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一开始听玉锦说不必了,正要给她扔去一个算她识相的眼神时,没想到玉锦还有后话。
张文远的笑脸立马僵住了,暗暗狠狠剜了一眼玉锦,又笑的谄媚对廖谦道,“这个小公子说的对,一切都是我家可欣的错。”
然后又对玉锦道,“小公子放心,可欣无意洒了你一身的酒液,老夫一定会给小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边说可欣是无意的,一边说会给玉锦一个交代。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责怪玉锦小心眼,爱斤斤计较,可欣虽做错了事,但却是无意的。
且她还能大方的道歉,而玉锦却紧抓着不放。
这话明显就是在责备玉锦心眼狭隘,同时还是在提醒廖谦,这人不可深交。
果然是官场的老油条,几句话就想要挑拨玉锦和廖谦的关系,还暗暗指责了玉锦一番。
若是旁人,或许还真就中了他的计,但这人是玉锦,是当今皇后。
可欣因嫉妒皇后,而故意泼了皇后一身的酒水,这要是把玉锦的身份摆明了,就算是抄了张文远的家,张文远也不敢有二话。
好在玉锦是隐姓埋名,也不打算露出真实身份,所以这惩罚,自然是由大话化小,也算是张文远一家大小捡了一条命。
可他不但不感谢玉锦,还要挑拨离间,还按暗骂她心眼狭隘。
玉锦气急了,脸上带着三分怒气,“既然如此,那就打个十板子吧。”
若不是不想惹麻烦,暴露身份,担心会把张可欣给打死了,玉锦直接会打她二十板子。
但张可欣千金之躯十分娇弱,打十板子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玉锦算是宽容了,可张文远一听,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了。
可欣可是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女儿,她将来能不能调离天学府,回奉天城任职,可全在可欣的身上。
只要她能嫁入廖家,或者齐家,沈家,那一日就会很快到来。
那样一个宝贝,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大声说一句,现在却要打她十大板子,这不是挖他的心肝吗?
他心里急了,但又忌惮廖谦在场,不敢明着跟玉锦发火,只暗暗朝玉锦飞去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语气有些强硬道,“小公子,可欣她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体罚吧,老夫罚她抄写女戒一百遍,禁足一个月就是。”
“罚抄写女戒,禁足,呵呵……”玉锦冷笑几声。
突然,她的眼神锐了几分,直射张文远,感觉他身子一颤,她才冷冷道,“女孩子家家的,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禁足这惩罚,有当无。”
“还有,她在屋子里不写写画画,也没事可做,这只是抄抄女戒,那也太小儿科了。”
这简直就是在敷衍她啊。
玉锦就扫了廖谦一眼,廖谦接到讯息,立马吩咐锦衣卫,“去把张姑娘压来,打十板子,小王要亲自监督。”
张文远本狠狠瞪向玉锦的眼珠子一缩,转而不敢置信的看向廖谦,涨红了脸,“廖统领,你……”
廖谦一个冷眼扫过来,“怎么,张府衙对我的话有疑问?”
有,当然有,太有了。
他吃了可欣做的饭菜这么久,不是喜欢上了可欣吗,怎么舍得打她?
还是说,他还没喜欢上可欣?
张文远心里一颤,嘴巴张了几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几个女人的哭声传了过来,其中还夹着张可欣的嘶声力竭。
当张可欣被人押在一条长板凳上,一板子下去时,她痛的鬼哭狼嚎,嘴里大喊道,“廖统领,救命啊,可欣疼啊,可欣不要被打,呜呜……”
听到外面女儿的哭声,张文远这才知道,原来廖谦的命令不是假的,不是吓唬他的。
他脸色一白,终于弯下了他的腰板子,哀求道,“廖统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请廖统领高抬贵手啊。”
“她身子骨娇贵,经不住这么打,要是打坏了,我……”
“走,出去看看。”
不等张文远说完,玉锦就一挥手,走了出去。
廖谦齐乙几人,自然也跟着出去看好戏。
张文远直起身子时,捏着拳,阴着脸,狠狠的盯着玉锦的背影,恨的牙痒痒的。
张可欣被打了三板子,就痛的快要晕过去,见廖谦出来,她眼中一亮,还以为他是来放了她的。
她连忙喊道,“廖统领,快叫他们别打了,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做事不小心了,呜呜……你快让他们别打了。”
到现在了,还不知死活,还说的不是故意的。
哼……
玉锦冷哼一声,冷冷的盯视她。
一旁,张文远的夫人,见女儿被打,也哭的肝肠寸断,被一个老妈妈搀扶着。
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廖谦面前,跪在他面前磕头道,“廖统领,我求求你了,你就饶了可欣这一次吧,她不是故意惹你朋友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我给你磕头了。”
一旁的老妈妈也跪下来磕头。
廖谦看向玉锦。
那眼神,很明显告诉大家,他听从玉锦的,玉锦让他不打张可欣,他就不打张可欣,玉锦没说停,那十板子就要打完。
老夫人也是经过事的,是个明白人,就转身朝玉锦拼命磕头,哀求她饶了张可欣一命。
玉锦就冷笑了,“现在来求情,何必当初。”
她又看向张可欣,见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她没有一点儿同情,只有鄙视。
她道,“张可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
张可欣都快被打晕了,哪儿还有力气回她的话啊。
不过,玉锦也不用她回话,她又继续道,“你错在不该算计我,对我下手,而且还想把错误推给我,还口口声声说你是无意的。”
“我又不是傻子,你故意的那么明显,我要看不出来,那我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张可欣,在你害人之前,你就应该要想到,如果失败了,你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既然你已对我动了手,那现在的惩罚,你就要承担。”
“现在被打了,才来苦求,是不是太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