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东京,我的心里再一次产生了不安。
前一次从巴黎回到东京,我心里也有着很大的不安,但那是担心月子的生命安全,虽说有英国我的那位医生朋友的保证,但将月子交给那些人,幽禁在那壁垒森严的城堡中,月子真的不会受到伤害,生命真的不会有危险?这些问题使我的心里老是不得安宁,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
所幸的是月子的生命安全问题事实证明是没有了,肉体上的伤害也没有发生。可是在精神上,说得干脆一些便是性方面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我这样说,也许城堡里的人不同意,他们当然认为这不是伤害,只是对月子的调教。其他方面,凭良心说他们对月子还是不错的,而且已答应再过一个半月便将月子还给我,我心里当然是很高兴和期待的。
可是这一次回东京后,我的不安就是有关月子回来的事了,一想到她要回来了,心里便会发慌,同时还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焦虑与忧愁。
这是什么原因呢?现在说来也许荒唐,便是我认为月子的变化已经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了。这就是月子与众多的男人发生性关系,本来是那样讨厌男人,讨厌性的月子,现在竟愿意与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
也许有人会说,月子的这种变化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我不正是想让月子发生变化才将她送入城堡中去的吗?这当然不错,但我担心的却是月子回来以后与我在一起时是否会如城堡中一样呢?她回来后,我将与她怎样相处才好呢?
或者说,月子的所有一切都使我如愿以偿了,但要我面对这事实时,我却失去了自信。事到如今竟这么无用,自己也对自己有些生气,但到时候我真能对付得了月子的奔放热情吗?扪心自问,实在说没有一点信心。
我有如此的不安最大原因是亲眼看见了月子的调教过程,从一开始姑娘对她的按摩到男人对她的爱抚以至如今她与男人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每次我回想起这些情景,心里的不安就越加厉害。
那样热情奔放的月子,我真能对付得了吗?这不安时时地煎熬着我的心,使我感到将月子送入红城堡去,是否有点失策了。
这是因为我一开始是认为月子很难调教过来的,也就是说,我本来是并不认为月子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也许我的希望太天真,我本来希望通过调教,使月子能变为一个真心爱我体贴我的妻子的。
可实际上现在的结果是大大地超出了我的希望,月子已经成了一位人尽可夫的荡妇了。或者说我本来希望的是使月子能从性的误区中解脱出来,但却没想到会带来如此大的副作用,即解脱的同时她是十分成熟了,现在要将她那成熟的部分切除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
以前看过一部描写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男女爱情的片子,其中有一句台词说:
刻在肉体上的感觉,比记在脑子里的知识深刻许多倍。
按这句话的原理,刻在月子身上的东西,我今后将怎样去满足她呢?我是否有能力满足她呢?这么一想,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一个荒唐的镜头,即城堡中那些男人的宝贝东西从画面和窗口看上去都异常粗壮,想想我自己是绝对不能与之匹敌的。
当然,他们尽是法国有名的白相人,也许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他们的东西刻在了月子的肉体里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月子已接受了他们的东西,而且还为此兴奋激昂,为此呻吟欢叫过了。
突然又想起有个女作家写的书来,书中说:
有些男人喜欢夸耀自己的东西大,其实这东西的大小与女人是没有关系的。就像口含一颗很大的糖块,咽在喉咙口,一点也不感到好吃的。女人需要的不是大,而是体贴温柔。
我现在倒是十分愿意相信这女作家的话的,但这是真的吗?也许是真的,但起码男人要有气力吧。如果连挺起的气力也没有,又何谓东西的大小呢?更何况月子在城堡中习惯了那些男人的东西,对我的东西是否会一视同仁呢?
还有讨女人喜欢需要有各种技巧,城堡中那些男人也确实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如果换了我,只要也照他们那样做,温柔地抚摸全身,说些甜言蜜语,充分地给予刺激,轻轻缓缓地进去,不要马上完事,让她充分享受爱情,结束后不忘抚慰——这样的程序我已在城堡中看到过,有着现成的榜样,只要想着去做即可。
但是老实说,这是需要超人的体力、精力和忍耐的。我以前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缺少这些东西,往往匆匆忙忙地冲进去,匆匆忙忙地退出来,这样的结果,就像三流的管弦乐队一样,使听众越来越厌烦,最后便不欢而散。
我不是城堡中的那些家伙,不是白相人,也不好色,不,好色是有一点儿的,但那是十分正常的。总之,没有他们那样对女人全身心投入的那种能耐以及将其作为一种工作的本事。
我是看了太多我不应该看的东西了,世界上最好色的是法国人,法国人中的佼佼者又都让我亲眼看见了。
再想想这也许是他们的一种策略,让我看对月子的调教过程,以此来夸耀他们的能耐,同时打击我的信心,使我更加萎靡不振。这也许便是那帮恶党的真正用意吧!
