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蓉出去给她端来膳食,玉梓婉将绷带重新缠好,随后一阵狼吞虎咽,总算填满了肚子。
想到昨天受的苦,玉梓婉便是一阵咬牙切齿。
“沉香,给我拿笔墨来。”床上休息的玉梓婉扬声吩咐道。
“哎。”外面的沉香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见她端着笔墨纸砚走进屋子。
“放在桌子上,然后过来扶我一把。”玉梓婉坐在床边,腿一动就有种钻心的疼,不敢借力,只能麻烦沉香了。
小心的挪过去,坐在椅子上,玉梓婉抬手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提笔便写。
长长的一大串药名,看的一旁的沉香心惊胆战,因为她看见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毒草的药材。
放下笔,玉梓婉拿起纸吹干了墨水,然后递给沉香,“拿去给璇武,让他尽快将这上面的药材备齐,我有用。”
“这…王妃,这都是毒药吗?”沉香拿着纸张,局促的问道。
“对,都是制作毒药的药材。”玉梓婉点点头回道。
知道她心里的顾及,玉梓婉解释道:“痒痒粉不是什么人都能制作出来的,林妍馨如果不是买的,那就一定有些毒术功底。自古医毒不分家,对于毒术我也是一知半解,但制作出来一些防身,对付小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着上次也制作了不少毒药防身,不过那都是些无关大雅的小玩意儿,这次要做些狠的。
她说过,要让林妍馨付出代价。
“昨天,王爷都不相信王妃,不相信是林妍馨对王妃下的手。”提到林妍馨,沉香就想到了昨晚瑞王的态度,不由得有些愤愤不平的说了出来。
“哦?他怎么说的?”玉梓婉抬头看着她问道。
闻言,沉香将昨晚听到的跟玉梓婉又讲了一遍,并没有添油加醋,而是实话实说。
听完,玉梓婉沉默了,但不管君澜宸怎么想,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他若在意林妍馨,尽管护着便是,她一点都不在意。
可为什么…心情还是会这般失落呢…
中午,玉梓婉睡不着正闲着没事看账本,不想宁侯府的两个小祖宗过来了。
陪她们一起的还有长公主。
“侯夫人。”看见长公主,玉梓婉勉强站起来算是接待了她。
长公主进来时还没发现她的异样,她满脸无奈的道:“这两个孩子在家里闹了好几天了,总是要过来玩儿,我也是实在拦不住了。”
“她们想来尽管过来便是,你拦着作甚。”玉梓婉揉揉朝她跑过来的宁思聪,满脸笑意。
“看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长公主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唉!说来话长,来,坐。”玉梓婉指了指椅子,随后高声吩咐,“芙蓉,把烤房的点心拿过来。”
随后她小心翼翼的重新坐下,身体的不适顿时显露了出来。
“干娘你的腿怎么了?还有这脖子,是谁抓的?”小小的宁芸汐很会看眼色,见到了玉梓婉的异样,立马过来慰问。
“腿受伤呢?”长公主也疑惑的问道。
捏捏她的脸,玉梓婉柔声道:“干娘没事,脖子都是干娘自己抓的,腿也是干娘不小心弄伤的,你说干娘是不是很笨?”玉梓婉装作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肯定是干娘一时大意了,干娘才不笨。”宁芸汐反驳道。
怜爱的亲了亲她的脸,玉梓婉道:“真乖,芙蓉姐姐将糕点拿来了,你快去吃吧,不吃一会都进了聪聪的肚子里了。”
知道她可能对娘亲有话说,宁芸汐很乖巧的回应了一声,带着弟弟去一边吃糕点了。
“你这到底怎么弄的,别说是你自己弄伤的,我可不信。”长公主皱着眉满脸严肃的看着她说道。
“这伤,还真是我自己弄的。”玉梓婉叹口气,随后将昨晚发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王爷也不信是林妍馨,可我才是受害者,我百分之百得肯定,就是林妍馨下的毒。”
“你真的确定?”闻言,就连长公主都质疑了玉梓婉。
后者就非常纳闷了,这个林妍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是个好人?
“怎么连你也这样问,我跟她初次相见,还会无缘无故的冤枉她吗?”玉梓婉郁闷的回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能不了解林妍馨的身份。”长公主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便对她娓娓道来。
“她的母亲燕氏曾是荣亲王的女儿,贵为月华郡主,当初名冠帝都,才华横溢,是我皇兄年轻时最中意之人。可后来却嫁给了一个江湖人士,随她丈夫离开了帝都。
等再次回来时孩子都已经有了,就是那个林妍馨,那时候她才四岁,而回来没多久,燕氏的丈夫被人追杀,死在了那些亡命之徒人之手。而小小的林妍馨那时年幼便失去了父亲,很让人心疼,偏偏她还表现的极为懂事,更是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那几年,林妍馨备受宠爱,燕氏与当初的淑妃娘娘还是闺中好友,两个人经常在宫里小聚,自然林妍馨就成了瑞王儿时的玩伴儿。
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一起长大,一起进了皇家学院,就连淑妃娘娘去世也是林妍馨陪在他身边。
后来燕氏说是思念丈夫,便带着林妍馨重回故地,这一走就是八年,瑞王也是从那时候起,就去了军营历练,常年在外带兵打仗。”
玉梓婉恍然,难怪君澜宸会不信她,这么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了。
“也难怪瑞王会不相信,其实,如果不是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不会信。”长公主想起幼时林妍馨的懂事乖巧,心里就是一阵唏嘘,怎么长大了,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她是完全相信玉梓婉的,只是不明白林妍馨为何要下手,难道仅凭她爱慕瑞王,在向瑞王妃宣战吗?
“可能是我碍了她的眼吧。”玉梓婉叹息,随后又非常不解的道,“只是我不明白,她如果爱慕王爷,那王爷这几年卧床不起,她为何一直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