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疑惑间,却听那老者一脸严肃的开口:“在下曹谨华,一介无名赤脚大夫。”
齐正慵闻声脸上顿时扬起一抹喜色,当下也顾不上去管眼前的乱子。紧走几步上前,笑着拱手道:“曹先生有礼,不止曹先生可为柏儿看过了没有?”
曹谨华闻声,不禁放下半捻胡须的手。侧身过身去不受齐正慵的礼,胡须耸动间,道:“看过了……”
声音微顿,曹谨华却是目露异色的看了元景时半晌,这才沉吟着答道:“公子并无大碍,却不知为何一直缠绵病榻,终不见好转。”
陈三旺闻声,也不再纠结于幼清之事,咧嘴笑道:“老先生望闻问切或许了得,但却不识术术。无法断定公子病因,自然也是能理解的。”
“啊?道长的意思莫不是说柏儿他,他……”苏氏闻言也是不禁慌了神,紧张的攥紧了秀帕,力道大的恨不能将那帕子撕烂似的。
整个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继续道:“他莫不是被邪祟所祸?”
陈三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然齐青禾却是注意到了曹谨华听闻此言时面上那浓重的不屑神色。
再观元景时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齐青禾垂眸,心中已然是有了几分计较。
莲步轻移,上前一步道:“父亲,既然这事儿已成定局,不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幼清指给道长伺候就得了……”
陈三旺闻声,一双眯缝小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猥琐的淫邪神色,当下便想止不住的点头赞同。
然滕氏却是猛地咳嗽了一下,陈三旺一怔,顿时收起了嘴边的垂涎。一本正经的拒绝道:“三小姐,老朽见你并未及笄,顾不与计较那么多……”
声音微顿,陈三旺强忍着心间痛意,眼睑紧闭咬牙道:“但是日后,还请三小姐谨言慎行,莫要再说出这种有损老朽德行之言!”
就在场中众人的目光统统汇聚在陈三旺身上之时,曹谨华却是默不作声的向着那被打翻的白粥处行去。
弯下身子,曹谨华微捻白粥放置鼻下,轻嗅片刻嘴角却是勾出一抹讽刺的痕迹。之气身子扬声道:“道长,您刚刚可是说,是这丫头在饭食里刻意下药勾引您?”
“是啊。”陈三旺不屑的瞥了曹谨华一眼,唇角微掀却是带着一种轻视的模样道:“听闻您是世子殿下请来的神医,莫不是连这种寻常欢好之药都看不出吧?”
“这……”齐正慵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好,不禁上前笑着打哈哈道:“曹先生的意思是……”
“呵……”冷哼一声,曹谨华狠甩了一下袖袍,道:“依老夫愚见,这分明就是一碗普通清粥而已。若是这普通白粥都能用来害人,那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幼清闻声却是猛地抬头,错愕的看着曹谨华。半晌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将头磕的是砰砰作响,声泪俱下道:“公爷明鉴!奴婢都说了奴婢没有做过……”
抽噎两声,幼清复又抬起头,那额角已然是血肉模糊,显然是刚才用了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