这样一想,便感到自己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可这一切又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自己找来的圈套自己钻,这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事到如今,对他们多想也没有用了,重要的是今后怎样尽心尽力地博得月子的爱。如果月子能对我感到满意——只要我诚心诚意地努力,月子一定会对我满意的,我们之间一定会重新产生爱情的。我这样想着,对自己这样说着,感到自我满足。于是心里有了些欢快,便想起了这次去巴黎的收获,当然首先便是带回了月子的录音带。
我回东京后,马上让岳父岳母听了录音,他们也放心了许多,特别是岳母,将耳朵紧凑着录音机听了好几遍,最后含着热泪叫道:“是阿月呀……”岳父也一样听了好几遍,不断地点着头,颤抖着声音问我道:
“肯定还活着吧!”
“当然的啰,再过一段时间就……”
我挺着胸脯回答着,并一再强调这次在巴黎我已与劫持犯交涉好,圣诞节前释放月子,到时只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就可以了。
岳母对此还有些不放心,追着问:“真的没问题吗?”岳父也认真地问道:“这录音带是怎么弄到手的?”
“是我要求的,他们直接寄到我住的宾馆里来的。”
“这么说,相信你不会错的啦!”
岳父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我于是加重了语气:“绝对不要紧的!”说着,伸手握住了岳父的手。
岳父的手掌十分温暖,我不由得又一次感到自己罪恶无比。但是马上又硬下心来,事到如今罪恶是无法停止的了。突然想到一句名言,“恶事做绝反为善”,于是心里便有了些许的安慰。
“不用担心了,我也很放心,睡觉也安稳多了呢。”
我这样表白着,安慰着,俨然一副受害者的面目。
岳父岳母的事情摆平了,我总算也放下一颗心开始了正常的工作生活。但是不久又有一桩事情似噩梦般缠住了我,这就是红城堡传送来的调教录像。
从巴黎回来以后,Z先生很是守信,定时给我传来月子调教的录像,然而这些调教的镜头已是不堪入目了。
回来后第一次看到传来的录像是一个筋骨健壮的男人与月子在床上的镜头。
从录像上看去那间房间与以前的不同,好像要小一些,有30多平方米,正面的墙边有个大壁炉,中央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这也像月子在城堡中的寝室一样,床上都由幔帘罩住的,录像时幔帘都卷了上去,整张床便能看得一清二楚。屋里的灯光很弱,只有壁炉台上有一盏烛形的灯,但似乎床的前边有什么灯照着,所以床上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鲜明。
这床上的事情我已经看了好多次了,总是月子与一位什么法国男人,就像一部电影,月子是永远的女主角,而不断变换的男人则是配角。
每天看到的差不多是一样的场面,我心里也有些厌腻了,同时心里便有些不快,所以看得也并不像以前那样专注,不过到了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又要去打开电脑。
最近那些家伙的动作好像是巧妙多了,每次都不一样,变化多端。譬如,有一天传来的录像中月子穿着一件白色花边睡袍,里面不穿任何东西,那配戏的男人从下面将手伸进去抚摸她的臀部,然后将睡袍的下摆撩起,使丰满的臀部暴露无遗,渐渐地脱去那睡袍。然后那男人并不像平时那样简单地就进入主题,而是不断地用手爱抚月子的全身,当然嘴里还是忘不了唠叨着一些醉人的话语,好一会儿那男人才瞅准了机会似的一下将头埋入月子的双腿之间。月子的身体随即剧烈地颤抖着,可那男人却还是不放开,埋在里面,我一下仿佛也感到自己的什么地方被人舔了一样,痒痒的难受,但那男人却十分尽职,头一直埋在月子的腿间,像一条在上面的水蛇似的,缠缠绵绵地整整工作了二三十分钟,这才抬起头来,将身子贴在了月子身上。月子当然是被他长长的热情所激动,此时已是兴奋得不能自已,紧紧地将那男人抱住,身子也拼命地迎合着那男子分毫不肯放松。
这样的情景,我看着看着,心里便会翻腾起来,当然会有些兴奋,但最后总是会感到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可是讨厌也好,兴奋也好,隔了一天,还是要去坐在电脑前,还是会全神贯注地去看。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呢?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是应该说明的,就是城堡里的那些男人的手法是每天都在更新的,今天是月子在下男人在上,明天是两人侧卧,后天又是月子伏卧,有时又会在月子身下垫几个枕头,反正那些家伙可说是不厌其烦,热心有加。我不由得从此对法国男人的执着、认真感到可怕起来,感到他们与我们或许根本上不是同类呢。
总之这是有些不正常的,或者说,对他们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我是有些不正常。我这么好几次地自言自语着,但还是不能接受他们的所作所为。当然,尽管思想上是这样格格不入,但每天的录像我还是不能不看,而且每天都会看到些新的东西。
