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安慈觉得满意了,安慈从来不觉得自己很漂亮,但是无论是自己的患者还是患者家属都夸赞自己长的漂亮,不管是奉承还是别的什么企图,总之有人说过自己漂亮的,安慈深呼吸一下,拿上自己的手包,这个手包还是穆城翼送的,或许可以作为一点儿赌注,还戴上了自己的订婚戒指。
到了薰衣草咖啡厅,安慈看见陈慈安已经到了,就在窗口的位置,看见她,招了招手,安慈又是一次深呼吸然后走进了咖啡厅,坐在了陈慈安的对面。
陈慈安一副高傲的姿态,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的样子,安慈不得不承认,陈慈安的确是个美人,三十出头的人,皮肤依然那么好。
“喝点儿什么?”陈慈安最先开了口。
“卡布奇诺。”
陈慈安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走了过来,“一杯蓝山,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城翼最喜欢喝蓝山咖啡了,看来你们喝咖啡还真是不一样呢,蓝山和卡布奇诺这两种咖啡天差地别。”
安慈先是一愣,感觉自己第一步就输给了陈慈安。她淡然一笑,依然安定自若,“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和城翼订婚了。”说着,安慈故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上,手指上的订婚戒指熠熠闪亮。
陈慈安见到了,曾经自己的手上也戴着穆城翼的订婚戒指,“安小姐的订婚戒指很漂亮,和城翼给我的那个一摸一样,城翼还真是有眼光,不过也太懒了,也不知道换个款式。”
安慈彻底败下阵来,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于是开门见山的说:“你找我来什么事?我很忙的。”
“安小姐,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长的很像吗?不仅仅是名字,我当年和城翼恋爱的时候可是爱的死去活来,他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后来听说她和你订婚了,我吓了一跳,总觉得这怎么可能,见到你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找了一个我的影子。”咖啡端上来了,陈慈安喝着咖啡,等待着安慈的反应。
安慈听到这些,还能怎么样,只是倔强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因为那样太丢脸了。
“对,我和你很像,城翼喜欢我,或许也许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只是你的一个影子,如今主人回来了,影子怎么会有怪罪主人呢?没有主人,自然也没有影子,陈小姐,祝你们幸福。”说完,安慈拿起自己的手包急匆匆的走出了咖啡厅。
陈慈安怡然自得的喝着自己的咖啡,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好对付,还是心理医生呢,一看就知道是个刚谈恋爱的的女人,陈慈安付了钱也走出了咖啡厅。刚刚走出来,就接到了穆城翼的电话,穆城翼在电话里说自己在酒店门口,陈慈安连忙赶了回去。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陈慈安又是倒水又是拿点心,忙的不亦乐乎,而且笑容更是堆满了自己的脸。
“慈安,我昨天想了一夜,我觉得我不能放下安慈。”穆城翼低着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陈慈安一愣,手里的点心落到了地上。
“早在蓝蓝患上忧郁症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喜欢安慈了,只是那个时候一直很担心蓝蓝的病,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直到你回来,才重新燃起自己的爱情,可是直到你走后,我才发现对你只是之前那份感情忘不掉罢了,后来才和安慈走在一起。”
陈慈安静静的听着。
“我很抱歉,我不可能两次结婚都结不成吧,我可以给你一部分钱,你也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就算是你恨我,我也不能再辜负安慈了。”穆城翼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陈慈安是了解穆城翼的,如果他一旦说出来,就说明他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陈慈安绝望的看着地上撒了一地的点心。
“慈安,你也去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也爱你的人过一辈子吧,”穆城翼把一张喜帖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的喜帖,去不去,随你。”说完,穆城翼便走了。
陈慈安坐在沙发上掩面而泣,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输的,没想到自己还是输了,不是输给那个像自己的女人,而是彻彻底底被爱情打败了。
另一方面,慈安已经做出了取消婚约的打算,一直在穆家等着穆城翼,穆蓝回来,看见安慈在,穆城翼却不在,有些奇怪。
“安姐姐,我老哥呢?”
