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妃得知儿子把她给他定的亲退了后,也气的扬言说不管他了。
廖谦就笑了,“娘啊,你不管我,我就自由了,正好,我以后就把春香阁当家住。”
气的睿亲王府当即喷出一口老血,在院子里追着儿子,要打他。
齐乙比廖谦稳重,做事也不毛里毛躁,没有他那么顽劣。
这也是萧寒把他安排在城守卫里面的原因。
齐郡王妃在去年中秋时,给齐乙定了一门亲事,是康亲王府的嫡次女郑颖,只是刚巧没多久,康亲王妃因病而逝,女方要守丧满两年才能成亲。
齐郡王妃就把婚期定在了明年的腊月初八。
赵老王妃见齐乙都定了亲,萧寒却一直不成亲,这可急坏了盼着抱曾外孙的她。
这不,她拉着平亲王妃一起,四处帮萧寒相看姑娘家。
老赵王妃相中了三个身份高贵,名声尚好,外表漂亮娇美的姑娘,就拽着萧寒去相看。
萧寒一个也没相中,不是嫌弃人家脸太瘦,就是嫌弃人家眉毛画歪了,有一个竟然还嫌弃人家胸太平,担心她生了孩子后,会没奶吃。
老赵王妃就耐心劝道,“孩子出生后都是奶娘喂奶,做母亲的有没有奶水没关系。”
“外祖母。”萧寒一脸无辜,“我说的是,我会没奶水喝。”
赵老王妃一愣,好半响后才明白了他话中意思,气的赵老王妃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又羞又燥,拿拳头狠狠捶了他几下,这才解气了。
后来,平亲王妃又给萧寒看了几个。
可萧寒不是嫌人家姑娘胖,就是嫌人家姑娘长的高,有一次,竟然还嫌弃人家姑娘有狐臭,说在三里外就能闻到。
气的姑娘当即脸通红,又羞又恼,要寻死觅活,没脸活了。
赵老王妃和平亲王妃忙碌了一通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萧寒压根儿就不想娶媳妇儿,才故意挑三拣四,埋汰人家姑娘。
短短时间内,他就把整个奉天城的姑娘都得罪了个遍,让姑娘们对他是又爱又恨。
也害的她们二人托官媒说亲时,谁也不敢接手。
而玉锦在这一年内却拼命练剑,很少出府,她和萧寒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每次见面,萧寒看到她身材,都要鄙视一番。
一年过去,萧寒又长高了,玉锦却没长高多少,站在萧寒面前只到他胸口,让萧寒鄙视了又鄙视。
这还不算,她胸前的两座山,去年是多大,今年还是多大,没怎么长。
萧寒鄙视她,骂她矮子鬼,洗衣板,气的玉锦扑过去,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手腕上现在还有一个铮铮晶亮的牙印子,是玉锦的杰作。
后来,萧寒骂的次数多了,就连玉锦自己都郁闷了。
她属于那种先长的体质,小时候长挺快,到了十岁后就长的慢了。
但就算如此,她在女孩子中也算是高个子,要怪就怪萧寒长的太高太快,跟吃了乐的高一样,爬着楼梯蹭蹭往上长。
这一年来,师兄也经常来找她。
那一次,玉锦生了师兄好大的气,气他消失那么久,都不给她送个信,害的她还以为他死了,哭的那么伤心。
师兄为了哄玉锦开心,连续一个月天天晚上来陪她,还给她弄来了两套失传了的剑法,乐的玉锦直抱着他咧嘴笑,要求他陪她一起练剑。
有了师兄的指点,玉锦武功大增,在郭庭手里能过五百招不输,就连郭庭都夸她进步神速,喜得玉锦更加勤奋苦学。
玉晨已经四岁多了,郭庭也已开始负责教导他武艺,每日晌午让他在太阳底下,扎马步半个小时。
沈玉绣看见,也要跟着一起学。
郭庭不想教她,但她自己站在玉晨旁边,学着和玉晨一样蹲马步。
戴倩看见,十分怜惜她,就吩咐郭庭教她一些基本功。
戴倩命令,郭庭不敢不听从,但只教她一些基本功,内功心法却没教她。
沈玉绣学的认真,加上年纪刚刚好,竟然比玉晨进步都还快。
冬梅每每见郭庭认真教沈玉绣武功,就气的脸蛋鼓鼓的,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郭庭觉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对她笑了笑,却被人家扔回一个大白眼。
郭庭已经二十三岁,在去年腊月,玉锦就有心把冬梅许配给他。
不过,郭庭这人是死性子,非要等到沈席武回来给他做主,沈席武不回来,他就不成亲。
玉锦被他的憨厚和犟脾气给气到了,但也明白他的心思。
前世,他和海棠的婚事不就是因为她爹一句话,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么。
后来,他和海棠明明过的不幸福,也不怨她爹,只一个人忍受着,在他们和离了后,他还觉得对不起她爹,跪在她爹书房门口请罪。
玉锦拧不过他,只好依了他,不过她知道她爹很快就能回来。
前不久老侯爷吐血,大夫确认他顶多还有三四个月时间好活,让三夫人帮老侯爷准备后事。
此事,三夫人封了大夫的口,瞒着大家,面上不动神色,但却急着把沈玉意往外推销。
冬梅暗中和小夏关系很好,小夏又是三夫人的大丫鬟,主子有什么事都满不过身边的人,小夏知道后,就将此事悄悄的告诉了冬梅。
如果老侯爷真的过世,她爹和叔伯们都得赶会来。
玉锦正在帮玉晨缝制秋衣,小白在她脚边玩一团玉锦特制的线球,玩的不亦乐乎。
冬梅进来禀报道,“姑娘,夫人找你。”
玉锦放下手中衣服,笑问,“可知道夫人找我何事?”