例如有一天,大约是我回东京后的一个星期吧,那天在男人与月子嬉戏时,突然月子的遮眼布掉了下来。这时那男人是从月子背后抱着月子,嘴凑到月子的耳边用舌头舔耳根,月子感到痒痒难忍便使劲地摇头,于是脑后的搭勾松了,遮在眼前的布就掉了下来。但在我却怀疑是那男人存心给她解开的,因为那布条从眼睛上掉下后,那男人一点也不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地搂着月子寻欢,摄像机的镜头也不见一点的晃动,依然有条不紊地录下了所有的镜头。
说老实话,千篇一律的镜头我真的有点厌烦了,但就这一次有了些新鲜感,这是因为月子脸上的布条掉了下来。一开始月子的脸就被遮住的,在与男人发生关系时,她的表情一次也没看清楚,只从她的身子反应和呻吟声来判断她的心情。这就是说,在此之前我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月子那张脸的表情是十分痛苦难受的。
然而这一天她的脸上没有了遮掩,她的表情也就一览无余了。只是她美丽的眉毛紧皱着,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紧闭着,恍惚如入仙似的表情,身子有节奏地晃动着,这样一幅情景,我是再也没有为她辩护的话可说了。
“月子……”
我不由得叫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变的,变成了一个这么淫荡的女人?你漂亮的眉毛、鼻子和脸蛋,一直是遮在白布之下的,今天露了出来,可我真是不想看啊!至少你与陌生男人在一起时,我还是希望你将脸遮住的。
我这样希望着,希望不要看到月子那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欢乐的表情,希望月子不要看清与她在一起的男人的脸面。还好那天那男人还是戴着面具的,这样最起码可以防止月子因记住了那男人的脸而产生感情。这样的话,就超出了调教的范围,这是我无法容忍和最担心的事情。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不行……”
我不由一拳重重地击在了桌子上。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画面上那个男人还是从后面紧贴着月子。双手将月子那漂亮的脸扭了过来,使劲地去与她亲吻。
“住手……”
我知道叫也没有用,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叫喊,除此之外,便是在心里祈祷,那男人与月子之间千万不要产生什么感情纠葛啊!
月子眼睛上的布条掉下来,看来是那些家伙的有意安排,因为从那以后,每次月子的脸上就再也不见有布条遮着了。这也许是他们有意让月子看看他们的“工作”场景吧。
这样美丽漂亮的月子,每天又化妆化得格外妩媚,我有两天是实在不敢看了。
这是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月子表情丰富地与各种男人在一起。
但是第三天,我又忍不住打开了电脑,而且受到的刺激就更深了。
这天的录像与平时一样在床上,可行动到一半时,我看到了月子的手很自然地伸向那男人的下身。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咽了口口水,定神看去,月子那白嫩的手正握着那东西在上下地揉搓呢。很快听到那男人欢快的叫唤声,月子的动作也随之更加剧烈,终于那男人忍不住一下将月子按倒。
对性那样厌烦的月子,竟会如此主动地迎合男人,这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远远超过她与男人在一起时给我的打击。然而,使我感到愕然的事还有呢!
那是两天后的事情。那天夜里的男人是个肌肉健壮的家伙,照例是长长的爱抚,最后两人是侧躺着成全了好事。这已是我看惯了的把戏,并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身体抱在一起后,竟会紧紧地扭在一起长达半个小时之久。就像两条蛇扭成一根绳子似的,久久不肯放松。
看着汗津津、浑身油光发亮的月子,就像一条雌蛇精似的偎在男人怀里,而那男人也好生了得,紧紧地抱着竟能坚持半个小时。
男人与女人结合在一起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我一下子忘了月子是我的妻子,着实有点感动了。然而马上醒悟过来,又对那男人产生了十分的嫉妒。
“这绝不允许!”
我心里恨恨地叫着,但红城堡里的那些人是不会知道我的心情的,仍然每夜在举行着豪华的活动,将月子调教得越来越奔放淫荡。
而且,好像是知道将月子送回的时间马上就要来临了,最近对她的调教变本加厉起来。这也许是我的担心,但实在也是这样,我这次回东京后,他们给我传来的录像是一天比一天不堪入目了,这实在不能不说是他们这些家伙感到月子要离开了,所以拼命地在她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
例如看看我从巴黎回来半个月后的有一天他们给我传来的录像就可明白,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了。
现在回想,这种预感我其实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了。那一天月子从一开始就全裸着身子,房间里有壁炉,另外还有暖气,冷是不会感到冷的。但月子也不至于热得穿不住衣服呀。在雪白的灯光下,月子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彩,看来是连日的调教将她女性的魅力和光彩完全地激发了出来,显得精神焕发,与我平时见惯了的月子确实有些不同了。