“还没回来,我在这里等他商量点儿事情,蓝蓝,你吃饭没?”安慈面色憔悴,陈慈安那一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对于一个刚刚谈恋爱的女人来说简直是重磅一击。
“我吃过了,先上楼了啊,今天老师布置了作业。”穆蓝最近和安慈说不上什么话,见到憔悴的安慈也没在意,兴许是因为筹备婚礼累着了吧,说完,穆蓝跑上了楼。
随着汽车鸣笛的声音,明亮的灯光闪在院子里,安慈知道穆城翼回来了,没有出去迎接,而是坐在沙发上,手不停的摆弄着抱枕。
穆城翼走进客厅,看见安慈在,却是吓了一跳,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就出现在家里还是第一次见呢。
“你怎么来了?”穆城翼一边脱外套一边问。“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跑来看我了?”
“城翼,我想和你谈谈。”安慈面色凝重。
“谈什么?”穆城翼有些奇怪,走了过去,坐在了安慈,搂上了她的肩膀,安慈却把穆城翼的手拿开了。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她的影子,影子不可以怪罪自己的主人,我谢谢你让我曾经拥有这么一段终身难忘的爱情……”安慈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你是谁的影子?安慈,你谁的影子都不是,你是你,是我的安慈,我的未婚妻。”
安慈猛的转过头来,“还是吗?难道你不想和她重新在一起?”
“没有啊,从来没有,安慈,你误会了,我想娶的人是你,陈慈安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她怎么办?”
“我把喜帖给了她,她要是想来,咱们也不能拦着,不想来就算了,要是她要钱我可以给她,毕竟曾经相爱过,做朋友也可以。”
安慈点点头,依偎在穆城翼的怀抱里,泪水倾盆大雨而下。
穆蓝正好下楼看见了这一幕,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将要失去老哥了,老哥的世界有了别人,老哥的怀抱抱着别的女人,她心里很疼,莫名其妙的很疼很疼,穆蓝跑回房间,竟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这天晚上,穆蓝辗转反侧,过去和穆城翼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重放,她总觉得自己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要死,她吼叫一声坐了起来,看看时间十一点了,想了一会儿,灵机一动,走出了房间,来到了穆城翼的门前。
穆城翼看到穆蓝的出现有些惊讶,先是摸了摸穆蓝的脑门,确定她没有发烧,心里总算是有点儿踏实了,“怎么了,蓝蓝?不舒服?”
穆蓝像往常那样嘟起嘴,“老哥,我睡不着,我想跟你睡。”
“都多大了,还要和我一起睡,将来我结婚了,有了大嫂,你也跑来房间睡啊,听话,自己睡觉去,睡不着就数羊好了。”穆城翼把穆蓝的身子一转,向后推了她一下。
“老哥!”穆蓝还想说些什么,被穆城翼无情的关在了门外,穆蓝使劲儿踹了一下门,脚趾还生疼,她只好抱着枕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回想刚才穆城翼的话,是啊,自己将来有了大嫂,难道还可以在他怀里撒娇,在他床上睡觉吗?虽然穆蓝知道那些地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可是她却有一种被人侵占了领地的感觉,酸酸的。
穆蓝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自己的老哥了,穆蓝和艾生手牵着手都觉是唉声叹气的,让艾生实在捉摸不透,“我说,大作家,你这精气神儿都跑哪儿去了?”
