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豆子一样地说出这些话中间甚至没有一丝间断,楚无欢居然都没有喘气。
江暖:“……”
黑人问号脸,她在说什么?
“在说……作死的话。”楚衿停顿了一下,好心地告诉江暖。
那头楚衍之却笑得活色生香。
“楚小受,欲火难耐,二十六七岁的老男人,找不到女人泻火,憋久了就真的不行了,万年受,找十七八个女人玩个群p,曾经行过,赶紧让你走?”
快速地提取了楚无欢话中的关键词,楚衍之又问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楚无欢:“……”
不听不听,小受念经!
“楚无欢。”楚衍之不紧不慢地起身,靠在椅子上,“违反军纪,思想龌龊,不敬长辈,从行为到思想到品德……你能耐了。”
“要是我真让你走了,才是不要男人的脸。”
楚无欢别过娇俏的小脸,依旧像是听不到的样子。
谁听谁小狗!
“本来你是可以二选一的。”楚衍之意味深长地撂下一句,“现在,尽欢会过来,而你,也必须待在军区里。”
“楚小受……小叔!”楚无欢打了个哆嗦,再也没法装听不到,“你答应放我回去的!而且我根本不是军人!只是过来体验生活!你这是非法拘留!”
“无欢。”楚衍之眸子泛着冷冷的笑意,“在盛京军区,楚家就是法,在新人训练营,我就是法。怎么,你还想违法?嗯?”
楚衿听着这话,蹙起眉,“小姨,我进去看看。”
江暖点头,深知自己进去看到只会心疼,无奈地站在原地等着楚衿。
“咔嚓。”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楚衿推开门,看着室内剑拔弩张的两人,站在门外浅笑,“怎么,不欢迎我么?”
*
你知道么,有一种人,她只须静静地站在那儿,就是一道再美不过的风景。
楚无欢看向门外,愣住了。
少女穿着月牙白的旗袍,身体的曲线被建材得当的衣料勾勒地淋漓尽致。秀发被镂空的翡翠木簪挽着,被夏风撩起几缕,乖巧地垂在少女的脸蛋两侧。旗袍领口和边上的青竹叶,和她整个人的气质一样,温婉又清冽。
即使在艳阳高照的夏日,她也不疾不徐,像是从泼墨山水画里走出的山中仙子,五官隽永,色若春晓。只消她站在那儿,就能给人一种安然宁静的暖意。
“衿姐……”楚无欢愣愣道,“好漂亮……”
“还叫姐,得叫小姑姑。”楚衿微笑着走进去,对楚衍之道:“三叔。”
“是得给无欢立立规矩,这称呼的问题,她总是矫正不过来。”
说起来,楚衿只比楚无欢大三个小时。
华夏民族的智慧,也体现在了人脉关系上。
楚无欢到现在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叫楚衿小姑姑,可楚衿却和自己一样叫楚衍之三叔。
弯弯绕绕绕绕弯弯,树桩衍生出百根主枝干,主枝干衍生出千万根次枝干,次枝干上还有无数绿叶和无数条细细的藤蔓,缠住整棵大树。华夏民族的人们,就是能数得对一颗参天大树上有多少枝叶,能理得清它们各自是什么关系。
楚衍之看向楚衿,少女盈盈地笑着,一举一动皆可如画。
“所以才把她带到军区,好好历练。酒足饭饱思**,若是一松懈,前头的功夫,可都是白费了。”
松懈,便是指楚无欢到楚家去休息,到了楚家便会废了他先前的那些功夫,这一顶帽子,倒是扣得不小。
“三叔说笑,无欢就是嘴快了些,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那些嘴泼的骂自己的亲人,忍不住也是正常的。”楚衿揉揉楚无欢的发,眉眼弯弯。
忍得住才不正常。
那个听不下去把楚魏国收拾进医院的,就是楚无欢。
“那位表叔体型不小,你没被他伤着,也是本事,省得让我和爷爷,小姨心疼。”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楚无欢推到了维护家庭和孝顺的高度上。甚至搬出了老爷子来压人。
楚魏国鼻梁断裂,肋骨也断了两根。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楚衿说得云淡风轻,分明是无理又凉薄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来,都好想染上了某种温暖的色彩,让人无法反驳。
楚衍之眸中溢出一丝激赏。
微妙的气氛却瞬间被少女懊恼的话语打破。
“等等,衿姐,你明明只比我大三个小时,如果我是孩子,你不也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