我心里这样思索着,床上的工作便开始了,照例是老一套的爱抚,今夜的男人是个胖胖的相当有力气的家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在月子的身上忙得不亦乐乎。
一会儿,那男人也许是感到吃力了,从月子的身上离开,去床边的桌上取过一杯利久酒,自己先轻轻喝了一口,然后又对月子轻声地说了些什么,又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干,一下将口吻住了月子的嘴,看那动作是将嘴里的酒注入了月子的口里。
这酒里也许混着春药什么的东西,月子一下子扭头想逃开,但男人力气大,强制着不让月子乱动,于是月子呛得连着咳嗽了两三下,那男人便在月子的背后轻轻地拍了几下,然后便一下抱住月子,将她按在床上,自己的身子也随即重重地扑了上去。这样抱着大约有几分钟,那男人又坐了起来,月子也仰起了上身,敞开着双腿坐在男人并拢的双腿上。
这样月子就像骑在了马上,两人紧密地粘在了一起。好一会儿,像在找感觉似的,两人抱着一动不动。渐渐地,那男人的腰开始有规律地蠕动起来,月子的身体也合拍地微微晃动起来。
这到底是不是月子呀?赤身裸体地骑在男人身上,而且还神情专注地在随着男人的节奏晃动着身体。所幸的是,月子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脸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双手撑着男人的胸脯,微微前倾的身子,随着晃动,那两只乳房是更加惹人心烦了。
我的眼睛不知朝哪里放了。我不想看月子的脸,即使是被强迫的,这样的月子我也不想看。眼前的月子已不是月子了,已是一个我所陌生的不知羞耻的淫妇了。我心里这么恨恨地咒骂着,可眼睛却还是不肯从画面上移开。这时只见那男人的双手在月子的胸脯、腋下、肩头、耳边肆无忌惮地乱摸着,突然一下将月子脸上的头发高高地撩了起来。
猛然,月子的脸在灯光下清晰地展露出来了。只见她双眼紧闭,似泣如诉的表情,似乎拼命在掩饰着羞愧和难堪,可是她的身子,准确地说应该是她坐在那男人身上的部位,就像不受她控制似的,还在前后地晃得起劲。一开始动作还不太协调,看来月子是还没习惯这样的动作,慢慢地便开始顺利起来,动作也十分协调了。这样也许她太舒适、快感了,情不自禁地双脚蹲了起来,到最后她的上身干脆朝后仰去,将自己的下身最大限度地紧贴着那男人,动作也随之更加激烈了。
这样的月子我不能看了,也坚决再不允许了,我咬牙切齿,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画面上的月子更加疯狂,目光惘然,小嘴微开娇喘微微就像启动的汽车,最后竟天崩地裂地惨叫了起来,随着叫声她的一对乳房也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一切恢复了风平浪静,月子趴在男人的身上,一副精疲力竭、柔情万种的神态。
我再也忍不住了,随着月子一下失去支撑似的倒在那男人的身上,我也感到身子里的一团火朝外冲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了一种难言的羞愧,颤巍巍地起身去到浴室里,将污染了的地方擦干净。再回到房里,才发现电脑的屏幕上已静悄悄的没有了人影,只有那花格的挂毯图案,一声不响地挂在了我的眼前。
每次自慰以后,我总会感到羞愧和后悔的。不,仔细想想应该说不是后悔,而是一种无可奈何,或者说不得不这样做的无奈。
我又一次出了房间,到厨房里烧了壶开水,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发烫的茶杯,头脑终于冷静了下来。想想刚才的画面,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月子会变成那样的女人,我是完全出乎意料的,那样的奔放,那样的淫荡,如果我不是亲眼看见,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这已不仅仅是月子的外在行为了,她的身体内部也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医学上说就是她的生理现象都发生了变化了。
本来这也许是我个人的观点,我认为现代医学在关于性爱和性行为方面的研究与其他领域比较是相当落后的。性爱受着心理因素巨大的影响,几乎所有的学者都没有充分地认识到,只认为性欲是人类的本能,没有想到它能给人的精神、肉体造成各种巨大的伤害,这一点现代医学没能充分研究实在是一个很大的失误。
在医生中,我自诩也是前卫的,但在对性爱方面的研究方面,也实在只接触到了些皮毛的东西。
譬如说人的脑子有男人脑与女人脑之分,胎儿在母亲肚子里两个月左右,便会长出睾丸来,这样男女就见分晓。如是男儿当然就有睾丸,有了睾丸就会分泌男性荷尔蒙,这荷尔蒙混在血液中流入脑子里,就会对脑子产生犹如淋浴似的刺激,这刺激便使脑子发育为男人的大脑。反之,女人没有睾丸,没有男性荷尔蒙对脑子的刺激,她的大脑也就不变,还是原来的大脑。如此可见,人的大脑本来都是女人的大脑,只是后来受了男性荷尔蒙的刺激才发生变化的。同时,研究还发现这两种大脑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即男人的大脑,具有攻击性,表现在具体方面就是性格激昂,好色冲动。
另外,控制人的恋爱情感和性爱欲望的是大脑中央下面的部位,称为“视床下部”。这是自主神经机能的中枢,重量只有四五克,但却起着总司令的作用,从这里——视床下部到脑下垂体再到生殖器,男人就是这样产生性兴奋的。反过来,从生殖器到脑下垂体再到视床下部的反馈方式,也同样能令人感到兴奋的。
