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眯起琥珀眸。
【真情值暴涨中……独占欲暴涨中……杀意值……降低100。】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恭喜宿主，生物体傅潋已成为宿主的回溯星！】
回溯星……
楚衿眸色像是夜雾沉沉笼罩着深潭，不知深浅。
“傅潋……”她说，“你是认真的吗？”
楚衿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作了无数种设想，但唯独没有料到，傅潋会是如斯淡然模样。
甚至，还有些愉悦？
这根本不似作伪。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傅潋浅浅笑了，“楚衿，你把我领到这里，是不是想让我就此收手，离开你？”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设想过，有我的未来？”
楚衿樱唇微张，然后咬住了牙关，垂下眸子。
“你这样，很自私啊。这从来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楚衿的心口像被什么蓦然穿过。
……是了。
她确实从来想过，未来会有人陪着她一起走。
也从未想过，真正和傅潋交心。
“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
傅潋话音刚落，楚衿就抬眸看向他：“不。”
她懒懒散散地倚在桌上，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的娇软，和往日的冷静自持完全不同的姿态，却一点也不显得生硬突兀。
“傅潋，你也从未和我交心的。”
一个在稚龄登上家主之位，不仅把自己的地位稳固还让傅家发展成先下这般模样，在世家中独占鳌头的的人，怎么可能是平日里向她展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他也有事情，是瞒着她的呀。
“我们两个人呐，也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楚衿笑着轻咬潋滟的唇角。
“先前是这样。”傅潋也没有否认什么，“但是，我觉得我错了。”
“所以，都给彼此一个机会是不是？”楚衿很聪明地总结。
“是。”傅潋点头，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中，像是隔了千重万重的山水，又显得那样真实。
“只看你，愿不愿意。”他伸出一只手。
楚衿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眨了眨眸子，理了理耳后的碎发，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只是没有握住傅潋的。
她眸中波光流转，云雾诡谲：“你要想好了。你这一握，要接受的，是全部的我。”
“恣意放纵，任性妄为，阴狠毒辣，小儿止啼。”楚衿状似羞恼地蹙了蹙眉，“唔……总之，是别人能把所有不好的形容词都安到身上的我。”
余生太长，有一个人和她狼狈为奸祸乱京都，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傅潋勾了勾唇角，握住楚衿的手。
她的手，一贯凉得不正常。不过，他自己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楚衿就势半倚到他怀里：“那说好一件事哦。不到我二十岁，我不想再在网上看到我和你的那些……报道。”
纵然心理年龄放在那儿，可耐不过这具身体——才未成年的事实。
傅潋眸光沉了沉，声音暗哑了几分：“好。”
楚衿满意地浅笑，眸光掠过房内的一切，又转到傅潋身上，他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幽凉。
却自始至终，没有一点惊诧，他根本不惊讶，她原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