冬梅就笑了,说,“说是六月初六,平亲王妃过生辰,请了夫人和姑娘少爷一起去府上玩。”
“之前怎么没有听到信?”玉锦惊的站了起来,急道,“还有三天,准备礼物的时间都来不及了。”
冬梅走过去,把针线筐放到架子上,免得被小白顽皮的扒拉掉地上。
她说,“听说王妃之前本不打算办生辰宴会,这不,前几日王妃总算是说动旻世子爷答应娶继室,王妃这才想办个生辰会,趁机邀请了不少待嫁姑娘参加。”
玉锦就抿了唇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一场相看儿媳妇宴。”
“嗯嗯。”冬梅就笑了,“听说睿亲王妃知晓后,就让平亲王妃把奉天城有头有脸家的待嫁姑娘们都邀请了去,她也好相看一个儿媳妇。”
“平亲王妃也有心给十三王爷相看一个,这么一想,索性就把生辰宴,改成了相亲宴会。”
“不过……担心姑娘们会害羞,这才向外说是生辰宴。”
玉锦听了,就捂嘴笑,“是生辰宴和相亲宴一起举办吧。”
冬梅就笑了。
玉锦抚了抚小白,跟它逗了一会儿,这才去了西德院。
戴倩一见她来,就说了宴会的事,不过没说是相亲宴。
她还道,“宴会日子定的急,我也没准备礼物,明日你陪母亲一起去晶缘坊看看,我想买一套头面首饰送给你外祖母。”
“好,我正好也想去给外祖母选礼物,正不知道选什么好,明日母亲就帮我相看相看。”
要是有时间,她倒想给平亲王妃亲手绣一扇千字福屏风,这样更有诚意。
但……时间有限,只能买礼物。
次日,戴倩就带着玉锦,玉晨,玉绣三姐弟,加上丫鬟婆子奶娘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从玉绣攀上了戴倩后,就愈发乖巧懂事了,对戴倩也非常尊敬,总是母亲前母亲后的喊着,没有一丝越轨行为。
相处久了,戴倩也很喜欢她,不管去哪儿,只要带上玉锦,就会带上她一起。
一群人叫了两辆马车,戴倩带着玉锦几个上了前面一辆大马车,丫鬟婆子们几个,就上了后面一辆小马车。
车上四个人,戴倩和玉晨坐一边,沈玉绣和沈玉锦坐一边,沈玉绣挨着玉锦坐,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怯怯的,且带有一丝崇拜。
玉锦没有看她,上了车,就开始教玉晨下棋。
这辆马车和车夫都是戴倩的陪嫁,里面装饰的比威武侯府的马车要豪华多了,东西齐全,各种小玩件都有。
在车上下棋,棋子牢牢的扣在棋盘上,一点儿也不用担心会因马车震动而乱了棋局。
玉锦第六子落下后,告诉玉晨,“这一步,叫做诱敌深入。”
玉晨支着下巴,看了好半响,才点头嗯了一声,“姐姐,我看懂了,是先让敌人掉以轻心,挖个坑给人家跳,等人家跳进去后,在一网打尽。”
说的有点对,但……
玉锦一指头点向他脑袋,笑骂道,“你是不是吃了郭庭的口水,说起话来满口他的语气。”
“他是我师父。”玉晨板着小脸,“姐姐,你不能对我师父不敬。”
“知道了,知道了。”脸上却一脸不以为然。
她拿起一子,又开始教玉晨第二步,撒网捞鱼。
她教的认真,玉晨也学的认真,一旁的沈玉绣也看的认真。
一盘棋刚教完,马车就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喊着地方到了。
玉锦第一个钻出去,跳下马车,回身要抱玉晨下去。
“不用姐姐抱,我自己能下去。”说着,他纵身一跃,就往下跳。
“小心……”戴倩惊呼一声,伸手就要把他给捞回来,但小人儿已经跳下去了,还回头朝她做鬼脸,咯咯直笑。
玉锦就笑着训斥了一句,“就你鬼机灵,下次不许吓唬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