一个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女人看上了一个男人,首先他(她)的视床下部产生兴奋,传给脑下垂体促使其分泌荷尔蒙(男性产生男性荷尔蒙,女性产生女性荷尔蒙),刺激生殖器,这样生殖器便开始兴奋,男人会变大,女人会湿润。
以上的道理,只是极一般的科学基础知识。但是按此道理,我可以想象月子大脑中的视床下部在城堡中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由此而产生了大量的荷尔蒙。这当然是月子本人不会意识到的,如果去测量她此时的脑下垂体和生殖器分泌出来的荷尔蒙,那一定会比与我在一起时多五倍或者十倍的。
另一方面,我的大脑受着城堡中传送来的录像的刺激,分泌出来的荷尔蒙当然也是为数不少的,但无论如何与月子相比总是不会比她多的。这是因为现实中性的刺激不能与月子相比,产生的效果也就当然不能与其等同而言了。
这么看来,要使一位女人的视床下部兴奋起来,只要将男人的荷尔蒙注射一点儿进入女人的身体里,或者就让她接触各种各样的男人,将刺激反馈给她的视床下部这两种办法了。
这么思索着,我好像感到自己尽是在为自己找着科学依据似的,我好像成了个不能实际行动,而是能纸上谈兵的怪人了。
12月中旬,我的心已经飞到巴黎去了。
月子归来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还有半个月不到,她便可以回到我的怀抱了。现在还确实说不准时间,但她的归来,令我们的生活出现一个崭新的局面,这是毫无疑问的了。我只要这么一想,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再也不能平静下去。
按照约定,如果在圣诞节这一天能让月子归来的话,那么距月子被他们绑架(其实不能算绑架)以来七十七天了。
本来我与他们约定是八十天或九十天的,现在看来是提前了十天左右的时间。这是因为对月子的调教进行得异常顺利,或者是圣诞节那些法国人都要休假,将月子一人留在城堡里感到麻烦。
不管怎么说,月子能比约定的日子提前归来,我是没有异议的。老实说,我再也耐不下性子去看月子的调教了,月子的父母也已经再也不能敷衍了。还有月子的朋友,我的朋友,如果月子再不回来,他们都会开始怀疑了。
总算好了,再过半个月,月子就会归来了,我这样想着,每天在日历上做着记号,默算着余下还有几天。
医院里我也请好了假,只等日子一到便飞去巴黎迎接月子。
外人对我的这种心情当然是不能察觉的,城堡中还是每天给我传送录像过来。
照例还是些老样子的内容,但进入12月后录像中的月子却又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例如12月第二个星期日的那一天,送来的录像中月子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受着男人的抚爱。最近月子在受调教时已不再遮住双眼,她的表情也能看得十分真切。这对我来说当然是更加难以容忍,但也更显得非常刺激。这一天月子也一样,轻轻地闭着眼睛,身子陶醉在一种无比快乐的氛围中,我正在为她的这副样子而感到焦躁不安时,只见月子突然主动转身将背对着横卧在身边的男人。
宽大的床上,月子的臀部,白嫩嫩的,圆鼓鼓的,惹得我心慌意乱,只见那男人非常领会月子的意思,从后面将自己献给了月子。
迄今为止,这样的结合方式我也看到过几次,但都是男人主动的,可今天却不同了,是月子自己将身子转动,可以说是她主动要求男人来的。
而且这些家伙的录像,也许是为了夸耀他们的调教业绩,采用的摄像角度也是非常烦人的,从床的上方拍下去,月子与那毛茸茸的男人扭在一起,前后摆动的样子实在是太鲜明、刺激了。
这使得我情不自禁地忘了月子是自己的妻子,就像是观赏成人录像似的为那男人的尽心尽力和那女人的娇美身体而忘情。但是马上又会回到现实中,又会意识到那个风骚淫荡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于是我便会焦躁地将头摇得咣咣响了。
“住手……”
我叫着,可两人的动作却更剧烈,大约有十几分钟了。这次男人从月子的身后转了过来,从正面开始攻击,于是月子的脖子像触了电似的拼命朝上昂着,嘴里发着压得低低的尖叫,于是整个的激情便翻江倒海、天崩地裂地迸发出来了。
迄今为止,我已看到好几次月子的这副模样了,但像今天这样自己十分主动地要求还是第一次。
月子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了呀?看来她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男人调教她,倒不如说是她在挑逗男人来得更确切呢。
我有些发愣了,心情也非常懊恼起来。但是传送来的录像一天比一天给我的打击加大,那两天后的录像,更使我忍无可忍了。
已经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戏耍了,月子身上的睡衣自然而然地脱落得精光。这次的摄像机也是从上方拍下去的,画面上月子仰面朝天,双腿伸在空中晃动着,脸上的表情看得格外清楚。
男人是好几次看到的那位微胖的家伙,下身的小腹很有力量。一次又一次地使劲挺着他那有力的小腹,将月子撞得龇牙咧嘴的。月子美丽的脸蛋扭曲着,半张着嘴叫唤着,她那如痴如醉的表情,绝对说明她不是受那男人强迫的。
我这么判断着,突然听到月子激烈地摇着头,叫道:
“Ha,c'est très bien.”
一下子我不知她在叫什么,但看她那飘飘欲仙的表情,我马上省悟她是在讲法语,那意思是:“啊,这样,太好了!”
