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夏初见事情有转机,马上带着几分欣喜地问道。
萧风的眸色因为夏初欣喜而闪过一丝晦暗,随后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幽幽地开口道:“再回骆家。”
什么?
夏初不由地没了话语。
而萧风却是继续道:“朕会赐婚骆家,你到时候就作为新娘的贴身侍女一起入骆家吧。当然朕会安排好你的身份。”
千辛万苦地从骆家回来,现在却还是要回去?
她所有的努力,到头来却还是回到了起点。
“可是他们都认得我的面貌?”夏初还想挣扎。
萧风却道:“这个世间还有一种名叫易容术的东西。”
夏初自然也是知道的。
看来一切没了挽留的余地。
萧风见她不语,又道:“小七若不想做,朕也不会勉强你。”
“这件事完成以后,皇上就会让小七离开吗?”夏初不自觉地想确认。
“小七就这么想要离开朕吗?”萧风的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怒,但声音里却满是平静,“当初这么喜欢朕的小七,现在失忆之后就不这样不想再留在朕的身边了吗?”
夏初此刻已经明白,作为帝王,萧风绝不是如表面上那般好对付,他很会套话。
她自然不能直接就那般说是。
于是便更是带着几分凄然地道:“与其看着你和别的女子温柔缠绵,还不如离得远远的。夏初纵使失去了记忆,但有些东西并不是忘记了就没有感觉的。”
夏初不知道萧风会不会相信她的话,但却也避过了他的那个直接的问题。
又是沉默了会,夏初才听到萧风道:“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等到事情完成之后,你就离开吧,我不会再留你。”
“谢谢皇上。”夏初道谢,然后又问,“那夏初这一次到骆家的任务是什么?”
看来他已经要行动了,这一次骆家是否能逃过一劫?
夏初其实很乱,对于自己的自由还有夏初的劫难,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她能确定的是,她不会把她知道的那些告诉眼前的这个人。
至少她并不希望骆清绝死。
“你要做什么,朕会派人通知你的。现在先跟我去见一个人吧。”萧风说完之后便带夏初去见了一个人。
一个易容术高超的人。
那个人给了夏初一张人皮面具,又交给了她易容的方法之后便离开了。
然后萧风又带了夏初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给了夏初一叠纸。
萧风说,“我赐婚骆家的是凤鸣城白家二小姐,这是白家二小姐的习性,还有你这个身份的一些事情,你回去先记下来,然后我会让人送你去白家。”
夏初大致知道白家的地位并不低,却搞不清那些官位,于是也没想着去搞清楚。
只是颔首说好。
萧风离开之后,夏初便看起了叠纸,知道她要扮演的那个人是白家二小姐白琦的贴身丫鬟凤琴。
通过那纸张上所写,夏初知道凤琴此人很是低调,是那种低调到不太会有人去在意的人。
她想这也是萧风会选择她的原因吧。
只是真正的凤琴呢?
夏初不敢去想,大抵很多事情的成功,必然会牺牲一些人。
如果凤琴是牺牲者,她是牺牲者,那么白家二小姐何尝不是?
如果萧风下了心要除去骆家,那么嫁过去的白琦就是骆家的陪葬品。
白琦这个人,按纸上所说的话,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官家小姐,表面上柔弱,骨子里却有那么一份骄纵。
想来也就是如骆嫣然那样的人吧。
夏初看完之后才发现苏聿正站在她的身后,不由地出声道:“你回来了啊?”
苏聿颔首,欲言又止。
夏初索性把跟萧风的约定告诉了他。
然后又道:“过几日,我便要去白家了,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也当是相识一场的践行吧。
比之萧风,夏初觉得苏聿是真的那么爽朗,他或许有隐瞒的事情,但却是真的在关心她。
很多事情或许的确是不知道比较好。
苏聿顿了一下,才笑道:“好,那么我现在就去吩咐,等会和小七一起把酒言欢。”
“嗯。”夏初微笑,淡淡轻应。
苏聿走了之后,夏初又琢磨了一番,又想着自己该如何好好地扮演凤琴。
对于扮演之事,夏初觉得自己其实有那么几分天分的,当初初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也不是装疯卖傻了一阵子。
在她琢磨之间,不觉天色已晚,直到苏聿再次来提醒的时候,夏初才发现自己还真是入了神。
于是放下了东西,和苏聿离开了房间。
离开的时候,苏聿回首望了桌上的东西一眼,神色里带着几分复杂,却也没说什么。
苏聿把酒菜放在了院中,这样把酒赏月也不失一番情趣。
夏初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似乎也从来没怎么喝过酒,不过今日醉一回也不错。
如此想着,便也热络地和苏聿倒酒,两人道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却闭口不提将要发生的事情。
几番对饮下来,夏初有些飘飘然了,还有些得意自己的酒量该是不错的,虽然有些恍然,却还是能分清自己到底是在何处,又是在干什么。
只是情绪却分清高涨了不少,话语也大胆了,她拍着桌子,醉眼迷蒙地望着苏聿道:“大叔,你说这皇上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苏聿不由地伸手封住了她的嘴,“小七,有些话即便是醉了也不该乱说。”
“大叔,你看你,怕成这样……”夏初又喝了几杯,又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醉了,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模糊起来。
苏聿看着她,不由地沉默了,许久才喃喃地道:“小七,很多事情一旦选择了便无法回头。”
夏初似乎并没有听见,只是低喃着一些苏聿并不懂的事情。
苏聿想她是真的醉了,于是便起身抱起了她,大步朝她的房间走去。
他把她放在了床上,直直地凝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唯有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消弭在风中,却也听不真切。
似乎说了什么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