特别小心谨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放松自己,让自己喝醉。
但他不后悔,因为他醉后,在梦里见到了玉锦,比任何一次做梦都要清晰,感觉都要真实。
能见她一面,醉一场,值。
见萧毓冷静下来了,小全子立在床边守着他,却不敢再离开。
一间密室里,某人缓缓起身,手上还拿着一只细小的笛子,弹了弹袖子,这才走出密室。
沈玉琪迎上去,笑问,“怎么样,能不能受控制?”
萧寒就摇了摇头,“还不行,只维持了三分钟。”
三分钟,力量也太弱了点。
沈玉琪就道,“这才第一天,等蛊大了些,就好控制了。”
萧寒就嗯了一声。
沈玉琪就笑了,就问道,“接下来,你要走那一步?”
萧寒就冷笑一声,满面寒霜道,“让他们自个儿窝内斗去,相信萧厉死在自己儿子手上,比死在我的手里,会让他痛快些。”
“那好,我们就先静观其变。”
“不。”萧寒道,目光锐利,“这一次,也该轮到我做一次渔翁。”
他被人害了十八年,被人追杀陷害了十八年,护国公和太子府双方人马把他夹在中间斗,每次倒霉的都是他,而他们则轮流做渔翁。
护国公倒了,杜振雅和沈玉如二人也被官兵追杀的不知去向,护国公的势力一分为二,被萧厉父子二人以雷厉风行的手段,一扫而净。
等他从失去玉锦的悲伤中,振作起来后才知道,一场宫乱后,他九死一生,玉锦死于非命,父皇卧床不起,而外祖父外祖母,沈玉琪和他师父都被人受刑,奄奄一息,唯一得利了的人,只有萧厉父子二人。
护国公谋逆,抓的都是他的人,威胁的是父皇,萧厉父子二人却在皇宫里,坐山观虎斗。
他这才明白过来,跌跌撞撞,兜兜转转,这是人家早就挖好的陷阱,算计好了一切。
而他,却早已落入了人家的网中,成了人家砧板上待宰割的鱼肉。
而后,他费尽心思才保住了父皇的命,保住了自己这一派人的势力,没有被太子爷吞噬以尽。
而为了父皇,为了南晋国,他也忍耐了三年。
风水轮流转,这一次,就算轮流,也该轮到他做垂钓渔翁。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有些事,总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
萧毓一夜宿醉,十分的难受,却难受的过瘾,难受的痛快。
一直压在他心头三年的大石头,就像化为云烟风中消散了一样,他心情轻快,想起昨晚梦中的玉锦时,也不会在悔痛的难以呼吸。
他睡到中午才醒来,起来后,昨晚的一切都似有似无,似梦似幻,他以为那是一场梦。
不过……他的小肚上总是闷闷的痛。
他问小全子,“本宫昨日可是摔了?”
“没,没有。”小全子忙摇头,磕磕巴巴道。
一见他那怂样,萧毓就知道有猫腻,他拧了眉,厉声问,“说实话,不然,本宫就打你板子。”
小全子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下,急急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太子爷和西西国二王爷都喝醉了,还去了小玉姑娘的房间,把奴才们都赶出来,太子爷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奴才也不知道啊。”
“小玉是谁?”
除了第一天到奉天城,萧毓见过裴宇抱她下车后,这十来天,他和小玉一直都未曾碰过面,并不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