月子在激奋的时候竟会用法语如此叫喊!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又看了一遍录像,果然不错,她嘴里确确实实是这么叫喊的。
以前月子兴奋时也会发出叫声,但大多是没有意思的高喊或低吟。
但今天却不同,叫得口齿清晰,意思明了,而且是在那法国男人工作得最起劲的时候。
“这太放肆了!”
我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里愤然不可自制。然而与我相反,月子却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四肢无拘无束地敞开着,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欢乐余韵。
“这女人,堕落到如此的地步!”
我骂着,虽说心里也明白她之所以到这地步全是我的缘故,但还是感到她太不应该了,她现在的样子与巴黎的妓女又有什么两样呢!
现在的月子看来是与我离得更远了。以前我们之间有距离,但现在这距离变得更远,甚至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再想想城堡里的家伙,为什么要将这录像传给我看呢?他们有着什么企图呢?
月子马上就要回去了,对她的调教大致也应该结束了,这些录像给我看是他们在给我夸示他们的调教业绩,还是说明月子已经彻底地变了?
对他们的企图,我一无所知。
只有一点是明白的,这就是月子最近越来越主动了,她的感情奔放得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每想到这些,我的神经就会受不了,心里就会格外烦躁。
有关月子的这种镜头我是再也不想看了,再看下去的话我保不定会发疯的呢。
这样下定了决心,两天后即离圣诞节还有十五天的那一日,城堡里又传送来了录像。我最不想看、最不愿看的镜头完全地充斥在其中。
这也是月子与男人的游戏,但这次的男人换了,头发咖啡色的,个子高高、瘦瘦的,很有些富家公子的气质。年龄也不大,是个小伙子,真不知他们今天想玩什么花招。那男人看上去好像不太老练,与月子在一起,老是顺着月子。只见画面上月子的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握着他下身的宝贝东西。这副样子完完全全是月子主动了。正在这么想着,只见月子的脸朝下移去,那样子好像去寻找一个什么喜爱的东西,眼看着月子的嘴唇触到了。真是碰到鬼了!“真混蛋!”
我双手紧握着拳头,但月子却完全不理睬我,手与头配合得十分默契,她那头发不住地抖动,蓬蓬松松地飘动得很欢乐。
这到底是怎么啦?我脑子里突然真空了起来。
“哎……”
我想对那小伙子说话。
你自己敞手展脚地躺在床上,让一个女人为你服务,你这样逼迫着她,不感到太卑鄙了吗!
我这样在心里叫着,真是对那男人恨之入骨了。这时摄像机的镜头转到正面,只见月子的嘴巴离开了那男人,可她的眼睛却是柔情万种地看着,脸上分明还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不,这绝不是笑,她只是斜着头在皱眉,我心里否定着,但月子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东西的神情确是充满着爱怜的。
这就是说,刚才的一切并不是男人逼迫她的,是月子自己喜欢这样做的。
迄今为止,我已目睹了月子与好多男人发生了关系,我都认为是月子受逼迫的。当然,月子欢叫过,激动过,但这只是她的身体反应,并不是她内心的表现。她心里是讨厌的,心里是想逃避的,但被那些老练的家伙所威逼,她不得不俯首接受的。即使是那看上去积极主动的行为,例如骑在男人身上什么的,那也是被强迫命令着无法抗拒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她兴奋,她欢叫,但她的心里在淌着血,她的一切都是违心的!
我是这样想的,或者说我一直是这样安慰自己和为月子开脱着的。
可是,眼前的情景不对了,我再也不能自圆其说了,月子是真诚的,热情的,她如痴如狂的样子,是绝对不会是假的了!
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脸面!不,我的脸面是早就丢得精光了!要说还留下些什么,那就是一点点的侥幸心理,这也被月子那摇头晃脑的一连串动作击得粉碎了。
再看最后那一幕,那小伙子着魔似的急叫了起来,下半身一下子挺得老高,好像是等着这一瞬间似的,月子的嘴毫不犹豫地凑了上去。
那男人是完完全全地得到满足了。
月子那湿润润的嘴唇,并没有朝外吐东西的意思,看她那多情爱怜的目光,便知道她肯定是吃下一剂补药了。
这到底是不是现实呀?我作为丈夫可是从来也没有享受过如此的艳福呀。平时让她的手碰碰我的东西,她都会满脸的讨厌,逃瘟神似的将手甩开,可现在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异国男人,她却……
这样的女人,已是无可救药了。即使是受调教也是非常过分了,这样的女人是不能当成自己的情人,更不能当成自己的妻子的了。
我的嘴里也像吞入了一口黏黏糊糊的东西似的很不是滋味,使劲地吐了几口唾沫,可是心里到底是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老实说,这半个月来,我是面临着一场最后的决战,眼前的这一切我如果能越过去就是胜利,如越不过我将永远得不到幸福。
城堡中的家伙们送来这些录像意思是很明白的,他们是在向我夸耀,月子在他们的调教下变得多么厉害,已经可以说与以前的月子相比是脱胎换骨了。
这是他们的工作,也是我将月子送入城堡去的初衷。但是这半个月他们对月子的调教已经使我感到太过分了,月子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我能忍受的范围了。要说手段,我当然不得不感到佩服,但这样调教出来的月子,我怎么能安心呢?
