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城带着夏初从后门回到了骆府,又一路到了揽月居。
“谢谢你。”夏初跟骆清城道了谢之后便匆匆地回到了房间,却又不见丁香,于是想要转身跑去让骆清城再帮忙去找找丁香。
脚刚踏出房门,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道阴沉的声音,“你又想去哪里?”
夏初转身,这才发觉骆清绝整个人呆在黑暗处,浑身散发着一股怒气。
“我要去找丁香。”夏初也不想跟他多说,现在她只是担心着丁香。
“不用找了,她在受罚。”依旧是冷冷的声音,骆清绝缓缓地道。
“她做错什么了?”夏初开口质问。
骆清绝的狠她是知道的,也不知道他把丁香怎么了。
他凝了她一眼,眸间带着依然未平息的怒气,冷冷地道:“看不住主人的丫鬟有什么用?”
“那保护不了妻子的男人又有什么用?”因为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夏初的心混乱到了极点,于是口无遮拦地道。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又无法收回,只能立在那边,又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放了她,这事跟她无关。”
“那就是说是你的责任对吗?”他敛眉问道。
“你想说什么就什么吧,不过你先放了丁香。”敢情他是来质问的,只是夏初丝毫不想把那些事跟他说。
“夏初,你是否嫌当初给我的难堪还不够?”夏初的语气让骆清绝的眉头更是皱紧了几分,连带着声音也冰冷了几分。
“骆清绝,我说过了,如果你觉得难堪的话就休了我。”为什么她在受了惊吓之后好不容易回到了这里,在又冷又饿的情况下还要接受他的质问。
并不是她想要这么晚回来的,而是没有办法。
她不见了,他只会怪她,可否想过去找她?
夏初的心越发的烦躁,转身就往外走去。
此时此刻,她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夏初,我也说过,你休想。”他在她身后冷冷地道。
夏初不想理他,不由地加快的步伐。
里面的人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夏初深夜未归,骆家的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晚膳的时候,骆清绝一句话也帮她掩饰了过去,所以此刻的骆家还如往日那般的平静。
那些人或许早已进入了梦想。
夏初有些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骆家很大,夏初又未能记住全部的路,所以她又迷路了。
这里她应该没有来过,周遭的景色都有些陌生。
夜色依旧很暗,夏初勉强才能看清路,她就这般一直往前走去,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竹楼,竹楼的周遭都中着竹子,在黑夜中散发着幽绿的光,竟是极为珍贵的星光竹。
之所以叫星光竹是因为她散发的光会忽明忽暗,就若那苍穹之中的点点繁星。
夏初没想到这骆府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而那竹楼显然也是星光竹所建,也散发着同样的光。
夏初不由自主地走近,想要近距离地看看这珍贵的竹子,只是刚转过竹屋,一道白影便现于夏初的眼底。
夏初本能的后退了几步,但也在下一刻看清了白影的真面目,竟是骆欣然。
她身处在星光竹之间,身前挂了一个灯笼,灯火在微风之中忽明忽暗,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息,星光竹的幽光映照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浑身都散发着一层绿光,乍看之下真有那么几分毛骨悚然。
等到认清之后,夏初又不由自主地走近,一直走到了她的身后,这才发觉她正在画画。
画的正是这夜幕下散着幽光的星光竹。
夏初对画并没有什么研究,但看骆欣然的画却能感受到一种氛围,就若她现在感受的一般,而且画风又非常的逼真,就好似真的星光竹一般。
她想,这骆欣然的画技理应是很不错的,却不知比起骆嫣然如何?
骆嫣然连夺了三年画仙之称,想来应该也有几分能耐。
只是夏初却总觉得眼前的人会更胜一筹。
按骆欣然的脾气,想来也不太会去参加那些比赛。
骆欣然的精神很集中,并没有发现夏初的到来,夏初就一直立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她作画,直到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
那是夏初肚子的咕咕声。
骆欣然终是回过了头,她淡淡地凝了夏初一眼,又淡淡地道:“大嫂。”
“欣然,你画的真好。”夏初不由地笑道。
骆欣然又瞥了一眼那张画,依旧淡淡地道:“不过是失败之作而已,没什么好的。”
这是失败之作,那不知所谓的成功之作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那送给我好吗?”不知为何,夏初对骆欣然就是有那么几分好感。
“如果大嫂喜欢的话就拿去吧。”她顿了一下,又道,“反正我打算扔掉。”
前半句夏初还觉得受用,后半句又让她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骆欣然拿下了那张画递给了夏初,又淡淡地道:“大嫂,我先回房了。”
好冷淡。
夏初下意识地接过了画,下意识地颔首,又下意识地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