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潇洒深吸着气息,鼓起莫大的勇气的喊道,三年了,第一次叫一声“妈”,说不上喜悦,也说不上伤心,只是一声发自肺腑的呐喊,毕竟只有十六岁,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依然是一个懵懂的少年,一个需要在亲情浇灌下成长的孩子:“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末了,三年的心结还是未能解开,但是淡淡的几个字,已经让刘玉贞欣喜异常。
潇燃,这个喜欢听着民谣唱着川剧,骨子里流露着真正潇家精神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刚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潇家男人,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间无愧自己的良心就够了。世俗的眼光毕竟是世俗,我们都是站在边缘地带漠视苍生顶天立地的男人。”
柳父,和潇燃有着几分相似,一笑,很轻微的,然后说道:“是男人,就不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哭泣,潇洒,柳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哦,不许欺负晴儿,不能让她哭,否则我就得像小时候那样脱过你的裤子打屁股哦。不要以为年纪大了,懂得些旁门左道就能逃出我法眼,就算我的眼睛瞎了,心还是亮的,好小子,下次揍人叫上我,我这把骨头还能给你挡几刀。”
“柳叔叔…”触动着内心的感情,没有泪的男人并不代表他的情,相反,那种欲哭无泪的撕裂才是心底下最深的伤。却见柳父爽朗一笑:“监狱,就是一个贼窝,别搞得那么死去活来的,男人嘛,什么都应该经历,只是你记住一句话就成‘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有一个默默深爱着你的女人’就够了,潇家男人重感情,我放心,以后你多出几个女人来柳叔叔也不会怪你,你的命,早已注定,能不能走完,还要靠你自己,坚定自己,就是坚定人生。”
坚定自己,就是坚定人生,潇洒不懂,但是他已经明白,走在自己的路上,就算满身荆棘,跌滚摔爬,甚至是尖刀刺骨,也要傲然坚行。
看着柳母愁闷深皱欲说无语的哀伤面孔,潇洒咧着生疮的嘴强颜欢笑道:“柳姨,你不要说话哦,我来说。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我就能出狱了,你要给我做你最拿手的红烧猪蹄,肥锅肉、青椒肉丝、最好还来点什么鸡鸭鱼什么的,我在这里每天可都叨念着咧。”
“嗯,嗯,好的,柳姨一定给你做,一定给你做。”柳母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身后一直不敢向前的柳晴儿说道:“潇洒,晴儿真的很想你,让她给你说吧,要开心,知道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悲伤两处闲愁,些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那个坚定不移的娇弱身躯,那个楚楚动人的身影!谁才会明白,没有眼泪的潇家男人才是真正至情至性的男人呢?潇洒泪眼婆娑地道:“晴儿,为了你,我宁愿放下尊严哭一次!”