首先,月子的变化绝不会就我所看到的那些的,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在我看不到的时间里,月子或许还要显得更加厉害,更加肆无忌惮呢。
我这样想的第一个理由是,我并没有看到调教的全貌,虽说每天传来一个小时的录像,但也许只是他们感到能让我看的那一部分,若是月子还有着更加出格的表现也未可知的。
譬如说,在录像之外不是与一位男人,还同时与其他男人发生着调教的关系。
这一切我是无法去确认的,以前去城堡里时就看到狮子人、鸟人、羊人好几个在一起的,还有那夜穿斗篷的宴会上,竟有那么多的男人,这些经常出入城堡的男人,都完全有可能会参与对月子的调教活动的。如此判断,那传送来的一个小时的录像是远远不能说明问题的全部的。实际算一下,月子在城堡里每天是有着大量的时间的,除去睡觉、用餐、洗澡,她的其他时间应该不会是无所事事的。
除了录像之外,月子肯定还会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戏耍、游玩的。实际上如不是那样,月子是没有这么快便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
总之我看到的月子已是变化大得惊人,实际上的月子将变得更厉害。例如,第一天去看调教,他们对月子测量身体各部位的尺寸,报告上记着她的处女膜未破,那么现在破了没有呢?这录像中没有看到,我当然会十分不安。
总而言之,我是衷心盼望圣诞节早一日来到,希冀着月子早一日归来。就现在月子的情况来看,已经再也不需要他们的什么调教了。
离圣诞节还剩下最后一个星期了,我决定再也不为每天传来的录像所打动,一心只盼着月子归来了。
但是决心似乎还是下得太早了,就在第二天传来的录像里,又使我浑身的皮肤起了疙瘩,心里又掀起了翻江大浪了。
这实在是前所未有过的录像。
首先映在眼前的是走廊上的挂毯,再接着是白色的螺旋楼梯。
这些我去城堡时都看到过的,但今天为什么要特地录下来给我看呢?
摄像的镜头在朝下移,也许是一楼,也许是地下室,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空间,接着映现出两扇灰色沉重的大门。随着镜头拉近,能看出门上都刻着“C”字形的花纹。这花纹四周都围着贝壳模样的东西,这是表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门慢慢地开了,镜头进入了门里面,正面是一排彩色玻璃。
房间是圆顶的,大理石砌成的圆顶下面三面都是彩色玻璃窗,玻璃有红色、黄色、蓝色,还塑有各种图案和人物。镜头再朝下移便看到一个黄金的十字架和钉在上面的耶稣像。再下面便是一幅绘有圣女和耶稣、使徒聚在一起的画和祭台。这时我才明白,这里是教会的礼拜堂。
本来凡尔赛宫殿里有礼拜堂,那么这红城堡中有礼拜堂也就不稀奇的了。这样想着,再看镜头已经移到礼堂里的一排排椅子上了。
椅子对着祭台,左右各两排,每排有四五张椅子,仔细看椅子上都坐满了一对对的男女信徒。
镜头是从后面拍过去的,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但顺着镜头的推进,可以看清男人都披着黑斗篷,女人都穿着白色的修女服装,而且都一对一对地抱在一起亲吻着,更有几位男女,都敞开着衣襟,胸贴胸地紧抱在一起。
摄像机对此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祭台前的一张长椅子上。椅子上一个女人露着上身,一只乳房被一个男人含在嘴里。
什么女人这么大胆放肆呀!
我这么想着再凝神细看,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月子。此时她昂着头,一只乳房被边上的男人含在嘴里,另一只在烛光下发着迷人的光彩。
这是谁允许的呀?月子为什么在这里这么不知羞耻地袒胸露肩呀?
这里可是神圣的礼拜堂呀,在这最崇高的神圣的地方,这样放肆淫荡,这样大胆,这样厚颜无耻,我实在是目瞪口呆了。然而他们却一点儿也不在乎,抱着,吻着,更有横倒在长椅子上纠缠着的。而且月子也不甘示弱,一条大腿搁在长椅上,敞开着中间,正在迎合着那男人的冲击。
“这下流的胚子,绝不允许!”
虽然不是基督教徒,但我只能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向上帝祷告的份了。月子与那男人看来没有改邪归正的意思,礼拜堂里的其他男女此时也已浪声淫语地闹成一片了。
看来他们是疯了,或者是他们全都着了魔,犯了歇斯底里的毛病,总之,他们已不是人类,而是地地道道的一群魔鬼了。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这城堡里有的是房间,不明白他们干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要到教堂里来,要知道这可是个神圣的地方,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他们的神经看来是有毛病了,或者是失去理智了。如果一定要找出理由来,也许是他们对月子又一种新的调教方法吧。
不知他们知不知道,月子虽说没有正式接受过基督教的洗礼,但她从小在教会学校读书,对基督教是抱有十分的好感的。以前她对性冷淡、厌烦,虽不能全归罪于这个基督教,但也实在是与受其教育有很大的关系的。
他们是想让月子从这样的精神桎梏中解脱出来,就用这样荒唐的办法,为了改变月子的身心,就这么不顾廉耻,不顾公共道德!
