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和我当初想法一样。”张嫂子笑的宠溺:“我当时也这么想,可无菌房里没有窗户,咱们别说见了,靠近都没法靠近,不过别担心太太,先生他没事,他很好。”
宁早早见不到霍锋。
她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
后背的伤口每天都痒疼痒疼的,令她整个人都很焦虑,很暴躁,总觉得胸口有股子郁气无法排去。
张嫂子偶尔还会带霍旭来瞧她。
也就只是霍旭咿咿呀呀的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但这种安定,维持不了多久,宁早早就会心慌慌的,想要到处去找霍锋。
她那个梦,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
她甚至有时候,还会有种,自己在原世界里的生活,究竟是不是真的的错觉。
每每夜深人静,她都会回应曾经的那个世界里从小到大的生活。
明明都是一些记忆犹新的事情,可如今却倒是怎么想都想不起那些细节。
反而是大梦里霍锋带着她长大的那些日子,都无比的鲜明,她甚至能回忆起自己当时心境,当时的心绪。
大梦中,梦里的她在曾姓女子那里待了半个月,半个月后忘掉了曾经的一切,有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宁早早想,那个曾姓女子,怕是个心理医生,或者是洗脑师这样的存在。
只是,那究竟是梦,还是,不是梦?
她被自己的梦境困扰,但最令她忧虑的是霍锋的状态。
她做完手术已经快要有半个月了,很快就要出院,可是,她依旧没能看到霍锋。
倒是有医生每天都来汇报霍锋的情况。
每次都汇报的特别具体。
可越是这样,宁早早的心头却是无法安定。
张叔安慰她:“先生的情况一直在好转,你别担心,只要先生还有条命在,不管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张叔难得安慰人。
宁早早也听了进去。
是的,他们还年轻,只要霍锋留着一条命,不管是在医院里待一年还是一个月,都是可以的,只要,只要活着就行。
只要霍锋活着。
可这样安慰自己,她的情绪依旧无法安定。
尤其是出院后。
她背部那些伤口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又痒又疼,痒的她一整夜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就会想霍锋。
梦里的霍锋尤其鲜明。
他给她的第一串冰糖葫芦。
他拉着她的手离开孤儿院。
他看着她进了幼儿园,然后一个人怅然若失站在幼儿园大门外一下一下偷偷抹眼角的画面。
还有他,他戴着围裙卖一声声叫卖烤串,一扭头看到她,顿时笑的开心,几步走到她身边,把她那一点都不重的书包接过去。
他,他送她去幼儿园,送她去小学,送她去大学。
她的家长会,他从来都没迟到过。
他每天都渗透在她的生活里,就像是她生活的大半部分。
梦中所有她的生活,全都有他。
宁早早无法入睡,也无法安睡。
她起床在屋子里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