“哎,你说男人结了婚什么样啊?”穆蓝停住脚步,仰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艾生。
“你可是作家哎,这样的问题你问我?”艾生指着自己问。
“我是作家,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是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样子吧,有些男人比较细心,结了婚自然很疼老婆,有些男人粗心大意,可能常常忽略老婆而面临每天哄老婆的命运,还有妻管严啊什么的。”艾生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什么。
“总之就是生活里全都是老婆,开心的,生气的,严厉的。”穆蓝想到这儿有些伤感,“好啦,我要去上课了,你也去工作吧,拜拜。”说完,穆蓝松开艾生的手,独自一人走向学校的方向,艾生皱着眉头看着穆蓝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穆蓝刚走进教室,班长就连忙走到了她面前,给了她一张纸,这次的考试穆蓝照例没有及格,按照规定需要补考的话需要家长签字,因为前几天穆蓝又不来上课,所以今天才给她,而且今天是截止日期了,再不交就没办法补考了。穆蓝看看这张纸,想了想,打通了穆城翼的手机,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
“喂,老哥,你在干嘛,我今天要请家长签一张补考的表,学校要的很急,你是不是过来一趟啊。”
电话那头传来十分吵闹的声音,隔了好几一会儿,才传出穆城翼的声音,“什么?刚才说什么了,蓝蓝?”
穆蓝只能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穆城翼却说:“你替我签就行了,你补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现在正在饭店里定结婚的饭店呢,没时间过去。”
不等穆蓝说话,穆城翼就挂掉了电话,穆蓝盯着自己的手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当自己在学习上有任何问题时,穆城翼从来没有拒绝出现过,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第一次!订饭店真的那么着急?也许对于一个即将当新郎的人来说是的。
穆蓝拿起笔在自己的补考表上模仿穆城翼的笔迹签了字,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有种酸酸的感觉。
陈慈安默默的离开了,留下了一张字条。
城翼:我走了,没想到自己输了,其实我是爱你的,只是回来晚了一步,我们总是这样错过,安慈是个好女人,善良单纯,祝你们幸福。
穆城翼看到纸条,拿给安慈看,安慈什么也没说,知道自己的婚姻保住了,但是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他们坐在沙发上,安慈依偎在穆城翼的怀里,“城翼,我以为我会失去你呢。”
“怎么会呢?我对慈安早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只有安慈,没有慈安,你要相信我。”穆城翼在安慈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个吻恰好被站在楼梯上的穆蓝看到了,穆蓝感觉自己有一阵眩晕,像是要摔倒,她急忙扶住了楼梯,那个吻是属于自己的,没错,是属于自己的,多少次,每当自己犯病或者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得到那样一个吻,在自己拥有的时候,穆蓝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发现那个吻给了别人,穆蓝有一种自己的领土被别人侵占的感觉,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嗯,我会相信你的。”安慈点点头,一脸幸福的看着穆城翼。
穆城翼看见一直站在那儿发愣的穆蓝,“蓝蓝,你站在那儿干嘛?”
穆蓝这才回过神来,
“看你们那么恩爱,不好意思打扰,好啦,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穆蓝做个鬼脸,匆匆跑出了门,转身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穆蓝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有时觉得这么大的家只有两个人太无聊,她还会幻想一下多一个大嫂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也经常和穆城翼开这样的玩笑,可是这一天真的来了,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频繁出现不痛快呢。她觉得自己应该找心理医生看看,而安慈就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在家里会不方便,她并不想让穆城翼知道这件事,决定独自去找安慈。
这天,安慈刚刚下班,走到门口就看见穆蓝走了进来。“蓝蓝,你找我啊?”
“是呀,安姐姐,我有一些心理问题想请教你,咱们一起吃饭吧。”穆蓝亲昵的挽上安慈的胳膊,两个人走出了大楼,去了一家烤肉店。
两个人一起动手烤肉,穆蓝清楚地看见安慈的脖子里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项链,她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好几年前。
“这条项链很普通嘛,怎么就这么重视呢?”穆蓝手里拿着那条项链,来回看。
“是很普通,但是对你老哥我很重要的,等哪一天我要亲手把它戴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脖子上。”穆城翼挑着眉毛,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愿景。
“那你现在找到了吗?”
“还没有。”
穆蓝“嗖”的把项链夺了过来,“那就先由我来保管吧,在你没有找见那个女人之前,貌似只有我这个妹妹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儿,并且是唯一的女人。”穆蓝颇为得意。
“你也可以称之为女人吗?”
“蓝蓝,你怎么了?”安慈看见穆蓝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