即使是为了月子,也不用他们陪在一起呀,他们都是不折不扣的基督教徒,有必要这么舍命陪君子吗?
我的脑子越来越糊涂,心里实在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也许他们绑架妇女,幽禁在城堡,终日淫乱无耻的所谓工作,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是违背上帝教导的行为吧。
也许他们知道自己违背戒律,罪孽深重,便一不做二不休地这么有意亵渎神灵吧!
总而言之,他们是已知自己罪不可赦,才能如此疯狂大胆的,他们是在向上帝挑衅,向自己的良心挑战。他们背叛道德,无视这个社会,是一群不知廉耻的人,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无赖,还是一群得不到饶恕的恶魔。
我是怎么啦?给他们加戴上各种罪名,也许是在我心灵深处对与他们在一起的月子,已经深深地感到不安和恐惧了。
我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月子再这样放任下去,会发生怎样的后果,我想想都毛骨悚然呢。
好在,圣诞节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我只要忍过这几天,月子马上就会回来了。
我照例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在日历上做记号,终于又过了两天,红城堡中发来了盼望已久的电子邮件。
内容十分简单,要求我12月23日之前到巴黎去,他们将月子在圣诞节之前送还给我。另外便是让我将巴黎住的宾馆名称事先告诉他们。
我马上发了个回电给红城堡,内容是我12月22日到巴黎,住的地方是我平时一直住的位于协和广场附近的一宾馆。
东京与巴黎有八个小时的时差,现在的早上巴黎是深夜,可是我的邮件送出去没过一小时,马上回信就来了。
这次的内容是“23日下午四时,在蒂伊勒里公园的游乐场门口等着”,就一句话,十分简单。
确实,蒂伊勒里公园离我住的宾馆才隔着一条马路,我也曾好几次去那里散步。公园很大,秋天的枫叶景色十分迷人,公园里时常能看到牵着小狗散步的老太太和带着孩子游玩的年轻母亲,确实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城堡中来电说的那个游乐场,在公园进去四五十米的地方,孩子们都喜欢去那里玩,骑着木马团团转着,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但我自己倒是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他们在那么游人如织的地方约我接月子,大概认为人多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吧。总之,从时间上来看,下午四时巴黎的天已是暮色降临,但还有些夕阳的傍晚时分了。
从宾馆过去,只过一条马路,一两分钟就到了。
我马上与巴黎的宾馆打电话,订了22日开始三天的房间,然后再与岳父联系。
“劫持犯终于来电话了,说是23日放月子回来!”
我特意将声音放得很兴奋,岳父岳母异口同声地说道:“这太好了,不会再有意外吧!”说着马上又加了一句,“要我们一起去巴黎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
如果让他们去了,那所有的一切都会败露的。
“他们要求不能有外人,要我一个人去……”
我赶紧这样说着,断了岳父岳母的念头:
“这次不会有问题的,25日或26日,我肯定将月子带回来。”
说着赶紧将电话挂断了。
如果23日能接到月子,在宾馆住一个晚上,24日从巴黎出发,25日是能赶回东京来的。当然这要看月子的身体情况,再住一晚,26日是肯定能回东京了。
这样想着,心里又有了一些新的不安。
这就是23日接到月子后,两个人将干些什么呢?
当然是先回宾馆,再去找一家好一些的餐馆为我们的重逢祝贺一下。分别七十五天,平安无事地归来,这是应该大庆特庆的事情,但又不能太铺张了,因为这毕竟不是件快乐的事,两人之间还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庆贺还是不要太显眼,适可而止为好。
当然,我去城堡及录像中看到的东西是绝对保密的。那么对月子应该问些什么才妥当呢?问她问题她会怎样回答呢?当然生活饮食日常起居她会说一些,但她受的调教,她会怎样对待呢?
我当然不会去问她,但她会怎样对我说呢?还有月子对我的态度,会十分亲热呢,还是依然如以前一样冷淡如他人呢?
还有,那天夜里一起就寝,月子会是什么态度呢?
还会如以前分床别睡呢,还是久别重逢热烈无比呢?
总之,我不能拂她的意。如果她不愿意与我同床共枕的话,我也不勉强,分开房间也不要紧。
为此,我特意订的是高级的套房。
枫丹白露森林中分别以来七十五天的再会,这一夜是应该值得纪念的,当然不能住一般的房间。即使价钱很贵,我还是订了高级的套房。这样,不管月子什么态度,她要一起睡也可以,要分开睡也没妨碍。
那一晚应是我们夫妇重新的起点,应该有一种新婚的气氛。
“可是……”我不由得心里掠过一阵乌云。那天夜里月子要是如城堡中一般,大胆奔放地向我挑逗的话,我能接受得了她吗?我能有城堡中那些男人的能耐去应付她吗?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不由得更加重了一些不安与恐惧,连呼吸也有些困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